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成才惊讶地看着这一幕,因为他知道这是大才害怕的表现,它在害怕面前的女人。
孙成才想不通大才为什么会怕一个手无寸铁的女人,如果大才会说人话,一定告诉他,这个看似瘦弱无力的女人身上有很浓的血腥味。
“大才上啊,怕什么。”
萧林捂着孙子谦的耳朵,怒呵一声:“滚!”
大才一缩,立刻调头跑调,眨眼间就跑了没影。
“大才你回来。”孙成才急跳脚。
忽闻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孙成才刚回头,就看见萧林立在他跟前,居高临下地死瞪着他自己。
孙成才吓了一跳,踉跄跌倒,摔了一个屁股蹲。
“你…你给我记住。”
孙成才虚张声势地丢下这么一句,落荒而逃,甘北也和他一起跑了。
萧林轻声说,还拍了拍孙子谦,“没事了,坏人都跑光了。”
孙子谦小心翼翼的抬头,扫视一遍,果然不见孙成才三人。大喜之余他回头对萧林笑,那笑容好比黑暗中的光明,纯真,毫无杂质,无意间闯进萧林的心间。
不知怎样,萧林突然想好好保护这个没被俗世污染的笑容。
萧林心想,也许是不想这个孩子长大后像自己一样暴力易怒。
这时,一阵“咕咕咕”响。
孙子谦看着萧林,萧林看着孙子谦,然后两人同时看向萧林的肚子,最后相视而笑。不格小说网更新最快 手机端:https:/m./
孙子谦咕噜咕噜地爬下来,拉着萧林的手,另一只手指向山下,接着做个“吃饭”的动作。
“你想让我去你家吃饭?”萧林问。
孙子谦欢快的点点头,又拉起萧林的手,就往山下走。
萧林想想,觉得这是了解这个世界的一个途径。从男孩们的着装,萧林猜测自己是穿越到古代,但是那只像狗又不是狗的动物令她又有些迟疑。
至少在萧林的认知中,没有哪个朝代有过这么奇怪的动物。
怀着疑虑,萧林跟孙子谦下了山,抹黑走过泥泞的小路,终于来到村子的最边缘,一间低矮破旧的木屋房赫然出现。
门口挂着两盏忽明忽暗的纸灯笼,凭着微弱的光线,萧林看到灰白的石灰墙体有多处破落,屋前的小院子杂草丛生,屋顶是用茅草铺成,最高处的茅草已经被风吹七零八落,整间房子看起来摇摇欲坠。
待萧林和孙子谦走近,一位满头白发,梳着巾帼髻,穿着洗得发白的窄袖衫襦的老妇人正焦急的张望。
老妇人神情焦躁,扶着门框,时不时跺脚。
孙子谦松开萧林的手,急急忙忙地跑过去,娴熟的拉了拉老妇人的衣角。
“谦儿,”老妇人连忙低头,干枯的手攀上孙子谦的脸:“你为何如此晚归?你可知祖母有多担心?”
孙子谦也知道今天确实晚了,可是口不能言,唯有又用回祖母能明白的那招——他跪在孙高氏前,诚恳的磕头。
孙高氏,即老妇人,方才是因为太过忧心语气才重的,哪舍得自己唯一的亲人跪着。
她拉起孙子谦,再三叮咛:“谦儿要承诺祖母,下次不能如今天般夜归。”
孙子谦笑着点头,然后又小步走到萧林身边,牵着她过去。
“小…娘子面生得很,”孙高氏眯着眼,打量萧林好一会儿:“不知是何处人士?”
萧林看到孙高氏的面容愣了一会,因为她长得很像一个人,一个对自己很重要又去世多年的人——孤儿院院长。
“呃,我…”萧林挠头搓鼻,“呃…唔…这个”了半晌也编不出个合理的解释。
孙高氏虽然年事已高,眼睛又不好,可头脑还算灵光。
眼前的姑娘是自家孙儿带回来的,应该不是立心不良之人。再说,即便她故意哄骗谦儿,家里一贫如洗,实在没有价值的东西让人觊觎。
孙高氏客气道:“夜也深,小娘子若是不嫌弃家舍简陋,便进屋再说。”
“不,不会。”莫摆手忙道:“呃,我是说…恭敬不如从命。”
听了萧林不伦不类的古语,孙高氏愣了一下,就引着萧林进屋。
穿过不大的前院,孙高氏推开勉强叫做“门”的木板,萧林才明白孙高氏说的“简陋”真的不是自谦。
屋顶稀拉的茅草连洒满屋内的月光都遮蔽不了,更别想在刮风下雨天能起多少作用。屋内只有一盏松明灯,灯火如豆,灯影随过堂风而摇曳不定。
内屋不过十平方丈,家当一目了然,一张污迹斑斑的矮桌,两张脱漆的圆凳和一个连二的闷户橱柜子。
屋的东南角有个小室,是寝室。里面连张像样的床都没有,地上夯实几层高的土,铺上稻草和秸秆,就是现成的“床”。
“灯火不亮,娘子仔细脚下,莫要绊倒。”孙高氏回头提醒萧林。
“老夫人,叫我萧林就行。”萧林听不惯文绉绉的称呼。
“原来娘子的闺名是萧林,老妇记住了。”
孙高氏挽起袖口:“屋里黑,待老身升起炉火,也好为谦儿蒸热哺食(即晚餐)。”
孙高氏的话让萧林忽然想起之前忽略的事,无论是刚才在树林里,还是现在的屋子里,光线都是十分微弱,几乎伸手不见五指。可她依然看的清楚,好像有了夜视能力。
萧林抚上双眼,又睁开,依旧看得清清楚楚,不是自己的错觉。这是以前从没出现过这样情况,难道是穿越的福利?
