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手腕上戴着佛珠却请天师来做法的举动便知道了。
陆阮儿忙不迭站起身,她额头一层薄汗,似是真的不知怎么办才好。
正当此时,那天师却是做法完毕,此时规规矩矩站到空地上:「禀皇后娘娘,倚华殿做法完毕。」
「做法完毕?内室便这么放着了吗?」皇后回道。
「内室乃良媛休息之处,且良媛腹中有福灵双胎庇佑,贫道有心相助,奈何实在是无用武之地啊。」
见状,陆阮儿忙忙站起身,似乎也准备辩驳几句,可夏霁却不会给她机会。
「天师此言差矣,今日请您来便是为这『福灵双胎』祈福的,焉能有就此作罢的道理?皇后娘娘,嫔妾以为,内室才是今日驱祸祈福的重中之重。」
夏霁一番话落,叶煦几乎就要憋不住笑了一声。
火上浇油她最擅长,虽知道她一向是个能言善辩的,但今日这么认认真真完成自己苦口婆心人设的样子,还是有些好笑。
叶煦有心助她一臂之力:「皇后娘娘,臣以为,驱祸祈福对良媛及胎儿来说,总归是没有坏处的。」
「你便去吧,务必仔仔细细将每个角落都看到了,千万不要有遗漏。」
陆阮儿如坠冰窟,那天师却是无法再推脱,只能和小童一前一后绕过屏风准备进内室。
正当此时,陆阮儿的贴身侍女几乎是一瞬站起身,眼看着就要绕过屏风走近内室,夏霁忽地开口阻拦。
「你干嘛去?」
那侍女身子僵了僵,几乎是求救般看了陆阮儿一眼,后者强撑着笑笑,道:「房中有药丸可缓解我的不适,我正要派她去拿,可有何不妥?」
「当然没有不妥,我帮着一起找。」
「这就不必了!伊夏妹妹还是坐下歇歇吧。」
见几乎要打起来的两个人,叶煦瞥了皇后一眼,果不其然见到了她眸中瀰漫的不解和不耐,顿时,叶煦胸中生出了几分瞭然。
他突然开口。
「不如让臣同去。」
皇后看了叶煦一眼,摆手算是应允,叶煦顿时起身,走到陆阮儿的宫女身前,他先是看了陆阮儿一眼,旋即才对那侍女说道:「走吧,去内室。」
他和侍女抬脚绕过屏风,一边的陆阮儿不知是喜是忧,只能在心里不住祈祷着千万不要出现什么意外。
可看伊夏这副神情,陆阮儿到底是心凉了半截。
平日的伊夏眉眼间都带着几分懒散,似是疲于应付,偶有几次神采奕奕辩驳也会瞬间息了下去,似乎对争抢一事极为厌烦。
但今日她太积极了,且不说从来没这么恭敬地说过话,单是没有在她寝殿里找到那东西,便足够让陆阮儿意外。
她明明派了人在屋里动了手脚的!
又怎么会什么都没有?
陆阮儿自问自答,答案已经明显摆在眼前——伊夏已然知晓一切。
这么来说,这个女人绝对不会坐以待毙的。
陆阮儿从长临殿到倚华殿这一路,几乎是被伊夏掐着拎来的,她丝毫不顾忌旁的,那副架势便像是压着犯人一般。
她心坠入谷底,几乎可以预见了自己的未来,霎时站起身便要向内室走去。
陆阮儿此人自小受父母的宠爱长大,家中的庶妹一贯是跟在自己身后,从不忤逆顶嘴,家里上上下下唯她是从。
时日久了,这性子便也越发骄纵,没掌握管家之能,倒是把刁蛮的大小姐性子养成了型。
夏霁在心中默数着。
当她数到二十的一剎,内室里响起声音。
不难听出其中有陆阮儿侍女的叫声,期间叶煦亦震惊个不停。
而随着这几声的起落,夏霁忙站起身,装作关心的模样疾步走到了内室里。
叶煦墨蓝色长袍静立在那,他瞳孔微缩,视线落点之处是一个人偶。
一个写着伊夏生辰八字,扎满了银针的人偶。
几乎是那一瞬,陆阮儿眸中的惊恐便成了难以置信,她连连后退叫着:「不是我!这不是我放的!」
皇后至此,看着那人偶也不由震惊。
「叶煦,将这人偶拿来给本宫看看!」
叶煦自然是拿起人偶径直走到皇后身边,皇后细细打量,人偶所用布料再普通不过,便是宫中最常见的。
上面的生辰八字和伊夏的名字写得清清楚楚,银针每枚都扎在身体之上,下手之重几乎快将身体贯穿。
她怒极:「陆阮儿!你怎么解释!」
「不是我!皇后娘娘,嫔妾腹中有孕,已对现在的一切感恩戴德,又怎会制作这种东西来诅咒伊承徽啊!我为了什么?」
夏霁摇摇欲坠,掩面而泣,她面色苍白,眼中泛泪似是无限可怜。
叶煦明知她在做戏,但看那泪珠坠落的一剎,心中终是生出了几分不忍。
于此同时,后怕如海浪般吞噬着他的理智。单看夏霁的反应,叶煦便全都明白了。
今日之事他们二人并没有通过气,从入东宫的一剎他便察觉到夏霁神态中的不对,古怪气氛之下,叶煦却见她眉宇之间几分得意。
且夏霁一直在引导着事态的发展,叶煦对她自然是百般信任,看她一副胸有成竹迫不及待看好戏的模样,他便决定帮腔。
而当自己走进陆阮儿屋里的一剎,便看见那侍女往床铺旁找着什么东西,叶煦心神一动瞬间掐住了那侍女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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