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钩吻纳闷地看着她,却也情不自禁被其美貌吸引住了。
虽然脸蛋脏兮兮的,脸庞和脖颈处似乎还有一些淤青痕迹,泪斑点点,却是那般楚楚动人:头发虽然有些凌乱,但是发丝乌黑柔顺,瀑布般倾斜而下,随着晚风浮动,发丝也婉约地飘动着;脸颊处粘上了几处污迹,但是却遮掩不住其白皙细腻的肤色;鹅蛋脸弧线流畅,月牙似的弯弯柳眉,长长的睫毛因不安而眨巴着,泛着泪光的双眼仿佛在诉说着自己不幸的遭遇;嘴唇略惨白,让整个人的气色都映照上一层孱弱,多了几分酸楚。
女子依旧恐惧地以手环抱着自己,说完话便低下头去,单薄的衣裳已经有些脏了。
半晌,钩吻都被那女子一抬头所展示的美貌给迷得不知所措,过了许久,方才连忙说道:“不、不、不好、好意思!那、那我、我、我……”
那女子等了许久没回应,复又小心翼翼抬起头看着他。
因为实在是太紧张了,钩吻发觉自己又说不出话来了,不禁“哎……”连忙拼命摇摇头拒绝,一把解下自己的荷包塞到那女子手中,便扭头就走。
原来,那女子不是别人,正是被绘家赶出家门的绘梨衣。见钩吻拒绝了自己又将荷包一股脑塞给自己。
绘梨衣先是一愣,继而小跑追上大踏步离开的钩吻,一把抓起他的手,就将荷包塞回去,仰视着身躯高大的钩吻,轻声失落地说道:“谢谢你的好意,但你已经救了我了,我不能再拿你的钱了。”说着,又后退了几步,给钩吻深深地鞠了一躬,便转身离开了。
看着绘梨衣迈着虚弱的步子往另一条路走去,钩吻心内也是五味杂陈的。
“姑、姑娘!”钩吻忍不住唤道,又绕到她跟前,问道:“你没、没有住所吗?”
绘梨衣想起昨日被自己所谓的“亲人”责骂鞭打,又赶出家门,便也心灰意冷地摇摇头,说道:“我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家,没有亲人了。”说着,便继续走。
这下,钩吻再也忍不住了,喊道:“我带、带你走!”
绘梨衣听得,也忍不住落下泪来,回身呆呆看着钩吻。
钩吻走到其跟前,安慰道:“别、别哭了!你叫、叫什么名、名字?”
绘梨衣已不愿再保留绘家人的身份,甚至不愿意再用“梨衣”这个名字,便说道:“我叫流清,流淌的流,清白的清,没有姓。”
钩吻纳闷地用手挠着脑门,诧异道:“没有姓?一个人怎么会没有姓呢?”
绘梨衣听得,也只是低头沉默不语。
见如此,钩吻又心软了,连忙说道:“好啦好啦,没、没有姓就没有姓吧!没事!我看你可、可怜,可、可以给你一份工作让你不至于流落街头!”
绘梨衣点点头表示感谢,便随着钩吻一并到顾家堡来。
走进顾家堡时听到众人尊称钩吻为“二爷”,绘梨衣心内也十分诧异,问道:“恩人、你是顾家堡的二爷?”
钩吻憨笑着说道:“对、对,我、我叫钩吻!”
绘梨衣惊讶地想道:原来此人就是天狼城大名鼎鼎的兵团总教练,怪道法术身后这么好,力大无穷!
想着,绘梨衣再次央求道:“恩人,我可以跟你姓吗?我没有姓氏,不是很方便。”
“啊……”钩吻为难地看着她,本欲拒绝,又迎上了绘梨衣那楚楚可怜的眼神,瞬间又心软下来道,“随、随你吧!”
绘梨衣听了,忍不住一展笑颜,心内也抓住了把握眼前此人的诀窍,不禁想道:“他太善良,性格又太软了……”
钩吻见了,也笑了,说道:“还、还是第一次见你笑了。那你以、以后就叫钩流清吧!”
