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肩的徐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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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韩晶的生日聚会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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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很快就到了……

徐庄隐现在的内心是忐忑的,他说不上来是种什么感觉,明明很期待着,但又有些害怕,期待什么倒是很清楚,跟大家一起说说话聊聊天,顺便吃个饭,笑一笑闹一闹挺不错,而害怕什么,自己却很迷茫。是因为“寿星”是韩晶吗,或许吧,徐庄隐心想,如果这次过生日的是向晓东或王小金,自己可能一点紧张的感觉都没有吧。

没有出乎自己意料,母亲很爽快的就答应,父亲的意见一般都和母亲是一样的。前一天晚上,徐庄隐还特意洗了个头,至于原因,依然和上面一样说不清楚,自己觉得这样看起来会整洁一些。那时候的高中生都不太会打扮自己,平日里学习起来都灰头土脸的,稍稍做一些整理工作还是要的。照了照镜子,除了胡子有些突兀外,其他都还不错。为什么不理胡子呢,因为徐庄隐的妈妈告诉他,一旦用了剃须刀,下次长得就要快很多,几乎就是每天都要刮了,徐庄隐对此深信不疑,自己本来就是个怕麻烦的人,每天早上起来刷牙洗脸上厕所就已经浪费了许多时间,再加上剃须这道流程,徐庄隐是断然不能接受的,所以留着它慢慢长也不错,无非就是显得略微“苍老”了些。直到大学三年级之后,徐庄隐才发现自己的胡子已经到了无法容忍的地步,才买了人生中的第一个电动剃须刀。

“呼……”徐庄隐深吸了一口气,左手腕的表终于指向了11点30分,不用继续坐在凳子上发呆了,自从10点多徐庄隐写完作业后,就随意抄起一本书看了起来,但发觉根本看不进去,脑子里不知道进入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东想一点西想一点。这下好了,总算是可以启程了。

韩晶的预言没有成功,20分钟后,徐庄隐成功来到了茴香酒馆的613包间。本以为提前来的,结果一推门,发现其中已经坐满了人。一眼扫过,徐庄隐的心凉了半截,大多数自己都不认识,刚放下来的心又紧张了起来,不善言辞的他最害怕这种陌生的场合了,还好发现了程武溪,不然自己连座位都找不到……

房间几乎没有什么布置,还是饭店之前的模样,估计这只是一个简单的小生日吧。桌子上已经摆上了几个凉菜,蛋糕也放在了中间,上面放上了“1”和“6”两个数字蜡烛。看来,韩晶比自己要小上一岁。

“哈,最后一位同学也来啦,开始开始,”韩晶兴奋地招呼徐庄隐坐下,徐庄隐想都没想,发现程武溪左侧的位置还空着,立马就坐了上去,之后,徐庄隐就后悔了……

“我说庄隐啊,你也太没有眼色了,没看到我们都躲得远远的吗?”说话的是曹薇,“你没注意到小程的右边是谁吗?”

“右边,”刚坐下的徐庄隐又站了起来,才发现同桌另一边坐着的也是自己的同班同学,她叫做王珏,这个名字大家可能比较陌生,毕竟这位娇小的女生在班上属于那种成绩中等、内向少话的类型,几乎无人注意到她。但她现在还有个身份,就是上学期程武溪口中说的、那位已经“确定关系”的女朋友……

尴尬!这是徐庄隐能想到的最贴近目前局面的词,虽然自己这方面不太动,但“电灯泡”三个字的意思还是明白的,刚准备换位置,对面的韩晶就阻止了自己。

“曹班长别吓坏了庄隐,坐哪都一样的,对不对啊程武溪?”

“没事没事,我无所谓,”程武溪一把搂住了庄隐,“我们是好弟兄,不在乎这些,再说了韩晶,你自己看看,在场的除了我们俩是男的以外,一水的娘子军,你说庄隐不坐我这,还能做你旁边吗?哈哈。”

此话一出,徐庄隐的脸“噌”的一下红了,自己抓到的点根本就不是程武溪为自己打圆场,而是那句“坐到韩晶旁边”,不禁让已经心跳加速的徐庄隐后背多冒出了一股冷汗。

“好了好了,既然人已经到齐了,那就开始吧,”韩晶的妈妈起身笑着说道,“等韩晶吹完蜡烛许过愿,我就回去了,这样你们聊天也能自由一点,”说着就点起了蜡烛。

“其实刚才的话题自由度已经挺大的了吧,”徐庄隐心想,“恋爱这种禁忌的话题都如此堂而皇之的说出来,看来,韩晶的母亲应该也是一个挺随和的人吧。”

一阵掌声欢呼声过后,韩晶笑着切起了蛋糕,韩晶母亲也尝了一小口便离开了包间。剩下的,就是这群“熊孩子”了。

“那,正式开吃之前,我先做个介绍吧,毕竟大家之间还有好多都不熟,”说着指着自己身边的两位女生说道,“这两位是我的发小,一位叫做李芙蓉,现在在四班,另一位叫邹雪,现在呢,在三班,那边的两位是我的好朋友,叫做……”

