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通一声!
谢渊的身子重重跌倒在地。
他眼前一黑,竟是直接就昏迷过去。
那个狱警就眼睁睁的看到他躺在地上,皱了皱眉,刚想发作你装什么装,但是想到玻璃对面还站了四个年轻男女。
他强忍着心底的烦躁,去扶摔倒在地的谢渊,一边大声的对着对讲机叫道,“来人啊!快,谢渊晕倒了好像!”
“爸!爸!”
谢靳言心底一痛,心脏几乎要跳到嗓子眼,他赤红着眼眸瞪着躺在地上的谢渊,双手死命的拍着玻璃,冲玻璃里面叫,“爸,爸——你怎么样了?”
这玻璃很厚重,根本就不是普通的玻璃。
里面的人根本听不到他在叫什么。
不仅是他,阮苏和薄行止也很焦急,可是此时焦急全部都于事无补。
薄行止直接道,“我现在立刻以我律师的身份帮他办理保释就医。阿言,你先不要急。”
“我怎么能不急?那是我爸!”谢靳言焦躁的拍着玻璃,恨不得将那玻璃给砸碎。
警长带了几个狱警匆忙的过来,并没有带医生。
之前那个狱警见状,立刻说,“医生呢?警长?”
警长扫了一眼躺在地上脸色潮红的谢渊,“医生请假了。”
之前帮谢渊看了病以后,医生就走了。
阮苏急得紧抿着薄唇,她拦住外面的一个狱警,“你好,我是医生,我可以进去救人吗?我想要知道的病情。”
“这……”狱警皱了皱眉,他又做不了主,更何况阮苏又是外人,里面那种地方,她一个外人怎么能够进去?
“难道你们要眼睁睁的看着出人命吗?”谢靳言一个箭步冲到狱警面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坐牢就没有人权了吗?就不能看医生了吗?”
“阿言,你冷静一点,你这样子是会犯袭警罪的!”薄行止一把制止谢靳言,他将谢靳言拉开,然后对那个狱警说,“请让我们这里的医生进去帮他治疗,可以吗?”
很明显那个警长并没有带医生过来,肯定是有原因的。
事情并没有那么单纯。
所以阮苏更加焦急,但是这种地方,又容不得他们放肆,也容不得他们动用武力。
否则直接一个袭警的罪名扣下来,他们怎么办?
阮苏叹了一口气。
直接调出微信小程序,然后进入,接着就打开自己的电子医师资格证,“你看清楚,我是国家认证的医生,我不是假的。现在请你立刻申请让我进去给病人诊治。OK?”
“如果耽误了病情,如果病人有个三长两短,你负得起那个责任?还是你们整个监狱所有人负得起这个责任?”
阮苏神情清冷,那张漂亮惹眼的面容透着冷厉严肃。
薄行止漆黑深邃的眸子里透着一股令不寒而栗的冰冷,如同覆盖了一层冰霜的声音响起,“请通融一下,救人要紧。如果……你再不和里面的警长联系,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
他说罢,一拳头重重砸到那块玻璃上!
砰的一声巨响!
那块玻璃上竟硬生生被他的拳头给砸出一道裂缝。
要知道,他们这些玻璃可都是钢化玻璃,不仅如此,还是加厚加重的……据说连子弹都打不穿……
现在竟然生生被这个男人一拳头砸了一个裂缝?
狱警吓得立刻掏出自己的手枪,笔直的指向薄行止,声音都在颤抖,“你……你们要劫狱吗?我……我告诉你们,你们全部都要坐牢!”
“我这只是毁坏公众财产罪,H帝国的律法规则,情节不重者,罚款5000元。情节严重的要如数赔偿,还要罚款一万元。所以……我这怎么可能是劫狱?还是说你想成为那块玻璃?”
男人声音冰冷得仿佛淬了冰渣。
听得狱警寒毛倒竖。
而此时在玻璃那一边的警长和几个狱警也震惊的瞪着那道裂缝。
这……这究竟是怎么样的怪力?
也太可怕了吧?
就在他们震惊的时候,就听到对讲机里面传来外面那个狱警的声音,“头儿,头儿,外面这里有个女的是医生,她想过去给犯人看病……可以不可以啊?头儿……”
狱警的声音透着哭腔,可想而知他吓成什么样。
“稍等,我马上带人出去。”警长直接就带着几个狱警冲了出来。
他们手里一个个都持枪,一个个乌黑的枪口对准阮苏和薄行止他们。
警长一脸嚣张,“你算什么?那么多医生大把大把的,你以为谁都有资格进入我们监狱里面当狱警吗?你如果想的话,最好还是先考个编制再说吧!”
