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安安稳稳的吃完了晚餐,期间风平浪静,无事发生。
嗯,虽然在吃饭的时候也有偶尔和费奥多尔君说笑几句,不过那不能算事。
啊呀啊呀,就只是普通的在吃饭时顺便聊聊天而已嘛!很平常、很普通的交流,没有谁威胁谁,也没有谁放狠话,非常和平友好的。
吃完饭后,天色逐渐暗下来。
费奥多尔点亮了一瓶香薰蜡烛。
橘红色的烛光在傍晚的清风中微微摇曳,我配合的关上了玻璃房的门。密闭的空间不再有风,没过多久,一股馥郁沉静的雪松气息便悠悠绕绕的弥漫开来。
啧,不好说,还怪有情调的。
“现在这样,远处的景象倒是看不太清楚了。”
费奥多尔侧着身子,透过玻璃墙远远的看向横滨的方向。
天幕已经整个黑下来了,玻璃房里又点着蜡烛,不同于之前天还亮着的时候,现在再想往远处看,除了霓虹灯和一些标志性建筑,已经很难再看清楚什么了。
“治君就不担心吗?”
他回过头,朝我看来。
“费奥多尔君想听真话还是假话呢?”
“真狡猾啊,治君。”费奥多尔轻轻笑了笑,“问出这个问题,当然是想要听到真实的回答啦。”
“唔,「真实的回答」嘛……那其实是一点也不担心的。”
“因为都已经提前安排好了吗?”
“啊,一方面是这个原因。”
我点点头,很坦然的承认了。
“而且现在就算担心也没有用吧?因为已经无法介入了嘛,不管是我还是费奥多尔君都一样。”
这同样是写在「书」上的限制。
简单来说,可以把我和费奥多尔君的这次对决当作一场彼此都互相不知道对方剧情的即兴演出,主题是「横滨危机」的那种。
在演出开始之前,双方都做好准备,安排自己这边将要上演的剧目。同时也要想尽办法的揣测对方可能的剧目,并作出相应的应对。
最终的目的当然是己方获得胜利。费奥多尔君的胜利是「计划成功」,而我的胜利是「阻止费奥多尔君」。
所以也可以这样说——如果我最终输了,不仅仅是失去自己的生命这么简单,同样也意味着横滨会因为费奥多尔君的计划而不复往日安定。
不要笑啦!
和费奥多尔君计划成功后的横滨相比,往日的横滨当然称得上安定。
……唔,总之,姑且就称之为「安定」吧。
一旦费奥多尔君取得最终胜利,他就能够以横滨的混乱作为起点,继续他「净化世界」的理想。
可以说我们的这次即兴演出,其虽为「即兴」,实际上却相当重要。
“这也是治君在「书」上写好的规则吗?”
对于费奥多尔君的这个问题,我忍不住笑了起来。
“费奥多尔君也会这样明知故问吗?”
“总要确认一下。”费奥多尔君的面孔上,依然挂着一抹如同刻画般的微笑,“毕竟规则不是我写的嘛。”
“骗人——”我拖长了音调,“明明早就猜到了吧?”
“啊!”费奥多尔君突然兴奋的一合掌,“这样说的话,治君,我们来玩个游戏吧!”
我多少猜到了费奥多尔君所说的游戏是什么。
说实话,从我自己来说,其实是很想积极地回答「好啊好啊」的。但看到费奥多尔君兴奋的样子,我反而不想这么快就满足他。
“现在这个时候,玩游戏不太合适吧?”我靠在沙发上,矜持的抿了一口红茶,“万一不小心错过了精彩的剧目上演,那不就太可惜了吗。”
啊,我实在应该感谢费奥多尔君的。
从前不提,但是这几个月我一直有(在中也出于「太宰你这家伙身体实在健康太糟糕了」的顾虑的监督下)坚持早睡早起。因此可以说,养成了一个还算健康的生物钟。
这也就导致了,到晚上十点多的时候,睡意就会逐渐朝我涌来。
我相信今天也不会例外,我健康的生物钟肯定也会继续起作用。但今天我和费奥多尔君可是要玩到零点的——总不好最后一个多小时,我竟然是睡着的吧?
当然不可以这样啦!
不是礼貌不礼貌的问题,也不是在费奥多尔君面前睡觉可能会不好意思的问题。
主要吧……虽然规则大部分都已经在「书」上写好了,但谁能说的一点空子都不能钻呢?
