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明鸾突然感到一丝窘迫,她几乎要怀疑是因为她的到来,殷衢才迟迟不来。
殷明鸾站了起来,说:「太后娘娘,我……我突然有点事。」
赵太后目光洞若观火,她按着殷明鸾的手坐下,说:「你有什么事,坐下。」
赵太后对徐嬷嬷说:「派人去催催。」
徐嬷嬷出门去,赵太后对殷明鸾说:「不等他了,来。」
宫娥在一旁看了赵太后的示意,开始为殷明鸾布菜。殷明鸾拿起了筷子,有些心不在焉地夹起了一块豆腐。
徐嬷嬷去了片刻后,脸上带着难色,回来答话:「娘娘,陛下说有政事处理,今儿这午膳,就不过来了。」
殷明鸾捏着筷子的手指微微用力,她怕赵太后看出她的沮丧,面上立刻挂满了笑。
这一顿饭,殷明鸾吃得心事重重,饭后,殷明鸾又陪着赵太后走了走,始终没有等到殷衢过来。
殷明鸾从长春宫走出来,面色凝重,她轻声说道:「一定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我该找谁呢……」她突然想到什么,抓着玉秋的手说,「你去找卫陵,他一定能打听出来些什么。」
到了晚上,醴泉宫点上了宫灯,这时候卫陵才悄悄地来了。
殷明鸾正在对着灯发呆,忽然发现身边站了一个人,她吓得站了起来,发现是卫陵。
卫陵以为殷明鸾要跌倒,伸出手打算扶她一把,但是殷明鸾已经站住了,卫陵缓缓地收回了自己的手。
殷明鸾并没有注意到卫陵的小动作。
殷明鸾问道:「怎么样?」
卫陵坐了下来,自顾自倒了一盏茶,说道:「我为了你跑来跑去,结果你一口茶水都不打算给我喝?」
殷明鸾多余地将卫陵喝了一半放下的茶盏注满了。
她又问道:「怎么样?」
卫陵看上去真的很渴,他又端起茶盏,一饮而尽才慢慢说道:「陛下给灵觉寺送去了一封信。」
殷明鸾拿着茶壶的手微微一松,茶壶在桌子上滚了半圈,打湿了桌面上铺着的锦缎。
卫陵看了一眼桌上的水渍,慢慢抬眼打量着殷明鸾的神色。
殷明鸾自言自语:「难道他知道了?」
卫陵突然盯紧了殷明鸾:「知道了什么?」
殷明鸾猛地回过神来,她发觉卫陵态度有些奇怪,她问道:「你说什么?」
卫陵避开她的目光,站了起来,说道:「时间不早,你早些休息。」
接下来的几天,殷明鸾依旧没有能够私下见到殷衢。
就连许婉娘和伽罗布等胡国诸人离开时,殷明鸾也只是跟着众位公主,远远地看着华盖中面容模糊的殷衢。
许婉娘盛装打扮,施朱傅粉,但是掩饰不住的憔悴,她站在伽罗布身边,像是一个沉默的影子,只有偶尔间向殷明鸾投来的怨毒的目光,让殷明鸾知道,她还是个活生生的人。
许太后因为头风没有出面,许皇后和殷宝华站在一起,和许婉娘说话。
虽然许皇后对这个庶妹一直不太看得上,但是眼看庶妹远嫁和亲,她心里突然生出了一分姐妹情。
她遥遥向殷明鸾望过来,神色不明。
殷明鸾看到了许皇后的打量,微微抿了抿嘴唇。
胡国使节走后,宫中过了一段平静日子,殷明鸾却平静不了。
她偷偷将自己宫里值钱的东西往外头钱庄里搬,做好了准备随时跑路。
这些天里,殷衢似乎将她视若无物,殷明鸾忧心不已却也没有办法。她只能从多善那里听一些消息。
比如说,顺天府举办御马监勇士跑马走解,殷衢叫上了五陵贵勛子弟,还有京中的武官们一同展示马术。
京中的世家子弟们在读书上,很少能比得过那些十年寒窗的学子们,这就显得前一个裴元白,后一个陆桓格外鹤立鸡群。
所以贵族子弟们便走武将的路子,这一次跑马比赛他们摩拳擦掌,没有想到殷衢竟然叫来了裴元白和陆桓。
于是他们打算给裴、陆两人一个教训。
殷衢没有给他们机会,他点了裴元白和陆桓一场。
结果出乎意料,裴元白惨败。
檀冬听着裴元白的惨败,连呼:「不可思议。」
陆桓当得起一声陆郎清瘦不胜衣,他年龄还小,谁能想到他赢了裴元白。
殷明鸾想了想说:「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毕竟陆桓被殷衢用马术狠狠折磨过的,听说前段日子殷衢有事没事就差人把愁眉苦脸的陆桓叫去马场,害得殷明鸾常常见不到陆桓。
不过让殷明鸾有些在意的是,难道殷衢「教导」陆桓还有这样一层用意,为了在几个月后让裴元白丢脸?
想了一想,殷明鸾又觉得这件事太过匪夷所思,殷衢没有这么闲,筹谋许久,就为了教训一个小小裴元白?
多善接着绘声绘色地说:「这还不算最让人吃惊的事,公主您猜怎么着?会昌侯的长子许绍良竟然赢了左都督魏大人。」
魏丛是都督府的长官,掌兵马大权,这样的人会输给许绍良一个纨绔?
殷明鸾表情严肃起来,恐怕是左都督和许家有私交。文武勾结,还是京中重臣,简直是可怕至极。
殷明鸾问:「皇兄什么反应?」
多善道:「陛下只是笑着站起来,拍了拍魏大人的肩,说『卿竟不如许家子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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