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羽自身的旋转带动着浑身的内力涌动，那凝结的内力宛如一条条游蛇，一道接一道地散发出去。每一记都是千芒指，不同的角度，不同的力道，不同的速度，就在那几秒钟的时间内，风羽自己都不知道一共发出了多少道内力。

白色的剑气不断冲撞着淡蓝色的气流，一道不行，那就两道，两道不行，那就三道，十道！

不过，风羽自己都没能掌握住这千芒指真正的威力所在，几个呼吸之后，竟然真的破开了那面前的气流，虽然只有一小块，但直逼江星晚而去的千芒指早已经打断了她的招式，根本无法继续施展。

风羽见状，直接一掌破开了飞雪，纵身来到了江星晚的正前方。

手指指尖，一道千芒指又是破空而去，正正地击中在格挡的细雪剑上，带着微微的颤明声，让江星晚不得不后退。

眼眸夹杂着一丝欣喜，江星晚激动地盯着风羽，“你的千芒指变得很不一样了，除却能掌控的内力流的数量，最关键的是那力道和速度，比起初创时，不知强了多少倍。”

夏天河领头站在一边鼓了鼓掌，大声笑了出来。

“哈哈哈，哈哈哈，刚刚那应该是剑气，源源不断的剑气！”

剑气？

风羽低着头，看着自己张开的双手，刚刚随心而动，发出了自己最强的一击，几乎算得上是全力而为，没想到竟然真的成功了。

莫非剑意下的千芒指，那便是剑气？

“实力虽然不比真正的宝剑带出来的剑气，但也差之不远了，要知道，一般剑客而言，剑是不离身的，只有剑在，才能发挥出真正的实力，没想到一夕之间殿下能做到这一步，真是不简单呐。”

风羽握了握拳头，刚才的那一幕他还在脑中徘徊。

“天爷爷过奖了，虽然空手打出了剑气，但真的碰巧而已，况且，我总觉得我的方式依旧不太对。”

“说出来听听。”

“虽然我放空了自己，去领悟师傅所说的心与意合、意与气合，但刚刚好像是它调配了我，而非我驾驭它，剑意与我应为一体，但我就是我，我所掌握的招数都应该为我所用才对，如果我只能被剑意支撑，那又有何意义？”

夏天河笑着点了点头，“嗯，不错，殿下没有骄傲自满，实乃君子之风，无为是无为，但无为依旧是人的无为，殿下要记得，永远都是自己是自己的主人。”

江星晚也走了过来，赞赏地看着小师弟：“你真的变强了，只怕师姐我也不是你的对手了。”

“师姐，你就别打趣我了，我哪能不知道，你压根就没有尽全力，只是想通过压制我来激发我的潜力而已，不然飞雪之后直接使用千里冰封，我根本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可是你也没有用剑啊，剑客，剑才是你最大的本领，不是吗？”

风羽听到此言，略有所思，想到了刚刚自己的作为，语重心长地对着江星晚说：“不，师姐，我并不这么认为，剑客的实力源泉应该是人，而非剑，剑是强有力的手段，但不能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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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注剑而失去了本心，剑无情，但人有情。”

江星晚看着风羽，这段话她从未考虑过，她从小就喜欢练武，尤其是剑，在她的印象中，剑在手和剑不在手是完全不一样的。

“可是，剑所带给你的战力远非自己可比，如果不用剑，我未必是你的对手。”

风羽刚刚那句话不仅仅是对她说的，也是对自己说的，话刚出口，自己好像也在顿悟。

他微微一笑，让人如沐暖阳，“师姐，你的实力摆在了那儿，细雪剑在手，才能最大的发挥出实力，但那并不是细雪剑带给你的，它只是对你起了催动作用而已，任意一柄剑我想都能做到。”

是吗？江星晚开始问自己，自己是不是真的如小师弟所说。

“其实，想要证明，不妨亲自试一试，我今日无剑却发出了剑气，让我去真的自己感悟到了，我好像可以理解一点点师傅的境界了，那日贯穿天地，却双手空空，我想，这便是剑圣吧。”

江星晚还在思考，不过风羽也没有打扰她。

“天爷爷，我想，我也该闭关了，欧阳家的人想要来到京城绝非易事，想必是要等上些时日的，正巧，我想去触摸一下师傅那句话的边缘。”

“殿下放心，府中交给老夫便好，只是这二位对我～”

“天爷爷放心，我想他们二位是不会泄露出你的消息的。”

