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第一醉人的不是美酒,而是情话。
绵绵的话音犹如电流,酥麻了萧林的心,她的脑袋嗡嗡的,胸口怦怦跳。
钟离暮云不知萧林甜如蜜,见她久久不语,忐忑不安地一再求保证:“方才承诺我冰释前嫌,莫不是你想反悔,要与我一别两宽?”
萧林发现经过这次的事,钟离暮云似乎变得患得患失,对她,对两人的感情缺乏安全感。
究其原因,除了情侣间闹别扭,更多是自己的遮三瞒四。将心比己,如果钟离暮云对自己遮遮掩掩,自己也会猜疑,游思妄想。
于是萧林回握钟离暮云的手,温热的掌心包裹着他的冰凉,一如她给他的感觉——温暖窝心。
萧林徐徐开口,做出承诺:“你若不离不弃,我必生死相依。”
钟离暮云扬起大大的笑脸,如和煦的春风,沁人心脾。他深情款款:“定不负相思意。”
一番互表情愫后,萧林和钟离暮云第一次的矛盾就这么解决了。
言归于好,加上久别重逢,两人有说不完的话。直到钟离椿阳带着御医,火急火燎地赶回来,他们才惊觉聊了半个时辰。
“秦太医快点,我哥快...不...行...”
看到精神奕奕的钟离暮云和突然出现的萧林,钟离椿阳一脸懵逼,“了”字愣是堵在嘴里。
她身后是年过半百,气喘如牛的秦太医,茫然道:“世子这是...不治而愈?”
钟离暮云:“......”
萧林:“......”
最怕就是忽然安静的气氛中透着局促,彼此你看我,我瞧你,谁也没张嘴。
还是钟离暮云受不了这尴尬,假咳两声:“我已无大碍,让秦太医白走一趟。”
钟离椿阳还是不放心:“可是...”
“我自有分寸。”
钟离椿阳欲说还休,虽然钟离暮云的脸色红润,但不代表痊愈了,毕竟之前病得那么重。
钟离椿阳的顾虑太过明显,萧林也劝说:“健康为重,还是看一下吧。”
钟离暮云完全变了一张脸:“林林言之有理,烦请秦太医了。”
如此区别对待,钟离椿阳忍不住翻了个极不雅的白眼。
缓过气的秦太医才认出萧林,连忙行礼:“拜见永宁郡主。”
因为在末世停留的时间有些长,萧林听到自己的封号,大脑短路一瞬间:“呃,免...免礼。”
紧接着,秦太医给钟离暮云诊脉,眉头时而皱起,时而舒开,疑惑的神色越发明显。
钟离椿阳的心揪起来:“如何?”
同样的担心的还有萧林,虽然清楚速效针剂的功效,可心还是悬着。
良久,秦太医才摸着胡须,甚为不解道:“怪哉怪哉。世子脉象平稳有力,面色红润,实在看不出久病缠身的迹象。”
这点不用秦太医说,其他人都看得出。明明今天之前还病得厉害,如今却好得像从未生病那样,怎不叫人奇怪。
这种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让这些人摸不着头脑,不经意间都瞄上行踪诡秘的萧林。
关于这个新晋郡主的传闻,大家有所耳闻。正因为太过神奇,如果是她治好钟离暮云的病,似乎合情合理,连钟离椿阳都这么认为。www.)
钟离暮云见所有人有意无意地偷瞄萧林,心里一咯噔。此时的他认定萧林是神仙,男子汉的保护欲激起他的警戒,誓要保护自己女人的秘密。
他神色凛然:“你们这般神情是不希望本世子痊愈吗?”
有道是天子一怒,伏尸百万。钟离暮云不是天子,但是他的发怒也令秦太医等人畏惧。
“下官不敢。”秦太医慌忙跪下。
其余的下人也纷纷伏地磕头。
钟离椿阳同样被吓到,讪讪道:“哥哥莫生气。”
萧林虽然觉得钟离暮云反应有些过度,可一想到他都是在维护自己,嘴里自然说不出别的。
钟离暮云以防万一,又敲打一二:“本世子此次病愈,一是有赖诸位太医的悉心照料,二则感谢上苍庇佑。”
在场的个个都是人精,当然明白这番话的深意——管好嘴巴,不该说的不要说,免得祸从口出。
即使钟离暮云再三交待,不治而愈的事能瞒住外人,却瞒不住穆王夫妇。
这天晚上,当穆王夫妇风尘仆仆赶回家,看见容光焕发的钟离暮云,除了惊喜,更多是疑惑。
一再追问下,钟离暮云只好编造一个半真半假的“真相”。
钟离维宁表示怀疑:“永宁郡主求来青虚子的迷药,治好你的病?”
