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输步瞧见娪姬婳蝉突然出现,颇有些吃惊。
娪姬婳婵身形飘忽,一伸手便抓住了公输步的衣领,目露凶光喝道:“说,娘娘在哪里?”
公输步不动声色。
娪姬婳蝉瞧他没动静,尖声喝道:“你不说,小心本使打死你!”她的指甲再向前伸一寸便能刺入公输步的脖子。
这时扶离从公输步背后伸出头来,说道:“九州灵使,你要做什么?”
娪姬婳蝉双眼大睁,一瞧见娘娘,瞠目结舌,“娘娘!”
当即从公输步身上爬了起来,面朝扶离跪拜磕头,“娘娘,属下救驾来迟,还望恕罪!”这一幕只看得街上众人啧啧称奇,惊讶又好笑。
公输步道:“扶离,此地人多口杂,有什么事不如等会儿再说。”
娪姬婳蝉睥了他一眼,喝道:“本使和娘娘说话,那轮得你这小鬼插嘴!”
扶离低声道:“他说的不错,这里是中原凡界,不比九州岛。”
娪姬婳蝉极为听扶离的话,连忙点头,“是!”这才站起身来。
这时刚过正午,公输步已是饥肠辘辘,来到暗号所指的酒楼,只见楼牌写道“万仙楼”。
公输步走进楼中,但见这酒楼装饰富丽堂皇,大气宽敞,楼中设了楼梯,直通第二层。
公输步选了一张靠角落的方桌。
那店小二见到娪姬婳蝉,似人似妖,表情一怔,娪姬婳蝉喝道:“怎么,没见过妖怪么!”
店小二满脸堆欢:“是呀,小的活了二十多年,没见过这么美的妖怪。”
娪姬婳蝉低哼了一声:“废话少说,小心本使割了你的舌头!”
店小二连忙道:“是是是,小的多嘴,请问两位客观,需要点什么?”
“两位?”娪姬婳蝉眉头一竖,“店小二,你眼睛瞎了吗,这里分明是三位,你非要说两位。”说罢指了指在座的所有人。
店小二看了公输步一眼,纳闷道:“这......这......小的没说错呀!是两位呀!”
娪姬婳蝉抱起扶离,“哼”了一声,“把你的狗眼擦亮了!”
店小二心下纳罕,脸上却赔笑道:“对不起,对不起,小的眼瞎,小的眼瞎,没看见是两位,不,是三位......不知......不知三位想吃点什么?”
娪姬婳蝉对着扶离道:“娘娘,你要吃什么?”
那店小二眼见此景,心里一阵崩溃,“我今天真是撞了鬼了,店里来了一只妖怪也就算了,竟然还跟一只狗说话!”
谁知扶离问道:“你们这里有什么呀?”
店小二登时瞠目结舌,内心直如鱼溃鸟离,难以形容,恨不得撒腿就跑。
娪姬婳蝉喝道:“你发什么愣,娘娘问你话呢?”
店小二回过神,支吾道:“小店......小店......客观想......想要什么?”
扶离见他吓得毛骨悚然,“咯咯咯”一阵嗤笑,说道:“把你们店里最好的菜端上来便是!”
店小二吓得失魂落魄,急忙道:“是是是!”得了令,直奔厨房而去。
这时娪姬婳蝉忽然又跪拜在地,说道:“属下护主不周,听信谗言,害得娘娘败走九州岛,请娘娘责罚!”
扶离向娪姬婳蝉问道:“九州灵使,你怎么也在这里?”
娪姬婳蝉答道:“回娘娘,那日九州岛叛乱,属下与各路叛贼周旋,料得娘娘已经脱身,于是属下也伺机而逃。后来属下悄悄来到娘娘的哿仙宫,见娘娘不在,而且爖龗也不见了。属下猜想,娘娘定是已离开九州岛,于是来到中原,打探娘娘的消息。后来听说南门四派的人在青龙镇聚首,属下便跟了过来,欲图探听四派的消息,没想到在这里看见了这个小鬼!”说罢看了一眼公输步,继续说道:“那日娘娘和这小鬼在一起,是以属下便想从他口中问出娘娘所在。”
扶离说道:“你起来吧,你与四大法王不是一伙的,只是受到了他们的蛊惑,你对本宫向来都是忠心不二,本宫赦你无罪。”
娪姬婳蝉这才站了起来,立于扶离身旁。
扶离又道:“九州岛上的那些叛徒,没伤着你吧。”
娪姬婳蝉道:“没有,那些虾兵蟹将伤不了属下,属下对娘娘忠心贯日,为了娘娘在所不惜。”
两人又不知说了多少,忽然听闻有人高声喧道:“本店可不是什么人都能随便进来的,你衣服脏兮兮的,要是把里面的客人吓跑了怎么办?”
公输步转头一瞧,只见一个店伙计拦在饭店门口,冲着一个十四五岁的女孩高声大吼,那女孩衣衫满是油渍,污手垢面,呆呆望着那店伙计,似乎行乞讨食,却又不敢进店。
扶离说道:“这个人,跟了咱们两天一夜了。”
公输步仔细一看,奇道:“这女孩不正是那日晚间在封灵山被两个强盗拐骗的少女吗?”
扶离说道:“这人自从我们下了封灵山,便一直跟着我们。”
那少女看见公输步望向她,双目投射而来,与他四目相对,满眼乞求。
公输步心道:“这姑娘怪可怜的,定然是无家可归,不如请她一道来吃饭。”当即起身走到门口,说道:“这位小哥,不如请这位姑娘进来,让她与我们同坐一桌,不碍事。”
店伙计顾后瞻前,犹豫道:“可是这......”
公输步说道:“小哥放心,这位姑娘的饭钱我出了便是。”
店伙计听他这么说,便即答应了。
公输步领着少女来到桌前,问道:“姑娘,你为什么跟着我们?”
那少女揉了揉眼睛,看着他并不说话,公输步又问:“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那少女还是傻傻望着他,依旧闭口不言。
公输步心道:“难道这个姑娘是哑巴?”又问道:“姑娘你饿了吗,想吃些什么?”
那少女指着娪姬婳蝉“哈哈”傻笑起来。
扶离心中悠然叹气,“唉,一个蠢小子,一个傻姑娘,真是凑到一块儿了。”
不过多时,店小二将菜肴端上,公输步一日未进饭,早已饥肠辘辘,伸筷便吃。公输步忽见呆站桌边的娪姬婳蝉,说道:“娪姬婳蝉大人,你怎么不坐下吃饭。”
娪姬婳蝉道:“娘娘用餐,属下岂敢同座。”
就在这时饭店中陆续走进一帮青年子弟,各个手中佩剑,想必是所属江湖门派。带头一人一阵叫唤:“小二,上酒!”
店小二得唤,殷切招待。
几名弟子在饭店中微微扫视,瞧见娪姬婳蝉,都是一怔,倒并未注意角落里的公输步等。
待店小二一去,一人抱怨道:“庄师兄,这南门四派大会,咱们御天城干嘛参合进来,千里迢迢,真是吃饱了闲没事儿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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