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木方桌。

艾雨拿杯取水，不巧柜台里摆的都是各口味果汁，检查一看，还是上次晚间宴会喝剩的，待客不适宜。

于是自冲一杯冰糖柠檬水，无奈给那两位一人一杯白开水，为表歉意，还给捏进几片小花瓣进去。

二人接过，啼笑皆非。

艾雨不在意的眨动美目，那俏俏的睫毛摆动，煽动的一老一少，都有些发晕！

故作稳重。“老人家，捕鱼您肯定是高手，只是不知，您会否养鱼？”

渔夫老者，当是闲聊，瞪着对面的学院干事原凉，很自负的道。“老汉行船走水，做了半辈子渔民。别说养鱼，养只小王八羔子都能跳脚！”

原凉一听，这老鬼‘指桑骂槐’，也是年少气盛，大呼道。“老乌龟再牛，翻个个，它照样爬不起身！”

无力。

艾雨小小樱唇，露玉齿。“老人家捕鱼过活，是应该的。然学院，需这片湖水生存，也是事实。不妨各让一步，相互合作？

您把伙伴们唤来，学院建一处湖舍供使用，您捞小鱼放进去，养着它们，待鱼养大，学院出钱购买。不但双方都吃上鱼，还能有收入，若水产量大，就还能向外贩售，”

后勤的原凉大人，惊喜道。“仙子大人，不但美丽飘逸，还心思聪颖，小人喜欢，不，不是，小人是说，喜欢您这条建议，”

老渔夫，琢磨。“这条道儿，小老不是没想过。可年纪大了，喂饲，看鱼，这精气神有些差劲。

一来，身子骨不行。

二来，要四处跑船，拉船，做活计，也腾不出手去，”

艾雨，想到。“您是缺人手？”

渔夫，摇头。“爱，我说‘爱雨小姑娘’，你这主意虽好，但做起来够呛！

咱浔雨镇这块地，四周靠水，鱼在村里，根本就卖不出价钱，吃它都嫌口腻，谁还去养鱼？

老汉是家穷，没活儿的时候，才捕鱼当吃的，”

艾雨，提到。“可以，卖到最近的市里，”

渔夫，还不同意。“浔雨镇，这么大，就仅有一条大货船，基本向外往返，都是必需品，帝都大城市里又远，去一趟那可不容易！

小船，经不起风浪，就是勉强运到，也凑不得数！

还有，鱼是活物，半道还要小心照顾，一旦死了，只能扔掉，费力又赔钱。这还不算上水匪强盗，”

原凉，笑道。“好货不愁卖，咱们山清水秀，渔产资源丰富，咱送不过去，不能让市里人来？”

费老渔夫，不屑道。“这点事儿，还用的着你说！

离咱最近的就是东陆，那里大商户多的很。不管是食材，是海产，是蔬菜，只要是吃的一类的进货，那都是各个靠关系，都是给好处，都是留回扣！

你以为你是谁啊，上嘴唇一碰下嘴唇就完事了？”

艾雨，想一想。“这一步步来，费老，那女孩子，能不能养鱼呢？”

老渔夫，为难。“女娃娃，不好吧？

干是能干！

只是天性好动，心不在焉的，怕受不了这苦。活，虽不大累，但风吹日晒的，没个准点，肯定没人愿意，”

艾雨忧苦，深以为然。妙音里女孩一个个扭腰摆臀，眼睛长头顶，真让那帮‘千金’养鱼，一片心灰。

咬牙。“明天您再来，学院会给您交代，”

起身。“就是小姐不说，小老我也得来！”

很晚，又是很晚，艾雨在妙音教室，被导师们狠狠操练一整天！

听青姐的曲，都像‘催眠’！

跳红姐的舞，都要‘入梦’！

回来，已是星星当头，颤颤林影。

见女孩英子背靠沙发，闭眼瞌睡。“我的仙子大人，您可回来了，急的我，跟什么似的，大半夜的，我还以为您又在外面跟某个少爷甜蜜过夜了，”

艾雨，美眸泛红。“我才没，”

冷哼。“那您可知，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悲伤。“抱歉，让你等急了。

演唱室的萍萍，让我教她唱歌！

舞蹈室的红姐，叫我帮她授课！

下课要去吃饭，还遇到一帮男的堵路，不让我走，说过几天，是我的魔法课，特来提醒我！

还有一些人，拿了很多束花，还有些小礼品，摆送了一大桌。妙音的，那些女孩见了，恶声恶气的，一直骂我！

说，说我，水性杨花，生性轻浮，成天到晚的勾，男人，败坏女孩子名声，收的垃圾，霸占她们干净的环境生活。

害我，害我一个人，忙活好久，才把花都扔到小香的洗澡堂里，”

英子，赶快安慰。“别哭，别哭了，小仙子，我瞧瞧，我瞄瞄，看看这葱白的小手，都刺破皮了！

要说也是，都怪您长的这么妖艳，这么蜜甜，才四处招蜂引蝶的，”

想起。“我有事，跟你说，”

惊喜。“给姐妹们，找好辙了？”

为难。“还没敲定，”

打趣。“那能得多少工钱，难道你又要找你那位柔情蜜意的小香姐姐，给你垫付资金，不是长久之计呀？”

摇头。“她吝啬鬼，才不会，”

