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羡景被“我”问的一时间有些语塞,望着小小的“我”像是不知道该如何作答一样。
顿了几秒后,他才回出一句:“等你再长大点,就能明白了,反正我不管,我俩的婚事,已经是天地为鉴了,你必须要答应我!”
依照我的性子,最讨厌被人勉强,听到千羡景这么一说,别说是时年一岁多的我了,就是现在的自己,在见到这个画面的时候,都心生反感的忍不住皱眉。
许是见“我”面露不悦,有些不太愿意,千羡景非但没有退让,还追问着让“我”答应。
许是还站在祭祀台上,周围有那么多双眼睛,盯着他们窃窃私语,又或许是不想被逼的太过,“我”虽觉得勉强,却还是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敷衍了事。
“知道了。”
千羡景这才心满意足的露出一抹浅笑。
确定好了婚事,又收了各家的贺礼,云天绝嘴角上的笑容,都快咧到耳朵上了。
唯有站在一旁的娘亲,像个局外人一样,面色呆滞,眼神游离的参与完整个典礼。
许是有了这次十年大祭,让千羡景提前见到了他的小媳妇。
接下来的日子里,云家与司家斗的越来越凶,他去往主殿与我相见的次数也越来越多。
一开始,他还只是缠着千谨严去往祭祀殿主持事务的时候,把他带着一起。
等熟悉了之后,他干脆三天两头就往主殿里跑,不仅时常带来千家大厨,做的点心零食,就连自己得到的各种好物,都恨不得全部送到我的面前。
很长一段时间里,在那冰冷的主殿之中,千羡景仿佛成了我唯一的玩伴。
虽然身边的丫鬟,陪读也有不少,但他们每一个人见到我,都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只要我的面上,但凡露出一丁点不悦,他们便立马下跪,生怕哪里担待了我。
唯有千羡景,虽然像个管家婆似的,处处都想管着我,却也帮我让我,显得尤为谦逊。
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两个人也一天天长大,虽然后面千羡凌也跟着千羡景一同常来主殿。
但我对千羡凌一直是直呼其名,唯有对待千羡景的称呼,从一开始梳理的千大公子,千羡景,到了后来的羡景哥哥。
虽然这些画面,并非是我自己心中的记忆,我无法窥探自己当时的所思所想。
却也可以猜到,这段时间的我,该是在南疆神殿里,过的最快乐,也是最纯真无邪的一段日子。
直到几年之后,我的娘亲忽然当着我的面,直接跳下望月台自尽,连个灰都不剩,我的人生这才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巨变。
大概就是从这一刻开始,我的眼里,再也没有光了。
我不是傻子,能够感受得到,娘亲在南疆过的极苦,魂飞魄散对她来说,才是最好的解脱。
只是娘亲死了,解脱了,年幼的我却是噩梦的开始……
这一切,在我自己支离破碎,恢复的那点记忆里,显得尤为深刻,在千羡景的印象里,却是微不足道。
或许,这就是他在我的心里,和小狐狸最大的区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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