“正是。”钟离暮云用脚轻踢钟离椿阳:“那时妹妹也在场。”
钟离暮云警告的眼色,钟离维宁和穆王妃审视的眼神,使钟离椿阳头皮一阵发麻。
她扯了个干巴巴的笑容:“是的。”
如此拙劣的演技,钟离暮云都看不下去。本来还想着多个人证明,增加说服力,谁知本末倒置。
果然,穆王妃不信:“可是...”
钟离维宁却出声打断:“多亏青虚子老前辈出手相救,日后若有幸拜见,定必诚心致谢。”
最难被说服的人就这么容易信了,钟离暮云不禁侧目。
钟离维宁信了吗?当然没有。
他知道治好儿子病的是萧林,尽管不清楚她是怎么做到的,可不知缘由又如何。这并不是坏事,而且如今萧林算是半个自己人,只要结果是好的,真相不一定要知道。
钟离维宁一锤定音,穆王妃也不好再追问,钟离暮云松了一口气。
夜空中,月亮昏晕,星光稀疏,整个大地似乎都沉睡过去了。
钟离暮云却无心睡眠,他左盼右等,终于等来悄咪咪入府的萧林。
萧林在穆王夫妇回来前就离开了,她知道穆王妃不喜欢自己,何况他们应该有很多话要谈。
钟离暮云即使再不愿,也不好强留萧林。只好坚持相约月下,谈情说爱。
弧月高挂,只见窗框微晃,钟离暮云似有所感,顿时站起来,左看右望,小声地喊:“林林。”
“我在你后面。”
钟离暮云惊喜转身:“你怎么进来的,我都没见到?”
他说完才发觉自己问了多傻的问题,仙人(?)自然有仙人法术,来去无踪不过是小把戏。
萧林见钟离暮云一副“我都知道”的模样,一时兴起玩心,逗着他:“自然是...穿墙进的。”
钟离暮云果然眼睛发亮,兴奋地追问:“林林,仙人是否真如折子戏所演,撒豆成兵,点石成金?”
萧林终是憋不住大笑,钟离暮云这才意识自己闹了笑话。
他想板起脸,可萧林灿烂的笑脸宛如世上最奇妙的魔咒,轻而抚平他所有的负面情绪。很快地,钟离暮云也跟着笑起来。
爱情真是奇妙,一件小事,可以为之喜,为之悲,为之爱恨交织。
萧林好不容易止住笑意:“不逗你了。我来自另一个世界,和你们是有些不同,但不是神仙。至于你所认为的‘仙术’,呃...怎么说呢,是我的独门秘法吧。”
钟离暮云想了想:“换言之,青虚子并非是你的师父?”
“之前...的确不是。”萧林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脸:“后来机缘巧合就真成了我的师傅。”
钟离暮云没接着问,现在的他知道萧林非一般人,面对无法理解的事,不再寻根问底,而是一起守护独属于彼此的秘密。
于是钟离暮云巧妙地转移话题,和萧林谈天说地。
有时,情侣是无话不说的,萧林和钟离暮云从天气聊到三餐,从宫闱八卦聊到镖局部署,天南地北,无所不谈。
聊着聊着,不知怎么聊到最近忙得不可开交的钟离维宁。
“虽然我近来卧病在床,可也耳闻国事不稳。”钟离暮云眉宇微皱。
萧林问:“具体是什么事?”
“不甚清楚。”
萧林一头雾水,却有种风雨欲来的不祥之兆。果然在第二天,她就被宣召进宫。
多日不见的钟离博万和颜悦色,没有萧林预想中的愁眉苦脸。
不过想想也是,要是眼前这个万人之上的君王那么容易惊慌失措,就不能稳坐皇位如此之久。
钟离博万佯装心痛:“师妹归来多时,也不来见师兄,师兄很是伤心。”
萧林翻着白眼:“好像我昨天才回来。”
“可昨夜...”钟离博万挤眉弄眼:“你久留雅岚院哦,莫不是会情郎。”
萧林丝毫不奇怪钟离博万会知道,也不生气他监视,甚至直至承认:“是啊。我男人病了,当然要去看他。”
预料之外的坦白使钟离博万一噎,竟无言反驳。
其实对于萧林和钟离暮云暗生情愫,钟离博万猜到一二。今日他没召钟离维宁,所以一时兴起,调侃几句,没想到萧林连掩饰的门面功夫都懒得做。
萧林解释:“就算我否认,你也不会信。再说师兄是自己人,我不想骗你。”
最后一句话说的钟离博万的心熨帖了,本想提两句建议,但又考虑到二人的事八字没一撇,也就暂歇心思。
“说吧,”萧林自顾自斟茶,一副愿闻其详的样子:“你叫我来应该不只是为了叙旧。”
钟离博万收起笑容,正色道:“近日,偃台上奏,边境多有赤夷人流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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