英子叹息，横在在沙发上，慵懒地说道。“这两天，没事可做。我才明白，什么叫‘花钱如流水’！

终于感受出小香管理这么大妙音，不容易！

要说，她也蛮可怜的，过完年就二十二了，至今还没搞到意中人。

人家都知道，小香喜欢鲜嫩的美少女，所以，才对你十分宠溺。冒昧问下，她是不是，已经对您，下过毒手了？”

艾雨，大怒。“你瞎说什么呢！”

英子，就不道歉。“都这么说，又不是我一个人！”

就要哭。“那个，我没钱，以后再给，可以不？”

翻白眼。“行，行，没问题，没问题，仙子大人，我说您，别动不动的，就滴答水成不，我好像存心欺负你似的，”

哭的更伤心。“好，”

摇头。“瞧瞧您这一身行头，比咱们帝国公主还金贵，不知情的，还以为您是哪位阔绰公子包养的富家少奶奶！

实际是一日三餐，不花钱！

首饰穿戴，妙音供！

胭脂水粉，男人敬！

洗漱用品，拿我用！

就连一片小小卫生纸，您都跑老远去后勤处蹭！

我就是不知道，您一身穿的上下内衣裤，是不是也是小香那个势力鬼，私下赠送？”

恼怒。“她就送一次，我，”

英子，无力。“吐血！

作为一堂堂学院院长，能做到您这个份儿上，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我的仙子小姐，小女保证，您以后一定能成为《传奇》的！”

这句挖苦，真想让人自尽了结！

零零碎碎，不知所云。二人抱膝，谈吐一阵，艾雨是越说越难过，越提越伤心！

委屈。“我，怎么办？”

大骂。“哭，你再哭，我掐死你，我可不是你相好的，压根不懂怜香惜玉，你不说给我们找工作，讲一讲？”

吐露。“大家一起做甜品？”

英子，仰头。“没兴趣，你是让我吃还行，到现在我也分不清盐巴和糖粒，甭指望我！

真去做，女孩还不自己先吃光了？

还有咱这穷乡僻壤的，有人来买么？

学做点心，哪有钱找师傅交学费？”

保证。“免费的，”

点头。“不要钱，那还行，女孩子都爱吃甜食，奶油，糖块，蜜饯，巧克力，只要做出来，你能卖出去就好，”

继续。“咱们，养鱼？”

同意。“也可以。只不知，鱼价钱几何，这销售渠道怎找，多少时间，鱼才能卖，就是要养，也全都不懂，”

勇气倍增。“我找到人的，”

欣喜。“小仙子，还真给人惊喜，想不到除生了一副俏脸蛋，还能有点用处！

那先试验养鱼，若能成功，养虾，养乌贼，养螃蟹，凡是水里好吃的生物，我都要尝个遍！

等有钱，养河马，养犀牛，养鳄鱼，然后扒了它的皮，我特想要个真的皮包呢，现在背的都是假货，山寨的！”

这动机，真纯粹！

艾雨，狐疑。“不知她们，愿不愿意呢？”

英子，咬手指。“我想想。你不是过几天，正开设魔法课程么，为何不挑选些女孩子，传授魔法，长老们，对你很倚重的，”

艾雨，深深忧虑。“魔法课，我现一点没有头绪。其中的内容步骤，我也不大掌握。要是有好多人，我不想去，”

打气。“不就是有些痴傻滥情的臭男人，送束花，送情书，送告白，送送一点小礼物，还对你有一些非分之想么，那有什么呀？

你自己长得这么红颜祸水，就不许人家动心吗？

又不曾有人真的对您动手动脚的，你怕个什么劲儿！”

艾雨，惊醒。“花，花，有人送花，环境好，咱们这里适合养花！”

气愤。“我说，咱至高无上的小仙子，怎偏偏对养殖这么感兴趣，您家里，到底作何营生的？”

精神。“我家，养猪，”

狂笑。“你，养猪？

猪都要瘦了，不知道，可怜的猪会不会饿死！

不，不行，我肚子疼，我要不要满世界宣布，咱们伟大高贵的浔雨小仙子，曾经是养猪的？”

微笑。“我养的猪，肉味可好了。

我只听猪叫，就知道它什么时候喝泔水。每年终卖出去，母亲都留给我猪蹄，猪头，猪耳朵，大甘炖的肉，我能吃一大碗，”

打趣。“亲手养大，会不会舍不得宰，”

幽幽。“其实，有些难过。从小开始养，到一年多，要宰它，吃它肉，去卖钱，很残忍。可正因为它们奉献生命，人才能生存，”

握拳。“不愧是你，有一番哲理！

姐妹们现无家可归，生活没着落，若咱养鱼大计，真可以成功，就搭建一养猪场，由您来做第一任猪头厂长！”

考虑。“基础知识，不能拉下。学员素质水平，攸关学院生命。”

大笑。“哼，您当了几天院长，就学着打官腔儿了！

渺小学院，根本就是私立高官纨绔贵族的后院，我觉得，把恩斯那些富家公子哥，直接开除，学院风气，自然改善！”

犹豫。“人尽其才，不都是那么恶劣，”

吐口水。“狡辩，借口，心机，我说中你心事了吧！

嘴巴上，一直不承认喜欢人家，可心里，明明舍不得罢。

小仙子，说点不该说的，你要真对他有意思，就抓紧把人家拉进您的裙底下，小女子也就不惦记了。如果，你不喜欢他，压榨干净利用完之后，早早一脚踹了，我好方便去勾搭，”

英子哼歌出门去。

艾雨啼哭到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