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犊子，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哎哟，哎哟，疼……爸，松手，怎么了？”

“你说怎么回事，书房里的人是谁？”金宝松开揪耳朵的手。“我看清了，确切说是云小芳，云助理怎么住在这里？”

“爸——”金小小扒拉揪疼的耳朵。“云助理昨天晚上过来做客，天气不太好，就在咱家留宿一晚。”

金宝露出了一点笑容接着问。“你俩什么什么进展怎么样了？”

“我的爸，你可真是我的爸，没有什么进展，一点进展也没有。”

金宝问明白了，就和金小小出来，正好云小芳也穿好了自己的衣服。

金小小感觉到自己的脸有点红，看着云小芳的秀眯眼睛说：“爸，你陪着云助理说说话，我到楼下去买早餐。”

“金小总，早餐就不必了，谢谢借住一宿。”云小芳说完就走了。

“草鸡笨蛋，笨蛋草鸡，这哪是我的种。”云小芳走后，金宝就开启了骂人的模式，对象就是自己的儿子。

骂着骂着，田宁的电话打到了金宝的手机上。田宁的电话救了金小小，要不然，金宝可以骂自己的儿子骂上一整天。田宁准备请金宝共进早餐，人就在金宝的家门口。金小小合计着，田宁到底看没看见云助理。

金宝和田宁两个人驱车来到一家江南风格的早茶店，田宁和店的女老板同为南方人，人在他乡，乡音难觅，两个人两眼泪汪汪自然混的很熟。

“Hi，老板娘，什么时候去买我家的兰花？”

“太艳了，太美了，太贵了，小门小店的可是买不起。”

“只要你买了我家的兰花，这店的档次立马就能提升起来。有了档次，你这个小店才能发达。”

“谢谢田总的关心，我家的店不劳您费心。”

“老板娘，有时间多周济周济啊，可要一起发财。”

金宝没有什么食欲，就要了一碗苞米茬子粥，冷眼的看着田宁和老板娘对话。田宁要了一碗鲜花粥，两个人还要了一组带馅的面点，有小象、有小羊、有小猪、有小兔、有小乌龟、有小鱼……

“金总……”田宁说出半句话。

“干什么吞吞吐吐的，你下面不是长了个‘啷当’玩意儿吗？”

“我是说……兰花花卉园区单靠卖花赚钱，那是小打小闹。单挑蝴蝶兰也不是未尝不可，蝴蝶兰的成花期不可谓不慢。蝴蝶兰小苗的周期可就不一样，不可谓不快。组配楼一旦建成，咱们可以大量地培植蝴蝶兰小苗，就可以卖小苗赚钱了。我都考察过了，北至北纬126°63；南至北纬23°8，苗木的需求量很大很大。”

“田总，我知道你的生意不错。你带着我挣钱，我得感谢你。”

“我田博士培植的苗木有三大特点：一苗壮、二耐寒、三花蕾多，一株最多能挂二十四朵花蕾。咱们这地方地理位置不错，紧邻韩国，隔着日本海就是日本，这些都是爱花的国家，航运空运都很有优势。蒙古国和俄罗斯都有咱们的潜在客户，等待着去开拓国际市场。一株蝴蝶兰就能赚这个数。”田宁说着举起三个手指头。

金宝听得津津乐道，想继续往下听，田宁说到紧要处还就刹了车，然后端起饭碗，把碗底的粥舔个溜干净。在金宝恋恋不舍的眼神中，田宁和粥店女老板打个招呼就走了。

几天后，金小小拉着云小芳一起去了北京参会，田宁来到办公室觉得很静。花静纯开着车，轰着油门儿进了院子。因为花卉园区派云小芳、金小小共同去了北京，她多少有点生气，走路踏着地都“咚咚”的。看着花静纯进了自己的办公室，田宁走出办公室就尾随着跟了进来。

“花助理？别一大早就挂着一张扑克脸？”

“田总，我花静纯还没去过北京，这个你肯定不知道？”

“现在交通很方便，总会有机会去的呀？”

花静纯不在理会田宁，开始哼哼起儿歌——

两只老虎，

两只老虎谈恋爱，

谈恋爱。

两只都是公的，

两只都是公的。

真变态，

真变态。

田宁听着脸上有些不高兴，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拿起手机，给云小芳发信息。

“干柴。”田宁发出信息。

“烈火一定会燃烧起来的。”云小芳回信息。

“你要明白我的意思，你要随机应变，听懂没？”田宁继续发信息。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云小芳回信息。

田宁看到“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他就摸不到云小芳的底线了。

“人到了聪明四分之一世时，就会糊涂一时了。”田宁自言自语。

下午，仲芳来到花卉园区，拜访田宁。无事不登三宝殿，就和那天田宁去找仲芳一样，仲芳找田宁肯定也是有事。

三个小时前，仲芳接到了康健的电话。

“女儿呀，我是你爸。”

“唉……是我。爸，有什么事吗？”

“国有国威，军有军魂，人有尊严，这个你弄懂了吗？”

“爸，你喝高了？”

“记住，女儿和当爸的都是心有灵犀一线通。”

“爸，女儿都听明白了，不是拴着一根线了，而是拴着两根线了，甚至N根线了。”

“不要跟你爸玩不正经，说说就下道了？”

“……”

田宁迎下楼。“画家大美女，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外面有猫儿，咱们到你的办公室去说。”

两个人就来到了田宁的办公室，仲芳没有言语。田宁拿出了茶具，为仲芳沏起了功夫茶。呆了一会儿，见到天宁不言语，仲访不得不欠开了嘴唇。

“田宁，今天有一位非常有名的画家看好我，准备一起和我办个画展，他租的场地有点儿大。他自己一个人的作品怕不太够用，就直接找到我了！我还是想要展出我的《万虎图》我的《万虎图》它究竟在哪儿？”

田宁听到这儿不敢搭话，原因是仲访再说下去就要套赞助费了。仲芳也是不再说下去了，直接把自己背着的画轴卸下来，铺在田宁的办公桌上，是一张《八仙过海图》画面上真是别具一格。田宁看着看着眉头就皱成了个川字样儿。这画的是年画、国画、皮影画，还是……仲芳看出了田宁的疑问。

“这是我最近在尝试的漫画儿。”仲芳说。

“不敢恭维，不敢恭维。”田宁口是心非。

田宁仔细地看着，画面上的鱼鼓、仙笛、花篮、荷花的脚，都踩在了画有祥云图案的兰花的叶片上。仲芳见到田宁不提《万虎图》的事儿，也不提画展的事儿，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在忽悠着自己。美女大画家自有美女大画家的脾气，卷起了《八仙过海图》夹在腋下就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