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煦见她神色怏怏,不知其为何所扰,几秒之间便将所有的可能性想了个大概,细细算下来能让其困扰的,便也只有林景泽一事了。
不好办。
但叶煦不是会说丧气话的人,断是再困难再不好办,许多压力他也会独自挡下来,温柔和开解的话留给夏霁。
「安心,我还在这呢,以前说我可以保护你,你也许觉得我在说空话,可现在不同了。」
说着,叶煦顿住脚步,抬手拍了拍臂膀,似是要向夏霁证明自己,同时笑容浮面,如雪后初霁般晴朗无阴。
「现在的我,足够护住你一生了。」
夏霁一愣,心中似有无限触动,温柔重复了一句:「一生······你真的想护住我一生吗?」
「当然,这是我给出的承诺。」
第79章 当年之事 [vip]
冬月末, 宁池迎来了第一场雪。
白茫茫的天空一片阴沉,粒粒雪花自天空缓缓坠落,虽刚卯时, 可一眼望去天空如墨般倾洒一片, 夏霁站在院中看着坠落的雪花, 忽地有些怀念起以前的生活来。
她自小出生在北方,每到冬天时最期待一场尽兴的大雪, 天地万物都变成纯洁的白,脚印踩在雪花上还会听到咯吱咯吱的声响。
深吸一口气, 夏霁抖落肩膀的雪花,忽地又发现这雪花和长安的有好多不同。
未等夏霁发出几声感嘆, 便见琼玉自一边而来,她手上提着灯笼,身后还跟着一个人,夏霁定睛去瞧,却是见到了叶煦。
宁池天气并不太冷,雪花还未落地便化成了一片, 叶煦和琼玉仔细着脚下, 却是没有注意到夏霁。
看他们二人去的方向,却是书房的。
夏霁本欲跟上去瞧瞧, 可转念一想又是诸多不便,若是叶煦知道了什么事也会第一时间告诉自己,她倒是没必要跟上去添麻烦。
穿过逶迤小径,便看到了亮着灯盏的书房, 一人影投在窗纸上, 只见弥安郡王手握羊毫笔锋遒劲, 书房中并无旁人, 单是只有他自己。
叶煦的心忽地剧烈跳动了几下。
看弥安郡王这架势,是准备和自己彻夜长谈说些父子间的知心话了。
叶煦看了琼玉一眼,后者贴心照亮前路,叶煦跟着其到了书房门口,夜风拂面吹拂着粒粒雪花打落在脸上,叶煦沉声,恭敬道。
「义父,孩儿来了。」
那执笔挥舞的身影略略一顿动作,紧接着便有一阵沉稳的声音传进叶煦和琼玉的耳内:「进来吧。」
琼玉为其开门,叶煦走近便听身后门板轻轻一合,琼玉单薄的身影挡在了门外,似要昭示旁人不容打扰。
叶煦进屋行礼,却止不住好奇的视线去瞧,便见弥安郡王画着一副山水图,其意境自是无比高远,可惜叶煦艺术细胞总是差了一些,无法窥其深意。
他便当林景泽是在打发时间。
「坐吧,今日叫你来是想有事问问你。」
林景泽不是喜欢弯弯绕绕的主,叶煦顺着他的视线去瞧,果不其然见一边的圆桌摆了些酒菜,甚至还温了壶酒。
父子二人依次落座,叶煦接上弥安郡王方才的话,问道:「义父叫孩儿前来,所谓何事?」
林景泽没有立刻搭话,叶煦端起酒壶想要为林景泽倒酒,后者见状自然将酒杯端上,直至微微的热气散开在指尖,林景泽这才放下杯子,看着叶煦一连串的动作,忽地没头没脑问了一句。
「她现在怎么样了?」
叶煦动作略略一顿,抬头看了林景泽一眼,故作镇定,反问道:「义父想知道她的哪一方面呢?」
林景泽不语,书房内几盏灯烛跳跃着火焰,那双略有浑浊的双瞳浮现起了一股难以琢磨透的情绪,牵动着叶煦的心。
林景泽问的是谁?
叶煦嵴背不断泛着冷汗,却还是不动声色饮了口酒,就在他以为林景泽不会再说什么时,却听他又感慨道。
「她如今该是过得很好吧,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儿子······又成了太子。」
室内霎时一静。
夜风叩打窗扉,书房内却唯余炭盆灼烧的声音,叶煦眸中似有一抹犀利一闪而逝,他将弥安郡王的样子瞧在眼中,心中的惊愕却再也止不住。
弥安郡王和皇后有点故事??
见叶煦不语,林景泽缓缓收回视线,叶煦也在这一瞬间调整好了表情,确认了他所说的人是皇后,他心中惊愕难掩,却还是没忘了继续套话。
「皇后娘娘一向看重利益,太子殿下在她的影响之下过得也不算好受,生怕贤王殿下威胁其地位。」
林景冷笑一声,对叶煦所言并不感觉到意外,冷笑一声道:「倒是像她的性子,林筠幼时便如此,事事要强,凡事都想要最好的,生怕自己离了荣华一天。」
饶是叶煦再迟钝,也察觉到了些东西。
原来皇后本名叫林筠。
林——
结合林景泽方才的话语,叶煦身子微微发抖,似是在为所知而兴奋,皇后原来是弥安郡王府上的人?她和林景泽是兄妹吗?
怪不得他会这么照顾夏霁——
林景泽板着脸眉宇间几分肃杀,全然不似方才般宁静,说出林筠时仿佛用了极大的力气。
恍然一瞬,叶煦本以为他是厌恶皇后的,可一想到这几日林景泽对夏霁的好,顿时又感到了些不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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