不说别人了,就说我自己吧,其实也小小的钻了一个空子。以此推论,费奥多尔君想要钻空子,应当也是不难的。
如果没有人盯着他的话(指名道姓这个人就是我啦),搞不好他就会在决出胜负的最后关头作弊一下了。
所以说,可以起到提神的作用,让我不至于昏昏欲睡的红茶,就非常有用了。而特意体贴的泡茶给我喝的费奥多尔君,显然是一个确确实实的好心人。
唉,费奥多尔君对我那么好,我却不愿意满足他「一起玩个游戏吧」的小小请求——这可真让我感到惭愧啊!
“会有影响吗?”费奥多尔君歪了歪头,有些疑惑地问,“难道说治君的演出已经快要开始了吗?”
我和费奥多尔君对视两秒,最后还是我率先做出了让步。
“那我们赶快开始吧。”
想想费奥多尔君的红茶……啊,说起来,晚餐其实也是费奥多尔君准备的。那么多蟹肉罐头,超赞!
经历了以上那番心理路程后,我成功的说服了自己,积极配合费奥多尔君的游戏。
并不是我想玩,我只是被费奥多尔君的体贴给感动到了而已。
一想到费奥多尔君都为我做了这么多,只是陪着费奥多尔君一起玩个游戏罢了,这种可以说是举手之劳的小事,难道我都不能满足费奥多尔君吗?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得是多糟糕的家伙啊!
我没有那么糟糕,所以会选择满足费奥多尔君玩游戏的愿望,也是很好理解的了。
真的不是我自己想玩!
“那么我先开始!第一个问题——”
“「书」是限制规则的媒介,除此之外并不能起到其他作用。”
“是这样吗?”
呀——
一上来就正中红心,还真是不客气呢。
“是这样没错。”
“关于我们的这一次「比赛」,具体规则全都已经写在「书」上,因为没有裁判嘛!勉强就让「书」来代劳了。”
虽然说「书」也不是完美的裁判,但这已经是我和费奥多尔君可以拥有的最好的选择了。
“也就是说,治君不能使用「书」来帮助自己获得胜利,对吧?”
“是哦。”我点点头,“费奥多尔君不用担心这个啦。”
“没有任何人、任何存在可以介入他们两个人的对决,哪怕是「书」——不是早就已经作为规则之一写在「书」上了吗?”
不能够用「书」作弊,也不能受到任何人的帮助——我和费奥多尔君的对决,实际上,是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比赛。
嘛,参与其中的人倒是有很多。比方说果戈里啦,中也啦,直美酱啦,鲸木小姐和园原小姐啦……
真要说起来的话,之前围聚在横滨街头的那些「罪歌之子」,也可以算作是「参与了比赛」的人,那样的话数量就更多了。
但我还是要说,这场比赛,实际上只是我和费奥多尔君两个人的较量。
并不是我眼里只看得到费奥多尔君,而是我们的对决就是这·个。
在棋盘两侧相对而坐的执旗手,胜负只属于彼此。
那些看似参与其中——实际上只是被·参与其中的人,并没有真正加入到我们的比赛中去。
只不过是双方角力时的棋子而已。
“好啦,轮到我了!”
“想要请教一下费奥多尔君,怎么样才能保证牵在尼古莱身上的线不会断开呢?”
这个问题我真的好奇很久了。
果戈里显然不是一个容易被掌控的存在。到底为什么费奥多尔君可以这么从容的使用果戈里呢?
我真的很想知道答案。
“哎呀,居然问了这个问题啊。”
费奥多尔君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治君对尼古莱还真是有着不一般的执着呢。”
“诶?才不是啦!”我立刻否认,“我在意的是费奥多尔君啦!”
“想要知道更多有关费奥多尔君的事情,不仅仅是和尼古莱有关的,其他还有很多……”
我注视着费奥多尔君,用非常郑重的口吻说:“能够在和费奥多尔君道别之前更多的了解费奥多尔君,这是我现阶段的心愿。”
费奥多尔君眉梢挑了挑:“居然说了这样的话……”
“治君该不会是以「几个小时之后费奥多尔.D就会从这个世界消失」作为前提来讲的吧?”
“啊。”我极夸张、极做作的捂住了嘴,“被发现了!”
“太虚假了。”费奥多尔君叹了一口气,“您确定要把机会浪费给这个问题吗?不管我是怎么保证尼古莱不失控,这个答案对今晚的比赛其实并没有太多影响,不是吗?”
没有太多影响……吗。
我不是太相信就对了。
“我确定。”我回以微笑,“好啦,该你回答了,费奥多尔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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