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铁柱守口如瓶,又执着如斯,肯定隐瞒一个重要的秘密,这样的人不可能不防。
其实程毅不来找萧林,萧林也准备去找他。鲁铁柱来意不明,自己又不能长时间留在末世,必须有人盯着鲁铁柱。
性子跳脱的高展辰快和鲁铁柱打成一片,自然不在考虑之列。蒋伟民倒是心思缜密,可是他要管理安和,分身乏术。而程毅则是最好的人选,军·人的共同点让他更容易猜测鲁铁柱的心理活动。
交代完程毅,萧林觉得是时候回古代了。不过在这之前,她需要了解基地还剩多少物资。
“粮食还是能够支撑一阵子,”蒋伟民一边翻记录,一边说:“倒是药物几近告罄。”
萧林拧着眉:“知道了,我会想办法搞一批药材回来。”
“小林你究竟从哪里找到那些草药的?”许宴菲八卦兮兮地问:“现在还有土地种得出中草药?”
这个困扰多时的问题一出,众人盯的却不是萧林,而是没有一点眼力见儿的许宴菲。
环境污染严重,土地碱化,不要说草药,就是很普通的天然的食材,产量也极少。到了近些年,食物已经成了权贵才有资格享有奢侈品,至于草药更是绝迹,普通人的日常是靠营养剂和合成针剂度日。
这是活在这个末世的人的常识。
但萧林不仅三翻四次拿回品种优良的粮食,还搞到那么多的中药,明显不合常理。
只是之前没人笨到在朝不保夕,随时没命的末世纠结这个谜题。不过这世上总有自以为是的人,许宴菲更是佼佼者。
这回萧林连曾经的假笑都撤了,冷冷的双眸仿佛一刀刀凌迟许宴菲。
海潮般的颤栗侵袭许宴菲全身,明明天气不冷,她却牙床直打颤,毛骨悚然。
在萧林逼人的眼神下,许宴菲不自觉往后退,而与她插肩而过的萧林收回视线。
“今晚我就离开,安和就交给你们。”
除了鲁铁柱,蒋伟民等人皆点头,嘱咐萧林万事小心。
不放过一切可能的鲁铁柱不出所料地跟踪了萧林,不抱多大希望的他只知道跟丢人,却没察觉自己也是被尾随的那个。
藏身黑暗中的程毅直直盯着鲁铁柱,瞳孔中是深不可测的暗黑。
至于回到古代的萧林第一件事当然是回家报平安。
“林儿能安然归来,祖母心安。”孙高氏关心道:“要事可办妥?”
萧林抱起孙子谦,放在膝盖上:“已经解决了,之前让你担心了。”
“担心林儿的岂止我一人。”
“我知道,”萧林自以为猜对,低头看向孙子谦,满脸笑意:“小谦也担心姐姐吧。”
孙子谦仰头对望,憨直点点头,又用小手摸摸萧林的脸,脸蛋子都皱成一团,似乎像个小大人,在说萧林都忙瘦了。
孙高氏掩嘴一笑:“我所言之人并非谦儿,而是昭瑾世子。”
“他?”萧林难以置信。
然后孙高氏告诉萧林,自从她离开后的每天都有钟离暮云的人派来打听,她是否回来。
听完,萧林不禁扶额,自己真的低估了钟离暮云的执着。
虽然脑里觉得钟离暮云此举有些烦人,可心底最深的角落却隐约起伏着奇妙的自喜。这种情愫让萧林感到陌生,但不觉厌恶。
孙高氏提点道:“我知林儿生性洒脱,行事不拘小节。只是昭瑾世子屡次纾尊,于情于理,应当登门回访。”
即使孙高氏不说,萧林也有这个打算,但是她的“登门”方式超出孙高氏的预想。
穆王府。
穆王妃正在接待她的哥哥——白霈泽。
“兄长,爹娘是否健朗,家中一切可好?”穆王妃关心地问。
白霈泽国字脸,高额挺鼻,下巴圆润,棱角分明,相貌堂堂。他眼底泛着淡淡的乌青,却极力隐藏疲态:“劳王妃挂念,爹娘安康,诸事皆顺。”
穆王妃自幼与白霈泽感情深厚,一眼便看穿白霈泽的掩饰。
“小妹虽外嫁,亦是白家女,为何有所隐瞒?”
白霈泽眉宇蹙皱,轻叹一声:“王妃依旧明察秋毫,心细如尘。”
穆王妃见白霈泽再也不掩饰面容憔悴,语速急了:“兄长所烦何事?”