其实哪有什么穿越的福利,这不过是萧林坠崖时无意激醒体内一直被封存的能量,隐藏的能力逐一出现。
孙高氏见萧林不停地睁眼闭眼,关心道:“小娘子,不,萧林是否哪里不适?”
“哦,不,我没事。”
孙子谦拉拉孙高氏的衣尾。
“谦儿,怎么了?”
孙子谦指向萧林的肚子,又做吃饭的动作,意思是萧林也饿了,多做一点。
萧林脸红红的,不好意思摸着又“咕咕”作响的肚子。她也知道这样挺失礼,但是从被丧尸围困到现在她只吃过一块压缩饼干,实在饿得不行。
孙高氏略显窘迫:“家里只有薯泥饼,若是…萧林不嫌弃…”
“怎会,有吃的就很好了。”
在孤儿院待了十几年,又经历半年的末世,纵然萧林爱吃,但对吃的要求很低。
孙高氏麻利的吹着火折子,抓了一把秸秆,点着后放进灶坑,很快火苗变大,又添些干柴。她做完这些,双手搓了搓衣前的襜巾,打开铁锅,估摸着蒸熟的时刻。
“薯泥饼还有一会才好,”等待的时候孙高氏再问萧林:“萧林是何方人士?怎到了孙家村?又怎遇上谦儿?”
萧林眼帘低垂,脑里不断地思考对策,这个古代显然不是自己认知中任何一个朝代,如果胡编乱造一个身世搞不好更容易让人看出破绽,于是她决定用那个万金油的借口。
“我…不记得以前的事了。”萧林特意摸向后脑勺:“我只记得我的名字,还有醒来的时候就在后面的树林,可能是因为磕伤头吧。我就是在那树林里遇到谦儿,那时他刚好被几个孩子欺负,我顺手吓走他们。”
孙子谦怕孙高氏不信,忙不迭的点头,证明萧林说的是真的。
孙高氏爱怜的摸着孙子谦的头,苦涩的面容中透着悲伤又无奈。但又能奈何,家里只有祖孙二人,若不是偶得村里的人的帮衬,怕是早已饿死。
孙高氏是知道村里那几个皮小孩经常欺负孙子谦,可这不争气的身子又做得了什么。
孙子谦像是感应到孙高氏的悲哀,乖乖的依偎在她怀里,抬着头,睁着湿漉漉的大眼睛,宛如弱小受惊的小崽。
萧林没在孙高氏的脸上看到诧异或愤怒,而是令人痛心的习以为常,可想而知像这样的欺负不是第一次。
萧林如墨的眼珠流淌着比夜色更阴沉的怒气,陷入阴影中的她仿佛在酝酿什么。
“时辰不早了,若是萧林没有别的地方可去,在寒舍留宿一晚如何?”
萧林收起隐怒的情绪,感激不尽:“谢谢,谢谢你愿意收留我。”
孙高氏想起萧林“受伤”了,忙问:“伤得要紧吗?可需去找郎中诊断?”
“呃,不用,我头不疼了。况且我没钱…也就是身无分文,请不起郎中。”
孙高氏捏捏衣袋的几文钱,囊中羞涩,为难的皱眉。
多年的孤儿生活使萧林在这瞬间特别会察言观色,她一见孙高氏的动作就猜到她的好意。
“老夫人,我不能拿你的钱。你收留我这个陌生人过夜,还给我吃的,已经够好了,怎能让你为我再破费。”
闲谈间,蒸腾的白气摇摇而上,夹带微不可闻的红薯香味。孙高氏用筷子夹出两块一大一小的薯泥饼,放在陶碗中。
就算萧林不了解这个世界饮食文化,但听到这粗粮带着“泥”字,也知道眼前巴掌大小的红黄相间的饼状食物和好吃是不占边的。
萧林是不介意味道如何,可她看到孙子谦吃得很高兴的样子,心头一酸,觉得自己有必要为这祖孙俩做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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