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在很久以前,这里还是一片祥和的土地,元力充沛,四象调和,到处都是灵禽仙兽,遍地都是奇花异草,就连天上下的雨,那都是富含元力的灵雨,那些传说中的神兽,什么白泽,麒麟,飞龙。那可是到处都是,随处可见。那时的人族,可谓是天之骄子,得到法则眷顾,诞生了无数通天彻地的大能,那真是抬手便可翻云,覆手乾坤震动啊。”皮卡车的行驶在陡峭的路面上起起伏伏,李元虎激动的唾沫星子在几人面前上下翻飞,他说的认真,几人也听得入神,虽然觉得李元虎吹牛夸张的成分居多,但并不妨碍他们想象着这是怎样的一种人间仙境。
“二叔,那你说这么多的仙禽异兽,什么白泽、麒麟、飞龙的。为什么那时候的人这么强,不把他们都捉来吃了啊!”总有人不识相的开口问一些傻问题,比如质朴的二狗子“烤麒麟腿,爆炒飞龙翅,听着就比那酸不拉叽的獠狼肉好吃多了!”好家伙,他一边说,一边还喉头滚动,险些流下口水来。
听了他的话,云炎有些忍俊不禁,赵灵儿更是直接翻了个大白眼。说得正激动的李元虎更是一愣,下一秒,一个大爆栗直接扣在二狗子头上。
“你个傻小子,一天就知道吃,饿死鬼投胎啊?”李元虎一阵没好气“你知道什么叫可持续发展吗,你知道什么叫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吗!咱们要和谐,神兽那都是天地蕴养的生灵,你把它们都弄来吃了,就不怕半夜睡觉老天爷一个炸雷把你连人带婆娘都劈成黑炭咯?”
二狗子缩了缩脖子,一提到他家那个凶悍的婆娘,再听李元虎说得可怕,摸摸头也是不敢说话了,只是在心里腹诽“要是把那个凶婆娘给劈了那才好呢!”然而转念又一想,这婆娘虽然凶,却对自己是真好,真要给劈了,还真舍不得,更何况半夜劈的,还得搭上自己,那更是划不来的买卖。当下摇摇头,口里囔囔“劈不得!劈不得!”
看到他这幅副憨傻质朴的样子,赵灵儿不由得以手扶额,哭笑不得,云炎几人,却是憋不住的哈哈大笑了起来。
“那二叔,你说以前这么好,为啥现在变成这样了呢”众人笑了一阵,云炎抬眼看周围的一切,那一片片荒芜,在天色渐黑下更是显得死寂,这可不是人间仙境的样子。
听了云炎的话,李元虎叹了口气,接着说道“哎!咱也是听老村长说的,说是本来好好的,不知道哪一天,一种神秘的力量就出现了,席卷了整片土地。这种力量啊...”李元虎形象的模仿老村长的声音“这种力量啊,来得诡异神秘,没有人知道是从哪来的,只知道凡是被他影响到的生灵,要么变得凶残嗜杀,体内元力带上它的印记,就像那只青月狼王。而若是抵抗,便会受到它的诅咒,这种诅咒会慢慢的瓦解生灵的元力,然后慢慢衰老而死,渐渐的,那些仙花异草,就枯死了,麒麟飞龙这些灵物,也不知所踪,修行者们无法抵抗这种力量,短时间内,竟然纷纷陨落,或者放弃抵抗被它侵蚀,成为它的奴仆。而就在这个世界陷入极大混乱的时候。”
说到这里,李元虎提高了音调“一些从这种神秘力量中渐渐苏醒的生灵出现了,他们自自称为荒灵,而那种神秘力量,被叫做荒。他们驱动着那些被他们影响的生灵,想要征服这个世界。
说到这里,李元虎沉默了半晌。
“后来呢?”赵灵儿继续问道。
“后来啊!”李元虎想了想“约莫是经历了一场很惨烈的战争,虽然那些大能者们死了无数,咱们这边总归算是赢了,但那些荒灵们却没有退去,而是蛰伏了起来,荒的力量,也在一直影响这个世界。慢慢的,这个世界就变成了咱们现在看到的这样了!”
