郭子琇收拾了行囊，去跟母亲道别后，随后便带着行囊跟六名护卫出发了。

与此同时，潜邸管家林麓突然传信入宫，说是事情安排妥当。

得知这消息，李重俊甚是高兴。

这应天书院一开，不过三五七年后，朝政便大不相同，届时也许回出现不少史书上没有的名字。

是金子，只要给足了机会，总会得到令人难以估量的成果。

“传张老。”

瑞明遵旨退下。

等张柬之一到，李重俊便直入主题，询问第一届的生源是否已经解决。

“回禀陛下，臣已动员府中能言善道的小厮随从，只是……”

“效果不佳，是么。”

“是老臣无能。”

“张老何必妄自菲薄。”李重俊起身从台上下来，搀扶张柬之起身，“朕身为天子，办了一所书院，还是一个有教无类，不拘男女的书院，这百姓不知其中厉害，想要观望也是在所难免的。”

“陛下仁德。”

“不止是书院，朕还有意将女子及笈改为十岁，表亲三代不得成婚。”

“陛下只是何意？”张柬之大大的不解，“依《周礼》，男子二十加冠，女子十六及笈，方是正礼。还有这表亲成婚，乃是亲上加亲。”

“古言所说的并都不是正确的，朕这些年算是看出来一些，只是如今听完张老所言，张老是真的没有发觉。”

“还请陛下言明。”

“张老出身大家，家族繁盛，也应该发现这男女成婚太早，所生下的孩子不是早夭便是体质不好，长年累月的与药草相伴。”

“确实如此。”

李重俊随意找了个矮桌坐了上去，翘着二郎腿道：“药王孙思邈有言，女子十之后身体才算完全长开，这时再让她生产，出生的孩子体质优异便不容易早夭或是变成药罐子。”

“同理，男子也不应太早与年纪相仿的女子延绵子嗣，绝大可能会生下一个死胎或是早夭儿，药罐子。”

“陛下此言，有些危言耸听了。”

“朕是不是危言耸听，张老应有自己的判断。”李重俊耸了下肩膀，又道：“至于表亲问题就更多了。倘若这对男女是表兄妹，且年纪都是十五六岁，新婚之夜，表兄就要来表妹，表妹同年有了身孕，您觉得这个孩子生下来是什么模样。”

张柬之听着这话，浑身颤抖。

“有六成可能是个畸形儿，两成的早夭，一成的药罐子，一成的康健儿。”

“陛下……”

“突厥对我大唐虎视眈眈，吐蕃更是个双标狗，强盛时低头喊爹，若我大唐颓弱时，这獠牙就伸出来了。”李重俊的话令张柬之无可言对。

事实便是如此。

“落后，可是要挨打的。”

李重俊起身走到张柬之跟前，“狄相说您，宰相材也，用之必尽节于国。又有多人举荐，皇祖母这才升您为同凤阁鸾台平章事，晋升凤阁侍郎。

我大唐子民，从出生时便是康健儿，无夭折，无产妇死于产床，无畸形，岂不是美哉。”

“陛下宅心仁厚，只怕这前路难行，陛下依旧要如此？”

“朕是大唐之君，万民之父，朕为自己的子民考虑，无论前路，朕都要走。”

张柬之跪下叩首。

“陛下心有万民，实乃百姓之福。”

“张老请起。”李重俊再去搀扶，“应天书院朕已经乾坤独断，后者还需要张老的帮助。”

“陛下有药王言，只需要再去太医署，民间医馆咨询，想必会有答案。”

“宫中太医，具是医术高超，只是朕若去问，怕是不妥。”

“陛下可遣派他人，分批取证。”

“就如张老所言。”

张柬之退下不久。

李重俊便召见了邠王李守礼，寿春郡王李成器二人。

等人到了，李重俊便将先前与张柬之说的一讲。

“你们觉得如何。”

李守礼道：“启禀陛下，陛下所言不无道理，男女大婚之龄可以退后，只是这表亲三代不婚怕是……”

李成器道：“陛下提出表亲三代不婚，可是已有对策。”

“确实是有。朕传召你们二人，是想让你们在常朝上声助朕。”

“陛下所行仁德，臣等必定声助。”

得了准确说法后，二人退下。

李重俊转头又召见了李重茂跟李隆基二人。

这两个一到，站在那儿就颇有笑点。

一高一低的，相距甚远。

“今日召你们过来是给你们布置一个任务。”

“请陛下/三哥，吩咐。”

“任务其实也蛮简单的，就是你们屋太医署或者民间医馆询问医者，问他们如何能生下康健的孩子，并且将这些整理成册，届时交于张老即可。”

“三哥，就这么简单？”李重茂年纪尚小，全身上下都充斥着奶气。

“就这么简单，能不能做到？”

李重茂拍着小胸脯道：“三哥放心，我肯定能做到。”

“那三哥就等着你的好消息。”

“是~”

李重俊转头看向李隆基，问他：“临淄王呢？可有疑惑。”

“臣无异议，臣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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