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什么。”

苏妍能做出送恐怖快递这么没脑子的事情来，说的那些话也不一定都是沈小姐指使的。

应该就是她自己说的那样，被开除了心里不满，加上觉得她配不上贺临渊，所以就想办法来恶心她一下。

这种炮灰说的下三滥的话，她要真放在心上才是脑子进水了。

“她分明就说了什么，”男人桃花眼下弯，看着她:“贺太太这时候不说，以后又找个时间跟我发作，嗯？”

“……”

她在他心里就这种形象了么？

“其实也没说什么。苏小姐就说她看我不爽所以给了我这个教训，还说，你现在对我好只是贪图新鲜，等到那位沈小姐回国，我也就应该黯然退场了。”

姜羡予说完就偏着头看男人的表情。

贺临渊闻言就低嗤了声:“那你觉得我到时候会怎么做？”

姜羡予眨了眨眼:“那位沈小姐，你的初恋么？”

“算是。”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

什么叫算是？

姜羡予扯了下唇，也懒得追问，继续道:“既然是贺先生的心尖白月光回国，如果对方也对你还有意思的话，我想不出你们要继续分开的理由。和好应该是很正常的决定。”

她是这么想的么？

“贺太太，你还记得昨晚上我们在床上说过什么话么？”

男人在此刻过来，低下头，脸凑近她的，鼻尖几乎抵着。

她要是微微抬一下下巴，两人就能亲到。

姜羡予抓着安全带，不动声色朝后缩了一点，想到昨晚的事情，她只觉得腿软，力气也好像被人抽走了大半。

贺临渊看着她，唇角微微挑起一个弧度，语气轻佻又暧昧:“我不打算离婚，也不打算玩婚外情，就算到时候她回来，我也会跟她保持距离，不会对我们的关系有任何的影响，嗯？”

姜羡予似乎是听懂了，又似乎是没听懂。

她眨了眨眼，看着自己面前的男人:“我跟她之间，你……选我么？”

“我不是已经选了？”

贺临渊坐直身子:“我暂时没觉得我们的婚姻关系有什么问题，不谈感情，其他方方面面我都觉得很合适。我这人也不喜欢麻烦，所以不出意外以后也就一直这样，除非之后有什么不可调和的原因，贺太太懂我的意思么？”

他说的平淡，但字里行间都透着几分淡漠。

一场没有感情的婚姻，确实没那么容易散。

但以后如果有人贪心要多一点，或许这段关系也就该结束了。

姜羡予沉默了几秒，对上贺临渊的眼睛，“嗯”了一声。

她反应的太慢，贺临渊眉梢一扬，笑了下:“我说的话，让贺太太不开心了，嗯？”

“……”

“我不喜欢你，贺太太很难过么？”

姜羡予仰头盯着他，许久，唇角微微翘起，声音柔和:“贺临渊。”

“嗯。”

“我也没那么喜欢你的。”

“但你确实也还不错，我也觉得你当丈夫，是个很不错的人选。”

“所以，我们一样的，我没什么不开心。”

男人唇角的弧度就这样顿住，刚男人情绪还挺好的，这时候车里的氛围似乎一下子就沉了下来。

他自己要问的。

而且，只许他说自己对她没感情，就不许他说了？

贺临渊盯着姜羡予看了半晌，笑了声:“是么？”

姜羡予偏头看着他，就又听见男人轻飘飘的语调:“我还以为，贺太太那么乖，什么都顺着我来，是喜欢我的呢。还是说，贺太太是喜欢我，听见我刚那么说，伤心了？嘴硬，不承认呢。”

“……”

姜羡予叹了口气，声线柔缓:“贺临渊，你想我承认什么呢？”

“我们结婚了，这是既定事实，我能做的，就是接受事实。我是有点喜欢你，你应该相信自己作为男人有很大的魅力，喜欢你的人应该也很多，但也就是喜欢，仅此而已。”

她很清醒，一直很清醒。

太清醒的人一般都很聪明。

“挺好。”

听完她的话，男人点了下头。

莫名的，姜羡予觉得他好像还是有点生气。

男人的情绪敛得很快，贺临渊发动了车子，离开了警局。

包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姜羡予拿出来看了眼，里面躺着一条消息。

“你去公司吗？”

车开了会儿，姜羡予主动出声。

贺临渊:“不然呢，你老公我，事业做得很大，挺忙的。”

姜羡予从善如流点了点头:“是，贺公子工作繁忙，日理万机，所以一会儿把我随便放个咖啡厅？我想去喝个咖啡。”

“一个人？”

贺临渊随口问了句，好像婚后，也没见贺太太出门跟什么朋友聚会。

想到这儿，贺临渊挑了下眉:“贺太太，没朋友？”

这话说的。

但姜羡予确实没什么交朋友。

小时候还好，但长大了，优秀的人总会被嫉妒。

她在学校的时候因为漂亮总被排挤，有人会主动来跟她交朋友，但几乎都怀有目的。

在黎萍的团里，因为黎萍对她的偏爱，团里其他的成员也没少对她阴阳怪气。

上大学之后倒是跟简然成了朋友，可后来，却还是闹崩了，现在每次见面，都很不愉快。

想到这里，姜羡予笑了笑:“是啊，我没什么朋友呢。”

“听起来真可怜。”

可怜么？

也还好。

朋友这种东西，也是要看缘分的。

“舍不得贺太太一个人喝咖啡，去我公司？”

闻言，姜羡予目光看着窗外，她今天挺想一个人呆着的。

前面不远就是一家咖啡厅。

姜羡予看了会儿，然后出声:“就前面，停车吧。”

贺临渊最后还是停车，把她放下。

女人拿了包，推开车门就要下车，贺临渊滚烫的手拉住她的，姜羡予回头。

“自己一个人，注意安全。”

“知道了。”

进去咖啡厅，姜羡予点了杯咖啡，就坐在靠窗的位置，外面忽然下起了雨，咖啡厅的玻璃上都被雨花弄脏。

喝了口咖啡，苦涩的味道从舌尖蔓延到整个口腔。

姜羡予看着门口，不多时，一抹修长挺拔的身影从外面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