”在这种环境里生活久了,慢慢的,要不说咱们人族聪明呢,那些大能们,研究出了能抵抗荒侵蚀的疫苗,就是你们这些小崽子们刚出生就打过了,只是好像听说”李元虎顿了顿“这种疫苗只对普通人有用,对于修行者,修为越高,便会越容易受到荒的侵蚀,一个说不好,今天的朋友,就变成了明天的敌人!可怕得很啊!“说到这里,李元虎不由得的摇摇头。
云炎慢慢的陷入了沉思,他在想李元虎说的话,他知道这些东西他都是听老村长说来的,老村长多半也不知道从哪本书里看来的,毕竟那个年代太遥远了,现在的人们,几乎没人经历过。很多细节的地方,李元虎也没能详细说清楚,只能等着他以后自己去慢慢研究,但荒的可怕,从这些只言片语中,还是可见一斑。
李元虎不再说话,似乎话题开始变得有点沉重,大家都各自有着自己的想法。车也开的快了些,太阳快落山之前,一片炊烟袅袅的村子,就出现在了几人眼前。
村子门前有一颗大柳树,十分粗壮,车停在大柳树旁,云炎几人一个翻身从车上跳下来。抬眼一看,村口聚集了一些村民,都是狩猎队的家眷,在这里等着他们的父亲丈夫回来,
只有两个人不太一样,坐在大柳树下的小姑娘,十岁左右的年纪,长的很漂亮,跟个小瓷娃娃似的,十分恬静安宁,看见云炎回来,似乎十分的开心,却没有欣喜的迎上来,只是脸上淡淡的浮现出笑意。
还有一个家伙,如果不仔细看,云炎都怕自己要找不到他了,一个老家伙,倒在树根下的烂泥滩里,抱着个破酒壶,呼呼大睡,还不时的翻身,将那泥浆在身上裹得厚厚实实,就像深怕自己身上还有一块儿干净地方一般。
“云大哥!”云炎走过去,小姑娘乖巧的站了起来。
云炎恶作剧似的捏了捏小姑娘白皙如玉的脸颊“叫什么云大哥,以前也不知道是谁天天搂着我的脖子喊炎哥哥,炎哥哥!跟个小知了似的,唧唧咋咋的。”一边模仿着小姑娘的语气逗弄着她,看着这小姑娘有些害羞的双颊泛红。一边云炎也回想起来两年前那个风雪之夜。
云炎的父母去世得很早,不知道是七岁还是八岁开始,云炎就学会了独立生活。两年前的那个晚上,风雪很大,飘飘摇摇的,在地上堆积起厚厚一层。正在家里做饭的云炎,听见了咚咚咚的敲门声,很细小微弱,不似一个成年人。他以为是村里的哪个小家伙,没多想就去开了门。结果,映入他眼帘的,却是一个几乎要被堆成了一个雪人的小姑娘,要不是那双大眼睛水灵灵的看着他,鼻孔之中喷着热气,云炎恐怕都要以为谁在他门口堆了一个雪人。更加古怪的是,这小姑娘似乎还拖着什么东西,隐隐约约看去,像是一个人。
第一次遇见这种古怪的情形,云炎也是很愣,却也赶紧回过神来,让这个小姑娘和他身后拖着的东西赶紧进来。进屋没多久,身上的雪被屋子里的热气烤化了不少,云炎才发现,这分明才是一个八九岁的小姑娘,披散着头发,脸上虽然黑漆漆的粘着雪泥,却不掩秀气。衣衫褴褛,身后竟然拖着的是一个破草席,草席上是一个被冻得僵硬的老头。
好家伙,她一个小姑娘,竟然拖着一个成年人在雪地里走了这么久吗?云炎心里暗自惊讶。
那小姑娘只是用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他,没有说话,鼻子不停的抽咽着,红彤彤的,似乎冻得不轻。
“你等我一下!”云炎反应过来,不敢耽搁,赶紧翻箱倒柜的找出两件自己的破衣服,给小姑娘裹上,拉着她到火炉旁边。
至于那个冻得僵硬的老头,云炎第一反应是这人已经死了,毕竟一个老人,看上去还是受了一些伤的,又在雪地里拖行了这么久,要是还能活着才不正常吧。但还是象征性的把他搬到了火炉边。
烤了一会儿火,小姑娘似乎好多了,身体软和的蜷缩在椅子上,似乎又闻到了饭菜的香味,肚子咕咕的叫起来。
“吃饭?”云炎连忙问道,小姑娘乖巧的点点头。
云炎连忙端来了饭菜,那小姑娘难得的眼睛里有了些光彩,抓着一只野兔腿就开始狼吞虎咽起来,显然很久没吃过东西的样子。
“慢点,慢点!”云炎又赶紧给倒了一杯水。
小姑娘对食物的攻势慢慢慢了下来,云炎趁机问了几个问题。
“你们从哪来啊?”,“你叫什么名字啊?”,“这老人是谁啊?”。然而,面对云炎的每个问题,小姑娘都是摇摇头,指指自己的脑袋,意思似乎是不记得了。
后来,云炎没办法,只好收留了这两人。那个他本来以为死了的老头,竟然后来在屋里待了一夜,也醒了过来,看见云炎的第一句话,就是找他要酒。
小姑娘刚来的时候还有些沉静,熟悉了之后,就跟一个小活宝一般,天天缠着云炎玩儿,在云炎耳边唧唧咋咋的,加之也不知道他的名字,云炎就给她起了个小名叫小知了。
那一阵子,小知了算是村里最得大人欢心的小家伙了,天天在村里李大婶长,王大叔短的,给一群中老年人喊得笑呵呵的。而且她竟然喜欢跑去和男孩子们比赛扔石头,这小姑娘似乎天生神力一般的力气极大,每次都能完虐那群比她大的小家伙,连一起比赛的云炎在见识过她的力气之后,都惊讶她是怎么把一块儿石头从村东头扔到村西头的。于是,她又有了个外号,叫暴走萝莉。
只是慢慢过了两年,云炎却发现,当初活泼的小知了却慢慢变得不爱出去玩儿,也不爱说话了,每天都很安静呆在家里,要么就是在村口大石头上坐着等他回来。云炎不知道为什么,只以为是小姑娘长大了,性格变了。
而那老头,则和小知了相反,是村里人人喊打的存在,因为这家伙每天只干三件事儿。偷酒,喝酒,睡觉。家里但凡藏酒的人家几乎都被他光顾过。被追杀了不知道多少次,云炎也不知道给他擦了多少次屁股。而且这家伙每次喝醉了,都喜欢在村口大柳树下的烂泥滩里睡觉,所以只要谁家丢了酒,一准去村口就能看见这老家伙抱着酒葫芦在烂泥滩里躺着呢。这老家伙还十分抗揍,随便你打,反正他连哼都不哼一声,睡醒了就摇摇晃晃的抱着酒葫芦往回走。所以大家也给他取了个外号,叫老泥头。
后来云炎尝试过再问他们二人的来历,小知了只说自己忘了,不知道。而老泥头,则只说了他们来自一个很远的地方,是另一个世界。云炎无语,也不在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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