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朱贵指着地上的黑狗扯了扯嘴角:“这是狗爷!”
“这是狗爷的狗。”
林通指着黑狗,到处乱瞄。
“那你刚才喊什么狗爷。”
朱贵虚惊一场,差点就把狗妖当爷了。
“黑毛在狗爷就在,奇怪,咋不见狗爷人。”
林通瞄了半天没见有人,这才看向朱贵,裂开大嘴,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
“朱兄弟,俗话说打狗还得看主人,黑毛可是狗爷的宝贝,真有你的。”
经林通一说,黑狗呲牙咧嘴,露出人性化的狠厉,似乎在说‘等着瞧。’
朱贵无语洒笑,没想到自己跟狗还挺结缘。
开局差点喂了狗不说,现在又被一条狗威胁了。
真是日了狗。
“是谁,是谁伤了俺家黑毛。”
正想着,一道洪亮的嗓音破空响起,紧跟着,一道人影翻墙入院,是个身材矮小,却不失精悍的马脸汉子。
汉子大眼大鼻一字眉,除了腰间多出个身份牌,穿着与朱贵二人一致,不用说,必是狗爷。
“狗爷,是他。”
林通手指朱贵,正义凛然。
“汪汪。”
黑狗也冲着朱贵叫了两声,狗仗人势。
唯恐天下不乱啊,这胖子几个意思。
朱贵自觉有些理亏,只是默默的瞪着林通。
“是他对吧,黑毛,做狗要有骨气,现在爷给你主持公道,不服,就去咬回来。”
苟胜并未自己动手,而是鼓励黑毛。
黑毛一听,立马就怂了,方才自己全力偷袭都被对方打的满地找牙,差点怀疑狗生,哪还有狗胆再去挑衅。
“狗爷,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还有.......”
见黑毛吃瘪,林通疑惑的眨了眨牛眼,他记得刚进阴阳寮那会,自己跟黑毛抢吃的,就被狗爷狠狠修理过,以至于他现在可以跟闷猴开玩笑,但绝不敢动狗爷的狗。
“还有,你想把我们阴阳寮改成翠花楼是吧。”
苟胜直接打断林通,马脸拉的老长。
“那,那姑娘们呢。”
林通缩了缩脖子,这才想起正事。
“送里长那去了。”
苟胜没好气的瞪了林通一声,扭头看向朱贵,赞赏道:
“黑毛虽未入品阶,却也是通了灵性,与它交手,没有一元入门的实力根本讨不到好处,可见这位小兄弟身手了得,如今穿着我们的阴阳服,不知..........”
见苟胜夸赞朱贵,林通眼睛一亮,立马接了话:
“看我这脑子,狗爷,这位可是俺千辛万苦万里挑一一番苦心从朱家村挖过来的好手........”
“也就是说,他是你带过来的。”
苟胜赞赏的目光不变,看向林通,面露微笑。
“那当然,狗爷的吩咐,俺黑大虫从来都是放在心上。”
林通裂开大嘴,嘿嘿直笑,先前的小委屈一扫而光。
说着,还眼巴巴的回视苟胜,等着打赏。
“听见没,黑毛,是大虫带人打的你,他才是罪魁祸首。”
苟胜点了点头,笑意更浓。
黑毛一听,正愁一肚子憋屈没地发泄,这下总算找到出气筒了。
“呲..........”
一声低吼,黑毛对着林通一跃而起。
“狗爷,哇.......狗爷爷..........”
林通吓的两股战战,见黑毛扑到近前,哪里还来得及说话,撒腿就跑。
圆鼓鼓的身躯,跑的比兔子还快。
直接把朱贵逗笑了。
这货是自作自受,倒是这狗爷明辨是非,不是强出头的人。
“小人九等寮吏朱贵拜见大人。”
见苟胜明事理,朱贵也不含糊,抱拳弯腰行了个下属礼。
“不必如此,不必如此,大家既是同寮就是兄弟,以后,叫我狗爷就行。”
苟胜同样回了一礼,而后看向追逐的一人一狗,含笑道:“大虫是我从坊间找来的,有些市井脾气,但人不坏,朱兄弟别跟他一般计较。”
“必然不会,我能入阴阳寮,也要感谢林大哥。”
看林通被黑毛追赶的狼狈样,朱贵早就忘了刚才的不快。
“对了,你们去过莫水村,情况怎么样。”
苟胜从村妇那得知狐妖的消息,当下切入正题。
除了自己能用眼睛转化妖元,朱贵将莫水村的遭遇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这么说,闷猴追白狐而去,至今未归。”
听朱贵说完,苟胜略微沉吟。
“狗爷,我们要不要去找寻闷猴兄弟。”
朱贵点点头,此刻已过晌午,依旧未见闷猴。
“那倒不用,不要小看闷猴,凭他的实力,只要是虎形乡地界,他皆可来去自如。”
只犹豫一刻,苟胜就笑着摇了摇头,似乎对闷猴很有信心。
见苟胜如此,朱贵也就不再多说。
“算了吧,黑毛,气也撒了,再让大虫请你吃顿好的,这事就过了。”
苟胜招了招手,黑毛立马摇着尾巴跑了回来。
“啥,狗爷,我可是立了功的人,怎么算都轮不到我请客吧。”
林通被追的灰头土脸,一听要请客,脸都垮了。
“朱兄弟,今天就带你去吃虎形乡的特色,千万别客气。”
“多谢狗爷,正好我也饿了。”
苟胜却不搭理林通,和朱贵有说有笑的走出院门。
不是我请客么,他两怎么还客气上了。
林通敢怒不敢言,像个受气的小媳妇。
不多会,三人一狗来到街上,径直进了一家羊面馆。
“朱兄弟,你是没去后厨看过,这家的羊杂汤脏滴很,连内脏都不洗,一会你少吃点。”
见是羊面馆,林通一脸肉疼,慌忙给朱贵打预防针。
“放心吧,林大哥,俺是斯文人,吃的少。”
朱贵点了点头,和苟胜在一张大圆桌坐下,马上就有个伙计跑了过来。
“原来是苟大人光临,今天吃面还是喝汤。”
伙计热情招呼,忙着给三人沏茶。
“先来三碗汤,再给黑毛切十斤羊肉。”
苟胜熟练的点单,伙计笑呵呵的应着走了。
很快,三碗热腾腾的羊汤上桌,黑毛也欢快的吃起了羊肉。
闻着扑鼻的肉香,朱贵忍不住尝了一口。
不仅没有一丝的羊膻味,入口即化,香滑酥甜,回味无穷。
一口羊汤下肚,朱贵眼睛都亮了。
这味道就连前世的五星级大酒店都无法媲美。
“林兄弟,别忘了这汤不干净。”
林通见状,急忙提醒。
“嗯。”
朱贵舔着嘴唇,冲柜台喊道:
“再给我添三碗。”
“林兄弟,你是斯文人!”