“今天这病,我还就要治了。”阮苏冷笑,一脸霸气,“哪怕我担上袭警的罪名,我也要给他治!”
她说罢,就要动手。这些人渣简直是欺人太甚。
薄行止一把拉住了她,举起了自己的手机,“欧阳老爷子,对,我们在监狱这里。麻烦你。”
说着,他就将手机送到了警长面前,“找你的。”
警长怔了怔,然后接过手机,“欧阳老爷子?你好你好,好……可以,可以,我现在就马上让她进去。好好好……”
挂了电话,警长的脸色十分难看,好像被人无形的拿手掌死死甩了几耳光一样。
现在他真是里外不是人。
之前听唐夫人的话,折磨谢渊。
这刚折磨完了,欧阳家又吩咐,对谢渊照顾一点,好一点……
他这夹心饼干做得可真难。
算了!
看病就看病吧。
他好像吞了十斤苍蝇一样难受,不管是唐家还是欧阳家,他都得罪不起。
他只能识时务者为俊杰了,立刻脸上堆上勉强又僵硬的笑容,“阮医生,你这边请。早知道你救过欧阳老爷子,我一定会放你进去的。”
“我记住你了。你还真是个好警长。”阮苏脸上都是冰冷,跟着警长踏进了监狱里面。
警长现在担心的却是,如果让阮苏发现了谢渊身上的病情,尤其是他身上的鞭伤,到时候可怎么办……
传出去虐待囚犯的名声,他可担待不起。
尤其这个囚犯还没有定罪。
还不算真正意义上面的罪犯。
只能是犯罪嫌疑人……
警长心里忐忑不安极了。
但是他并没有表现出来,而是亲自带着阮苏到了谢渊身边,他哪也没有去,一直就盯着阮苏的所有动作。
阮苏蹲到谢渊面前,这里没有检查工具,她只能把脉。
她白皙修长的手指刚一搭上男人的脉博,就微微一怔。
好烫的温度。
高烧,至少得39度以上。
怎么会烧得这么严重?
过了一会儿,她收回放在脉博上面的手,又伸手翻了翻谢渊的眼皮,检查他的瞳孔。
几分钟过去了,阮苏低眸,脸色十分严肃。
刷的一声!
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就眼睁睁的看到阮苏直接撕开了谢渊身上的衣服。
警长立刻心中大叫一声不好!
该死的!
这女的怎么这么猛?直接撕了谢渊的衣服?
阮苏猜测谢渊受了折磨,只是当她看到谢渊赤果的胸口和后背上面,交错纵横的刺目鞭痕时。
她还是瞳孔一阵剧烈紧缩,胸口反复翻腾起滔天怒意!
“该死的!你们折磨他!用的鞭子?”
她一双美目里都是怒火,死死的瞪向警长。
“阮医生,这也怪不了我们,他试图逃走啊!我们肯定不能让他逃啊,就采取了一定的手段。你放心,他肯定死不了的。”警长搓着手,直接就说道。反正谢渊昏迷了,什么也不知道。
阮苏从来没有这么憋屈过。
她突然觉得自己在这种国家公职人员面前,什么也做不了的感觉,真的让人太恼火了!
为什么会这种垃圾存在?
他也配当国家公职人员?
她死死的咬紧牙关,“若是以后再让我发现你们毒打他,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们!”
她气得胸口都要炸了。
而此时在外面一直盯着里面动静的谢靳言和薄行止三人,也都被那交错的红肿的伤痕给震惊到。
怎么会这样子?
“我要进去,我要杀了这帮狗杂种!”谢靳言反应过来,怒气冲天的就要往里面冲。
薄行止见状,立刻拦住他,“阿言,你冷静一点。”
“你让我怎么冷静,那是我爸!我爸啊!”平时俊朗阳光的男人此时双眼赤红,眼底布满了可怕的红血丝。“阿止!那是我爸啊!他们怎么下得去手,他都五十多岁了……他年纪大了,就是年轻人也经不起……他怎么受了?他……”
谢靳言的眼眶湿润了,他浑身的痛苦和愤怒根本压不住,一刻也压不住。
“相信我,阮苏会治好他的。阮苏一定会有办法的。”薄行止一把将他按到墙壁上,大掌死死的扣住谢靳言的肩膀,“不要去闹,有一天我们一定会谢叔报仇,现在闹没有任何好处!”
“言哥……”李卓妍再也忍不住,她看着谢渊身上那些伤口,她的眼泪就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外涌,她痛哭一声扑到了谢靳言怀里,“言哥……我好难过……我好没用,我救不了干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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