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车上，

张尚坐于后座，司机开车，曹木生坐在副驾驶座。

看着窗外的景色，张尚惊愕地发现——好似并没有任何变化，好似只有东黎县城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各大乡村还是一如既往的老样子。

脸面？

好，好一个脸面！

张尚眼眉微沉，显然对于自己目前所看见的有些不满。

司机瞥了一眼后视镜里的张尚，又瞧了一眼无动于衷的曹木生，可以看得出来——年纪偏大的曹木生对那个少年张尚很是尊敬，甚至于还有点...畏惧和害怕，真是有点奇怪。

想了想，司机还是开口道:“嗨，小兄弟，这是放假回家过年？”

听到问话声，张尚思绪如潮水一般退去，一瞬间便恢复了平静。他看向司机，平静道:“对，放寒假了，回家过年。好久没有回来了，城里的变化可真大。”

司机笑道:“那当然了，城里的变化是日新月异，人们的生活也越来越好了，越来越多的乡下人纷纷涌进了城里，在城里购买了楼房。城里可比乡下方便多了。”

乡下人？

张尚眉头一皱，略微不喜，但也没也开口反驳。

在城里购买楼房？

呵，他们这是放弃祖传家业，只是为了那么一点点脸面，真是有意思！

有点怅然若失地惋惜地叹息一声，张尚又道:“我看村里却没有什么变化，有点可惜了。”

司机笑道:“废话，村里能有什么变化？若是有变化，那唯一的变化就是——人越来越少了！毕竟，现在年轻人都想在城里购买楼房，老家的房子也就卖了。”

卖祖传老房，购买城里新房！

祖传老房可以传递子子孙孙，可新房却只有数十年的居住权，呵，人啊！

叹息一声，张尚又问道:“东黎县，哪一个势力最大？”

“势力？”司机一怔，“什么玩意儿？什么势力？你是问哪一家公司最大吧？要说最大的公司，还是无忧集团，那可是我们东黎县最大的公司集体，即便是县领导也不敢得罪。”

无忧集团？

百无忧家族开设的集团公司？

若是，有时间去看一看。

张尚略有所思。

曹木生一如既往的平静木讷。

司机怪异的瞧了一眼曹木生，又看了一眼后视镜里面的张尚，好奇的询问道:“小兄弟，这位是....你朋友？”

张尚平静道:“算是吧。”

算是吧？

司机无语的翻了白眼，说了等于没说，白问了。

突然，张尚眉头一皱，他看见了不少的工厂，而且还是炼铁厂，他目光阴沉的询问道:“铁厂？炼铁厂？什么时候建成的？”

“炼铁厂啊？一两年了吧。你看，那一片都是工业园区，到处都是炼铁厂、玻璃厂、焦化厂等等，各种各样的工厂都有。唉，自从建立这些工厂之后，这里的空气污染一天比一天严重，都快不能呼吸了！”司机有点抱怨的不满道。

“工业园区？呵，工业时代？这么说来，农业的时代已经过去了，东黎县进入了工业时代？”张尚目光微沉道。

“农业时代？工业时代？嗨，小兄弟，你们这些上学的人还真是....不一样啊，听不懂。”司机讪讪一笑道。

张尚:“..........”

好吧，我说多了。

一路上，还真是越来越多的工厂，它们占据了越来越多的耕地，而且租金还是非常的便宜，相当于白送；再加上乡政府和县政府的帮扶，呵呵，毫不夸张地说——他们这些工厂的大老板一分钱没花就弄到了这么一大份产业，暗地里偷着笑呢。

发家致富？

呵，以牺牲耕田和污染环境为代价，值得吗？

张尚微微叹息一声。

无忧集团？

张尚目光冷冽了一份，暗道:“孤让你们看家护院，你们就是这么做的？你们真是太令孤失望了！虽然有着国家政策，但如此大规模的迁徙工厂，却不事先做好防御措施，还是走老路子——先污染后治理，你们可真是大圣人啊！”

很快，张尚望见了西河村火车站，此时的西河村火车站也被一堵墙给围困了，人们不能自由地穿过铁路去对面的田地了；看来，火车站也包给那些有钱人了。

西河村到了。

司机询问道:“要不要送你们进入村里？”

张尚回应道:“不用了，就在村口停下吧。”

“好嘞。”

“嗤~！”

出租车停了下来，张尚支付了车费，张尚和曹木生走下了出租车，出租车走了。

扫了一眼黑不溜秋的大地和树木，呼吸着呛鼻子的空气，张尚眉头一皱，身体周围立即浮现出了一个透明的灵气罩，以防止污染空气进入身体里，这里太呛人了！

略微失望的叹了一口气，张尚看了一眼曹木生，问道:“可有办法催生地上的花草树木，让它们可以吸收污染的空气？”

曹木生下意识的眉头一皱，看向张尚，点头道:“可以。但是.........，真的要那么做吗？”

可以？

要做吗？

张尚想了想，摇了摇头，叹息道:“算了，祸是他们自己闯的，锅还是由他们自己来背吧。走吧，孤也好久没有回家了，真是有点怀念啊，也不知道他们现在过得怎么样了。”

曹木生一愣，不做了？

瞥了眼曹木生，张尚解释道:“有些东西，失去了才知道珍贵！环境污染，这是一个全球性大问题，若是得不到治理，全球会越来越热，甚至于有一天北极和南极的冰川会融化，海平面上升，许多陆地会被淹没，到时候，人类生存的陆地会越来越少，甚至于耕地也会越来越少，一旦爆发某些危机，呵呵，粮食会变得比金子更贵，甚至于还买不到！”

冰川融化？

陆地减少？

不懂！

曹木生摇头道:“为什么会买不到粮食？”

“耕地减少了，粮食会增多吗？即便是科技再发达，若是耕地越来越少，总有一天会供养不起越来越的人口！虽然因为华阳秘境的缘故，天地灵气逐渐复苏，花草树木也有了一定量滋养，但还不够，远远不够污染带来的严重甚至于致命速度！”张尚叹息道。

“不懂！”曹木生摇了摇头。

“呃，好吧，不懂就不懂吧。”张尚摇了摇头，没有继续，反而看向周围的环境，试图找出一点怀念的味道；只可惜，那一股熟悉的味道越来越淡化了。

走下长长的坡板路，张尚终于走到了大街上，走到了十字路口，可却发现人是真的少，太少了，且绝大部分都是六七十岁左右的老人，鲜有年轻人。

老龄化越来越严重了！

年轻人不回家过年，空巢老人，年味越来越淡了！

过年？

哈，现在慢慢地变了味道，没有之前那种大团圆的亲情味道，多了一些炫富攀比的敷衍趋势。

这是谁的错？

张尚不知道，也不想知道，这些事情还是由他们自己想吧，自己目前势单力薄，还不足以影响他们，自己过好自己的事情即可。

目光眺望向自家的大门和院落，张尚露出了一丝笑容，迈着欢快地步伐向家里走去。

曹木生紧跟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