说着，风羽的眼睛略带无奈扫了一眼还在惊呆中的汪海。

汪海反应过来，也走过来保证：“管家爷爷你放心，你是高手的事我们不会多说半个字的，对于出山的弟子，我们可是有着绝对的自由的，只是挑战书以下，只怕想要来京城观战的江湖中人只怕不少，届时您的身份可能会藏不住。”

“老夫那几日不会留在京城，殿下的安危会由夏庆负责，只是，此番欧阳家除了年轻弟子与殿下决战，必会有高手前来，还请二位保护一二。”

“这就太见外了，你家殿下可是我小师弟，我们怎么可能袖手旁观呢！那种层次的有老王爷，剩下的交给我们便好，这可是京城！是唐国！”

吃过晚饭，院子里，风羽正在指挥着下人们挖树，下午一站，原本就秃的小树彻底没机会了，只能挖走。

“那棵也一并带走吧，就剩一半了，活了也难看。”

“那棵先留着吧，还行。”

“把那边的土填干净了。”

“小师弟。”

风羽坐在石凳上，听见了身后江师姐在叫自己。

“师姐，怎么了？”

“毁了你的园林，来说声抱歉。”

“害，这有什么，师姐，你可真是太把我当外人了，你在经常去，就把我这王府当成自己家好了，师傅也吩咐过要多照顾你们的，别把这儿太当回事儿，这里的基本都是自己人，随意就好。”

“自己人？小师弟，你这么说话就不怕藏不住吗？”

看这江星晚带着笑意的眼神，风羽知道自己刚刚说错话了，自己人这个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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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过浮眼了。

“放心，我说过我什么事都会当不知道。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师姐你说，我一定照办。”

“看来你的秘密还不小啊，这么紧张？”

风羽白了她一眼，“机会就这一次啊，本王可不随便答应别人的，错过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江星晚也不捉弄他了，直接说了出来：“你的树毁了，我想换成梅花树，可以吗？”

“师姐喜欢梅花？”

“你不知道？”

风羽摇了摇头，看得江星晚顿时有种想要离开的冲动。

“怎么，我不可以喜欢梅花吗？”

“喜欢什么这是每个人的自由，当然可以啦，我只是很好奇，还以为师姐对外物都没兴趣呢。”

两人并排坐着，静静地看着星空，旁边的动静仿佛影响不到他们。

“梅花，不好看吗？寒冷的冬天，它是盛开的最美的，历年来的山水画中，梅花也是文人骚客门的首选之一，梅兰竹菊，四君子啊，你不是修的君子剑道吗？”

“师姐的见识果然精彩，受教了。来人，就把这些毁坏的树都换成梅花吧，也快冬天了，正好赏赏梅，记住，要最好的品种。”

“是。”

“小师弟，你明日就要闭关了吗？”

“后天吧，机不可失，明日入宫，跟父皇商量一下挑战书的事，顺便去趟武院，问问二爷爷对道的理解，虽然不同道，但未必不同路。回来之后，应该就要闭关了。”

“我也一起吧，下午的话，我好像也有点想法。”

风羽惊讶地看着她，“江师姐，你不会是要破镜吧。”

“这种事情，哪里能说的准呢？不过，我知道自己，离破镜尚有距离，也不知道要等多久了。这一次我也想尝试一下能不能对剑道有所更深的理解，顺便陪着你。”

风羽歪头看着她，“你要来我房间？”

“你想什么呢！我在我房间闭关，不过你知道还有一个我，应该心里不会觉得太孤单吧。”

“孤单？早就习惯了，不过现在还是有不少能说的话的人的，好多了。对了，师姐，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吗？我记得，你好像是从小就在楼里长大的，外面的生活能习惯吗？”

“你们能，我也能。”

“我就怕你太单纯，被人骗了，虽然修为挺高，看上去又很高冷，不过在闯江湖上还是天真了点。”

“你在说我傻？”

一丝寒意袭来，江星晚的言辞之间已经失去了耐心和柔和，冻得风羽一个激灵。

“没没没，我哪儿敢啊，我只是觉得师姐你可以去金陵找花师姐，你们以前的关系听说还不错啊，金陵城是个不错的地方，花师姐也是个挺有心机的人，跟着她你应该会好过一点。”

“再说吧，现在最要紧的是你，而且大长老也让我和汪海来帮你，你顾好自己就行了，我的事少管！”

风羽看着她，怎么说着说着还生气了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