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瞎子好笑地看着她的表情变化，突然感觉口袋里振动起来，拿出来一看，有人打电话。

黑瞎子毫不顾忌晏师北这个外人，顺手接了。

“喂？”

“瞎子，”电话那头的人道，“霍仙姑有事情需要解决，我不方便露面，你去吧。”

“没问题，是什么事情？”

“他们那的井里出了十几具尸体，据说死状蹊跷，霍仙姑身份特殊，不好出面，因为有雷子介入，不过看样子似乎是风水的问题，你去看看，”那人道，“我这边出五十万镐劳费，出场费和其它费用霍家出。”

“老爷子，说得好像我很干净似的，我身上也有通缉令啊。”

“雷子不认识你，他们不会想到去的是个通缉犯。”

黑瞎子挂了电话，看着她，“走不走，虽然不是倒斗。”

晏师北点头：“有我的份吗？”

“当然有，五十万霍家还拿不出来么？”

晏师北头上拉下黑线，怎么被他说的好像不怎么值钱的样子。

“电话里的人是谁？”

“长沙的陈皮阿四，以前九门的大佬，”黑瞎子开始收拾东西，“我没事干，给他当代理。”

晏师北有点诧异，黑瞎子那种几乎和哑巴张差不多地位的人物，竟然混到给人当代理这种地步。

黑瞎子道：“在北京城，有点远。”

晏师北哦一声，也着手收拾。

北京城。

是某个部队的房子，有七层楼，出事的时候，楼房起了大火，烧的面目全非，而且火起的非常凶，瞬间就烧得不可收拾。

火灭了之后，从里面清出十四具尸体，可当时是节假日，整栋楼房没有人，只有一个看门的老头，当时也逃了出来，事后检查单位和附近的小区，没有人失踪。

警察以为是有贼入室偷窃，不小心引发事故，可后来发现不对劲，因为十四具尸体中，有十三具是淹死的，这十三具分布在不同的房间，在平面图上组成一个图案――一条鱼。

还有一个细节，这十三人都是男人且患有严重的眼疾。

第十四具更夸张，她被发现在天台上。

她的皮肉被燃烧殆尽，而且是站着的。

但是天台没有着火，她是一步一步走上去的，从沥青的脚印上看，当时她已经被烧得差不多了。

这很不寻常。

公安局束手无策，霍仙姑的丈夫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对倒斗一行嗤之以鼻，是公安部的副部长，私下找的霍家，想知道是怎么回事。而且地点靠近长安街，上头有人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霍仙姑生活在一个敏感的政治氛围里，不仅要考虑她和丈夫的关系，还要考虑丈夫在机关里的影响，每一步都走得如履薄冰，所以她把事情托付给陈皮阿四，然而陈皮阿四身上背着不同年代十几个通缉令，每个抓住都要枪毙十几分钟，自然不会亲自露面，因此，最后出场的，是黑瞎子。

黑瞎子带着晏师北，坐在霍家的四合院里喝茶。

一个老太太和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作陪。

晏师北看着少年，总觉得有点熟悉。旁边的黑瞎子在跟几个公安了解情况。

少年感受到她的目光，放下茶盏，抬头看向她。

真的很漂亮，她知道这是个男生，但是长的确实有点阴柔。

少年道：“你看着我干什么？”

晏师北毫无表情：“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一愣，显然没有想到她会问这个问题，很快恢复正常，道：“解雨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