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二年，一月，这是黄襄在新世界渡过的第一个新年，只不过没有和家人一起。

“小先生，有荆州军将领前来。正在大帐外等候。”徐晃进来汇报道。

“哦，随我前去迎接。”援军终于到了。这是荆州军头一次没有经过刘表的指令成规模的进行调动，可以说，蔡家和蒯家已经开始下注了，因为此事一旦泄露，荆襄地带将成为战场，

刘表就是在大度，在无能，也不会容许麾下有这种情况发生。

“蔡霁兄长，异度先生，也就是说，此战我们必须一战而定长安。然后开始举家迁徙此地？”既然妻子蔡琰被蔡家所承认，那么作为妻兄的蔡霁，黄襄称呼兄长没毛病。

“襄弟说的不错，而且纸包不住火，虽然家兄和蒯良先生会尽力在刘表面前周旋，汝父也在江夏配合，但是此事迟早会被知道，毕竟是两万大军和大量物资。所以襄弟须谨慎。”蔡霁是个魁梧的将军模样，当然魁梧只是相对而言，估摸着武力也就三流的样子。

“异度先生可有何计谋”黄襄主动询问旁边的一个和善的男子。他就是蒯越，蒯良的弟弟。以谋略见长，虽然肯定比不过郭嘉，贾诩，荀彧等人，但是人家好歹也是个谋士不是。别拿村长不当干部。

“长安城墙高大，虽然李傕郭汜的军士不多，但是强行进攻肯定是不可取的，咱们耗不起。也没有那么多人围堵长安城，况且据越所知，李傕并没有在城内驻扎，而是在距长安城十里处的一个小山上驻扎着，二者互为倚靠，攻打任何一方，另一方就会驰援，咱们也没有那么多的军士可以开启两个战场。某认为，或可利用杨奉的败军进入长安，而后浑水摸鱼打开城门。”

说实话这个计谋是真的不行，先不说长安方面知不知道杨奉战败了，就算他们不知道，杨奉的败军能有多少？一两百？总不能一两千吧，人家郭汜不是傻子，而且他们曾经可是有仇的，会不会放你进去还两说，就算放进去了是关押在大牢还是直接坑杀又是两说，变数太多、此计不可行。当然了，黄襄肯定不会当面怼他，只是说道，天色已晚，二位从荆州远道而来，不妨先休息一晚，明日在议。咱们也不差这么一天不是。

夜晚，中军大帐，招待完了蔡霁和蒯越两人，此刻大帐内只剩黄襄，徐晃以及夏侯渊，这事儿没必要瞒着夏侯渊，这是曹老大都知道的事，瞒着他没意义，还会造成不好的影响。

“小先生，蒯越先生的计谋……”徐晃欲言又止。

“我知道，无碍，我有我的办法。公明，你明日亲自率领斥候对前去查看李傕的驻扎地，所有地形务必了然于心。夏侯渊，率领剩下的骑兵做好准备，攻城是用不到你的，一旦发现有敌军斥候和信使，必须截杀，一个不留。”下完令的黄襄挥了挥手，徐晃夏侯渊告退。

站在大帐外的黄襄眉头紧锁，长安、难了啊。

探查的徐晃回来了。

“小先生，李傕驻扎的地方只有一条路可以进出，两面环山，大军恐难以行进，一面是峭壁，人不能行走，咱们怕是没有办法进攻李傕的，末将探查的时候无论如何辱骂，也没见有人下山来攻打，末将才不过百余人。”徐晃一脸无奈的样子。

“看来李傕很谨慎啊。他貌似要和咱们拼消耗，看谁先顶不住。”黄襄摸了摸下巴刚刚冒头的胡须说道。

“是的，但是咱们……”

“禁声”黄襄打断了徐晃接下来的话，无论如何，军中粮草不多的问题不能公开交谈。

“无妨，他李傕以后驻扎在山上我就没有办法了？传令下去，今日给我拿下李傕，火烧梅山，逼李傕下来决战，传令夏侯渊，一旦郭汜出城救援，就给我不停的用骑兵骚扰，另外传令友军，一旦夏侯渊缠住了郭汜的军队，务必快速拿下长安。”黄襄有条不紊的下令。其实就是说，他这一路攻打李傕的军队只是诱饵，哪怕烧山作用也不大，因为这个时候的天气不利用火势蔓延，再加上李傕下过命令，砍伐山上的树木，就是为了防止有人烧山。所以此战的决定因素就在夏侯渊能不能托住郭汜的援军，然后蔡霁的荆襄军能不能快速拿下长安。

“这一赌，有点大啊。”徐晃感慨了一声。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时间不等人。

建安二年，一月底。黄襄下令火烧梅山。郭汜率军救援，夏侯渊拼死抵挡，蔡霁和蒯越迅速指挥荆襄军强行进攻长安。终于在夏侯渊的骑兵部即将完全覆灭之时，长安城墙上的郭汜的旗帜缓缓倒塌，长安、一战而定。

此役，夏侯渊一千八百余骑兵仅剩三百来人，徐晃所率七千余步军大量伤亡，可战之人不足三千。荆襄军损失更近惨重，毕竟是攻城，再加上荆襄军实在是烂的不行，两万大军硬生生死伤一万有余。不过好在郭汜被俘，长安城破，现如今只剩下退回梅山上的李傕了。

“夏侯渊将军，此战，你是首功，辛苦了，先下去休息。”哪怕是主帅的黄襄，此刻也是一副十分狼狈的样子。

性急如火的夏侯渊沉默不语，伤亡太大了。这就是曾经辉煌的西凉军的实力么，现在可不是他们辉煌的时刻啊，哪怕是落幕的西凉军，也是边军精锐出生。

“传令下去，让信使返回许昌汇报，希望主公派遣人员来治理长安。”

“蔡霁兄长，异度先生，此战多亏二位了，我知道二位现在非常之辛苦，然现在不是咱们休息的时候，二位可迅速组织家庭成员进驻长安，到时候整个西北方向都是我们说了算。”

“襄弟有心了，我这就和异度先生写信回去。先组织一批人员过来。”身上铠甲残破不堪的蔡霁抱拳说道。

现在还不是休息的时候。

“公明，率剩下的三千人迅速起身，前往汉中，甘宁在那里等着呢，到达之后以你为主，给我务必拿下汉中之地，锁死益州的出入口。”

“小先生……”

“还叫我小先生吗？”这是黄襄在逼着徐晃站队了。

“少…少公子，末将知道了。末将即刻出发。”作为曹老大麾下的外姓将领中有见识的人，徐晃知道，曹老大或许很开明，但是曹家和夏侯家很排外。谋士或许他们还不那么排挤，但是同位带兵之人的将领，他们可是很敌视的。再加上此刻黄襄表明了态度，要是徐晃还不作出选择，那黄襄不介意此战‘战死’了一位大将。哪怕他是历史名将也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