“斯文人不会吃,但能喝,伙计,一次性加五碗,我要喝个痛快。”
“给我也添三碗。”
说话间,朱贵和苟胜已经喝了一大碗。
林通瞪着眼前的羊杂汤,平日里能喝七八碗的美味,感觉突然不香了。
直到日薄西山,几人才吃饱喝足。
苟胜抹了抹油腻腻的嘴唇,招呼伙计结账。
“等一下,再给我来两碗。”
朱贵摸着肚皮,意犹未尽。
“什么,还能吃!”
林通瞪圆了眼珠,“兄弟,你只是姓朱,不是猪。”
“我给闷猴打包两份带回去。”
朱贵说的理直气壮。
“林兄弟,闷猴虽瘦,饭量却一点不小。”
苟胜适时提醒。
“那就五份,打包。”
被朱贵二人一唱一和,林通只得认命了,一摸口袋,顿时不怀好意的笑了起来。
“对不住了,狗爷,俺身上没钱。”
“才刚发饷,你钱了。”
“都救济翠花楼的姑娘了,你是不知道,那些姑娘老可怜了,连衣服都穿不起。”
林通摆出副赖皮相,越说越得意。
“你个夯货,把东西拿出来,我给你换钱。”
苟胜白了林通一眼,一字眉挑起,不怒自威。
“什,什么东西。”
林通还想抵赖,可被苟胜这么瞪着,只得老实将狐狸皮子和元珠掏了出来。
“果真是九品妖兽的皮子和元珠。”
苟胜接过东西,再看朱贵时,脸色和悦不少。
“朱兄弟,你可知这东西的用途。”
朱贵如实摇头。
狐皮可以做狐裘,但这珠子他是真不知。
“交到县里的阴阳司,可以换取钱财、积分,有了积分,你才能兑换上好的器具功法和丹药,甚至一些特殊物品,当然,越好的东西所需积分越多,就这张皮子和元珠,你能换到两个积分,不过,换取积分兑换物品都得有身份牌才行,你作为从未接触过阴阳寮的新人,我就擅自做主,将这本《阴阳见闻录》兑换给你了。”
苟胜将自己知道的东西一股脑的说了出来,并从衣袖内拿出一本厚厚的册子递给朱贵。
接过册子,朱贵对苟胜的好感又上升几个档次。
因为身份牌的关系,作为上级,苟胜本可不将这些秘辛告诉他们,可苟胜不仅说了,还替他们兑换。
这样的上司并不多见。
换在前世,上级坑下级司空见惯,有的上级坑就坑了,还要良心不安的去问下级,坑的好不,下级当然要笑呵呵的说坑的好。
“多谢狗爷。”
朱贵起身,由衷道谢。
如今知道还有阴阳司及积分的存在,他难免多出许多想法。
既然阴阳寮有大把资源,他不好好利用如何对得起灵眼神通。
被苟胜瞪着,林通黑着脸不敢吭声。
显然,这货先前是存了小心思的。
苟胜招呼伙计结过账,三人走出面馆。
林通竹篮打水一场空,哼哼唧唧半天,又憋出一句话来,“狗爷,那元珠可是能兑换一锭银子,刚刚才花了二两不到。”
“怎么,你还想去救济姑娘。”
看林通那不成器的样子,苟胜就头疼。
“当然,当然不是,这不莫水村没了男人,那些寡妇的日子肯定不好过,俺,俺想着........”
“哦,这个你放心,方才我送她们去里长那时,已经替你救济过了。”
“啥.......狗爷........”
听二人对话,朱贵只觉好笑。
这林通虽然犯浑,但被苟胜收拾的滴水不漏。
当真是一物降一物。
说笑间,三人回到阴阳寮。
朱贵拎着外卖喊了几声,却没有回应。
“闷猴还未回?”
此刻已是月上枝头,过了亥时,苟胜马脸一凝,终是有了忧色。
“是啊,这猴子不会被狐狸精迷住了,打算在山里过夜吧。”
林通挠了挠脑门,打趣道。
“走,去莫水村。”
没有犹豫,苟胜当机立断,转身便出了院门。
朱贵二话不说,紧随其后。
只有林通一脸后怕的落在最后,“狗爷,你不会连夜搜山吧,夜里可是鬼怪的天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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