白霈泽沉默片刻,才缓缓开口。
白家世代制香,香品远近闻名,更是先皇时期的御用香品。那时白家御香誉满天下,白家也因此富甲一方。
只是花无百日红,钟离博万登基后,倡议克勤克俭,摒弃先皇的奢华用度,于是白家香品不再是御品。
虽然白家的制香备受青睐,但是价格昂贵,受众面狭小。而且白家对品控要求严格,绝不偷工减料,更不屑于制造低档次的香品。长此以往,入不敷出。
“兰馨斋竟连月亏损。”穆王妃诧异道。
白霈泽本不想告知穆王妃,因为担心自己的妹妹得知家里的情况忧心不止,还用她的体己银子补贴娘家。
这事要是传出去,对妹妹的名声不好。可今日应妹妹邀约,白霈泽就猜到瞒不住。
穆王妃自然是恼白霈泽的隐瞒,只是她也明白兄长的良苦用心。
她轻揉眉心,沉思须臾,道:“虽启丘乃大靕国都,富绅不少,但终是有限。何不主动外销?”
以前的兰馨斋专供皇室,东西根本不愁卖,许多人甚至慕名而来购买。如今既然没了最大的营收,不如扩大经营范围。
白霈泽说:“为兄早有此打算,奈何路途遥远,险阻难料。远销之策,仍需考量。”
白家一向注重对制香的配方的保密,制香的全过程只有本家嫡系有资格参与,所以只能把制作好的香品运往各地,不可能在当地搜集原料再制作。
古代运输耗时长不说,又担心途中遇劫匪,这便是白霈泽迟迟不拓展生意的原因。
纵然如此,他见穆王妃忧心忡忡,仍强作精神:“王妃不必忧虑,为兄自会另想法子,破除困局。”
“舅舅心烦之难事,外甥有一计可解。”钟离暮云适时走进来。
白霈泽站起来,叉手揖礼:“世子。”
白霈泽与钟离暮云虽为舅甥,但因君臣之别,该有礼数不能少。
钟离暮云快走几步,虚扶一把:“自家人无需多礼。”
白霈泽略感讶异,自己这个外甥虽说不会目中无人,但也没见过这么和蔼可亲。
联想到刚才的话,他不禁问:“世子方才所言?”
钟离暮云微微一笑。
大靕的四月晚风轻轻吹过,温柔如水,暖风徐徐。树上的花蕊随风摇曳,轻舞旋律。
从王府出来的白霈泽坐上马车,怀着满腹狐疑往家赶。
就在刚刚,他那个向来不问俗务的外甥居然告诉自己,他开了一家镖局,还拍胸口保证绝对能够安全、快捷地运送香品到大靕任何一个地方。
如果不是钟离暮云言之凿凿,加上穆王妃的证实,白霈泽还怀疑钟离暮云中邪了。
“镖局?”白霈泽嘀咕道:“闻所未闻,怕是外甥一时兴起的消遣玩意吧了。”
由于钟离暮云以前种种的不靠谱,所以白霈泽没有把他的提议当回事,转头就忘了。
钟离暮云还不知道白霈泽在心里打消利用镖局远销的选择,还在窃窃自喜,认为自己机智过人,随随便便就接到第一单生意。
他还在美滋滋地想等见到萧林,一定好好向她炫耀自己的厉害,看她还敢笑话自己。
想起萧林恣意的笑脸,钟离暮云面上的得意霎时凝住,眉眼耷拉,失落之色,显露无遗。
他闷闷不乐:“走了那么久,也不捎只字半语。”
钟离暮云踱步至窗前,遥望枝头上的白月光,暗淡的瞳孔中仿佛倒映着萧林的身影。他声音幽怨:“哎!萧姑娘,你究竟身在何处?”
“我在这儿。”
萧林突然冒出,在外窗上框倒挂金钩,刚好与钟离暮云面对面。
钟离暮云顿时吓得连连后退:“你,你…”
萧林一个后翻,轻松跳进房里,嬉皮笑脸道:“我们果然心有灵犀,你一叫我,我就出现。”
惊吓过后的钟离暮云怔愣好一会才断断续续的问:“萧…萧姑娘何时潜入?”
“就在你念叨我在哪里的时候。”
一听到自己刚才怨妇般的自怨自艾,钟离暮云登时脸红耳赤,恼羞不已。
“休要胡言!本…本世子才没有念念有词,定是你幻听。”
萧林很想笑,可是她清楚只要敢笑出声,傲娇的钟离暮云肯定气得原地爆炸。为了小命着想,萧林还是配合他的表演。
“是,您说的对,是我耳背了。”
钟离暮云知道萧林是睁眼说瞎话,即使如此虚伪的应和,听在耳里却出奇的悦耳。
已经说不清这种感觉有多少次,明知这样很奇怪,钟离暮云从愕然不解到故意忽视,再到暗自雀跃。
按下难以启齿的内心涟漪,钟离暮云找回惯有的架子,微微仰头:“萧姑娘深夜不请自来,可知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之事外传,于本世子声誉有损。”
钟离暮云的话让萧林瞬间失神,此刻才意识到自己的反常。纵使知道钟离暮云一直等,也不用像这样三更半夜偷溜进来。手机\端 一秒記住《www.》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萧林不由得深思,向来神经大条的自己怎会这么迫不及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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