听着韩晶的介绍,徐庄隐也默记着这些名字,自己的脸盲症极其严重,第一次见面,如果不刻意记住的话,待会说话的时候会忘记对方的名字,甚至连姓什么都不清楚,而这次徐庄隐是多虑了,因为之后吃饭的过程中,根本就不会跟她们聊天……

那个叫做李芙蓉的倒没什么,只是那个邹雪,徐庄隐看起来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怎么说呢,最直观的比喻是徐庄隐感觉那里坐着的是一位老师,而且还是班主任。不仅不怎么笑,看人的眼神也是非常凌厉,仿佛可以直击对方的内心,看出对方所想。说话的声音还好,如果也是那种非常浑厚的,徐庄隐莫是要真的打起冷颤了,毕竟自己最害怕的两种人,一种是警察,另一种就是老师,哪怕学习不错,但怕老师的天生属性却一直无法克服。

“嘿,我怎么没看你带东西来啊,你之前就送过了吗?”程武溪小声的向徐庄隐问道。

“嗯?什么东西,送过什么?”徐庄隐不太明白。

“礼物啊,你个棒槌,过生日不送礼物送什么。”

这下徐庄隐更不明白了,“送礼物?韩晶不是说不用送了吗,她说大家都是学生,还说如果送就不让进门呢。”

“你,没送?”

“是啊,”徐庄隐弱弱地点了点头。

“你个笨蛋,还真是个棒槌啊,”程武溪朝徐庄隐的头来了一拳,“她说不送你还真不送啊,你脑回路就只是一条直线,不会拐弯的啊?”

看着徐庄隐还是一脸茫然的样子,程武溪简直要急死了,“这是过生日啊,怎么可能不送礼物呢,韩晶那样说很明显是客气的,她也跟我这样说了,我不照样给她买了支钢笔,她见到后也没说不要啊,也没不让我进门啊,我看她笑得还是很开心的,不仅仅是我,曹薇也送了,具体是什么我不清楚,但的确给了韩晶一个小礼物盒。”

完了!全完了!听了程武溪的“热心讲解”,徐庄隐的第一反应是赶紧回家、找父母要钱、然后出去买礼物,虽然上述三个步骤没有一个是符合实际的,但徐庄隐能想到的,也就只有这么多了。这可怎么办,程武溪和曹薇都送了,韩晶的那些好朋友不用说,肯定都非常了解韩晶,所以也都送了,但整个包间内,唯一没有送礼物的,不就只剩他徐庄隐一个人了吗……

韩晶表现地都很正常,那或许是她根本就不在意,又或者说其实在意,只是装作无所谓的样子,徐庄隐两手空空,又没有背包,很明显是没带任何东西的,韩晶心里一定有数,就在徐庄隐心里左右为难、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程武溪的一句话又将其朝悬崖边推了一把。

“像你这样老实的,不会揣摩女生心思的,还怎么追韩晶啊,”程武溪得意地看着徐庄隐,“是不是这么个道理?”

“追……追韩晶,你……你胡说什么,别……别乱说!”徐庄隐连忙摆手。

“哟,急了急了,看来我的猜测还是对的啊,”程武溪更加地得意了,“要不要老夫教你两招啊,只要你承认,哈哈。”

虽然程武溪与徐庄隐的声音都很小,再加上对面韩晶、曹薇她们聊天的声音又很大,所以这段敏感的谈话韩晶她们是肯定听不到的,但面对程武溪如此直接的“质问”,徐庄隐的心里已经慌成了一匹马。能百分百否定程武溪的猜测吗,徐庄隐这回没了底气,对韩晶的感觉,好多次都已印证了,那就是一种暗恋,只不过埋藏的太深,哪怕徐庄隐自己都没有发觉。心里晃晃荡荡,但嘴上还是很坚决的。

“谁让你教,而且,我再强调一次,”徐庄隐的语气都开始有些颤抖了,“没有那么回事,根本不需要承认什么,你千万不要乱说,听到了没有!”

徐庄隐的这段话带有些威胁的意味,谁喜欢谁的类似谣言,在初中他自己可是领略了三年,回忆起来一点都不好,可不想在高中时期再来填补一段。

“呵呵,嘴还挺硬啊,那就算了,”程武溪似乎也看出同桌有点着急了,顺势放弃了自己的态度,“不过我还是继续保留意见,如果哪天你想通了,随时告诉我,根据你那会的态度我还是可以考虑是否传授你点经验的,不是我打击你,以你现在的程度想要追韩晶那种女孩,成功率几乎为零,哈哈。”

之后,程武溪便转过头,给身旁的王珏夹菜了。留给徐庄隐的,只有“恍恍惚惚”这四个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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