绘梨衣微微点了一下头,便随着钩吻到东湘院一处空置房间住了下来。
看着钩吻派人为自己整理出来的房间,又送来一些衣物用品,绘梨衣心内也十分感动。
“钩吻此人虽然模样憨厚老实,说话结结巴巴,但却是热心肠善良之人。”绘梨衣躺在床上感慨地想道,“比起那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好多了。若不是幸好遇到他,今天,恐怕我就被那些混混给欺负了……”
想着,心内也无限后怕,不禁落下泪来,滚烫的泪滴顺着眼睑、划过太阳穴滴落到枕头上,很快就晕开、洇湿了一大片枕巾。
绘梨衣回想着自己帮夏楠竹逃出绘家的那天……
在顾寒抱着夏楠竹离开后,大夫也来了。彼时的绘梨浩已经痛得晕了过去,见柳氏鬼哭狼嚎地影响着大夫,绘老爷也生气地让其先到门外候着,又让所有女性先回避了,方便大夫处理那“伤口”。
见到完全已经无可挽回了,那几个大夫也只得做着伤口清理的工作,尽力不让其感染,又连忙让人熬一些补药过来给绘梨浩灌下去,生怕其因失血过多而撑不住。
见着端出来一盆盆血水,绘梨衣也吓得瑟瑟发抖着,心内悔恨不已,后悔自己莽撞了,一心想着救夏楠竹,为了顾及自己哥哥的安危,实在不该通知顾家堡的人过来,要是自己哥哥有个三长两短,自己也不愿苟活了。
处理完伤口上好药后,绘万三方让柳氏和绘梨衣进来。
柳氏一把趴到绘梨浩床头抽泣着,绘梨衣看着其面如死灰,心内也懊恼自责不已,不断以帕拭泪。
“老爷夫人、少爷的伤口已经处理好了。只要伤口不发炎,好好调理一顿时间就能恢复体能。这段时间用药、膳食上都要格外注意。只是……”那大夫说着,也不禁叹了一口气,“只是、少爷那里实在伤得严重,我等尽力了,但伤口已经是不可逆转的了。日后,恐怕他无法像正常男子那样生活了。”
听到这话,柳氏连忙停止哭泣,一下子拉住大夫的手迫切问道:“不能像正常男子一样生活是什么意思?”
那大夫面露难色,说道:“唉,恐怕少爷以后不能像正常男子那样生儿育女了。”
绘万三听得,也惊恐得跌落到身后的椅子上,双眼呆滞,而后仰天长叹道:“我富可敌国,没想到,上天却让我绝后啊!”说着,不禁也以手掩面而泣。
说话间,绘梨浩也迷迷糊糊地醒来,听到众人在哭嚎着,又感到身下阵阵痛感,心内也明白了几分。
“爹、娘……”绘梨浩虚弱喊道。
众人听得,连忙围了过来。
“皓儿,娘在呢!别怕!”柳氏连忙擦掉眼泪说道,温柔地拉住绘梨皓那冰冷的手。
“我的伤怎么样了?”绘梨皓虚弱问道。
柳氏听得问,不禁又落下泪,连忙扭过头去擦掉,又无助地看着绘万三。
绘万三便强忍着自己悲伤的情绪、安慰道:“别担心,大夫说了,慢慢调整,都会恢复的。”说着,眼圈却情不自禁红了起来。
绘梨浩见状,也了然于心,顿时也心如死灰,说道:“你们也不用欺瞒我了,我的伤、我心里清楚。”
“哥,没事的,我们好好养着,一定可以恢复的!”绘梨衣心疼地说道。
听得绘梨衣此言,绘梨浩也没有正眼看她,只是冷冷说道:“你会这样想吗?我还以为,你巴不得我死了,你才可以继承绘家的家业……”
绘梨衣听得,也十分诧异,小声委屈说道:“哥,你怎么会这样想?”
听到此话,绘梨浩方才冷眼看着绘梨衣,说道:“我没有死,你一定很失望吧!我现在这幅模样,不都是拜你所赐么?”
“梨皓、你这话什么意思?这事和你妹妹有什么关系?”绘万三诧异问道。
“是她通知顾寒过来。”绘梨皓说道。
“什么!”柳氏听得,一下子站起身使劲就给了绘梨衣一巴掌。
“啊!”绘梨衣痛得一声喊,不经往后踉跄了几步,哭着用手捂着热乎乎的脸颊。
“老爷!你要为皓儿做主啊!”柳氏又哭着拉着绘万三哀求道,“我早早就和你说,这丫头命硬,克死了自己亲娘,现在又害了我们皓儿,说不定下一回就要对你我下手了呀!老爷!”
绘万三也气急败坏地用手指这绘梨衣,质问道:“你自己说、你为什么要勾结顾家堡的人过来伤害你哥?”
“我没有!”绘梨衣哭着辩解道,“是哥哥囚禁夏楠竹在先,我不过是想救夏楠竹!以楠竹的性子,她不愿意做的事,若是被强迫了,很容易出人命的。我不想哥哥一错再错,以后后悔一辈子!我是和他们一起来的,顾寒法术了得,来得比较快,我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现在这个样子……”
“老爷你听,她自己都承认了!”柳氏连忙喊道,“你要为我们娘俩做主啊!”
“吃里扒外的东西!”绘万三怒骂道,“来人、给我把她先关到柴房里!”
就这样,绘梨衣被关押到了柴房中。傍晚时分,那怒气未消的柳氏更是带了一群仆人不怀好意地过来。
“把她给我压到凳子上!”柳氏示意吩咐道,便有两个家丁一把押着绘梨衣趴到凳子上,又有另外两个家丁就拿出皮鞭来。
“你们要什么!”绘梨衣挣扎着喊道,“放开我!”
“哼,干什么?”柳氏冷冷反问道,“老爷不处置你,我自当替他处置。”说着,便对那两家丁吼道:“你们还愣着干嘛!给我往死里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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