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烟看着一脸理所当然“你一定要救我”的叶泫：“你怎么不去找范先生？何必来我这儿舍近求远？我又不认识情人蛊。”

“范先生都要卖给她情人蛊了，怎么会来救我？”叶泫说，“那人要是将情人蛊下给了我，我就得在一个月之内爱上她，否则就要饱受蛊虫折磨，我才不要喜欢上一个心狠手辣给我下蛊的女人。”

苏烟看了他一眼，茶杯放下，在桌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这人怕是忘了当初在巫启密室被她威胁下蛊的事儿。

“不包括你。”叶泫补充，“你给我下什么蛊我都乐意受着。”

“你渴了没？要不喝点水再说？”苏烟插话道，又拿了个干净杯子，给叶泫也倒了杯水。

接过杯子，叶泫问了句：“你不会给我下蛊了吧？”

“你敢喝吗？”苏烟正视他。

“有何不敢？”叶泫朗声道，目光一瞬不瞬落在苏烟身上，“我相信你不会无缘无故害我。”

话音一落，杯子见底，叶泫将杯子翻过给苏烟看。

苏烟默然。

心底竟然有那么一瞬间，仿若被直白的少年激起一片涟漪。

“我没下蛊。”苏烟道。

“水中什么也没有。”

叶泫不甚在意：“没有就算了，留着你自己防身用。”

……

“叶泫，你喜欢我？”苏烟问他。

少女眸光清亮，宛若一弯清清澈澈的冷泉，照得他无所遁形。

刹那间，叶泫开始喉咙发紧，说话的舌头都有些打结：“是……是啊，我心悦于你，你愿不愿意……”

“你们大晟，会允许未婚男女私相授受吗？”苏烟托着下巴没有回答他，嘴唇翘起的弧度显得意味不明，“你对你们那的女子，也像对我这样随意进出闺阁，言语间肆意调戏吗？”

“不不是，你、你若不喜欢，我以、以后不会了。”叶泫面色五彩纷呈，苏烟每说一句，他的心脏就要跟着一颤，“我从未对其他女子这样，只是对你，情难自已……”

苏烟走向梳妆台，将散乱的头发整理好，她不擅长编辫子，只将所有的头发拢在一块用发带扎了个结，简单又不失清丽。

“我不会与你私相授受的。”苏烟回过头，声音平稳道。

“你若喜欢我，可以自己去想办法求娶我，博得外婆和巫启族人的认可，亦或是其他争取我的手段。”

“这么说，你也对我有意？”叶泫眼睛一亮。

只让他去想办法取得大祭司和巫启族人的认可，她的想法呢？

不用看她的想法。

那就是跳过她这一步了。

还是在知道了他的心意的情况下。

那是不是就说明。

她也一早就喜欢自己了？

才让自己去想办法去争取求娶的机会？

她也喜欢自己……

叶泫摸索出这个意思，心脏像是要停止流动了一样，堵得他快喘不过气了，却还是想听见苏烟亲口说出答案。

再次的。

他又问了一句：“你是不是也心悦于我？”

苏烟被少年这样紧张的目光注视，也难免悸动，不忍少年失望，不由自主的，她缓缓点了点头。

“我见到你时会有有别于往常的欢喜，会讨厌你口中那个要给你下情人蛊的别人，看到与你相像的泥娃娃也会想买来送给你，我想这就是喜欢吧。”她说。

叶泫头脑发蒙，苏烟的话一字一句都牵动了他的心弦，为他织就了温柔的漩涡，诱他深入，引他沉沦。

她这样懵懂坦白的言语，比任何语言都让他难以忍受。

真是要命。

叶泫用手臂抚在他的额头，闷闷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