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那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贵妃盯着池露，一改往常慵懒，似是希望她记住些什么。“若是假以时日，也许会成大器。”

“那母妃还……”

“可你要知道，你若是真的嫁去巫家，也要承担你也许承担不起的风险。”，她没说全部。宁家希望明哲保身，也是因为他们没有资本坚持。巫家家大业大，当初甚至能让巫熠这个长子去敌方卧底，可见究竟有多狠心和让巫家延续的决心。而她的女儿，她自己清楚。虽然身份足以配得上几个巫熠，但是那样浑浊的水，她搅不开的。

“可是若我嫁去巫家，也能为我们一族有些荣光！”

“荒唐！”，自知自己激动，她的语气又变了变，“你是公主，是皇族中人，若是你真的去了巫家，成了他们的人，那也是你，给他们带去了荣光。”

池露眼神坚定，还是迎着贵妃的目光不躲闪。

“巫家是个好地方，如果没有宁家，她是你在所有时候的唯一选择。可露儿，宁泰对你心悦，这点上，他比几百个巫熠都要好。”

“可我不喜欢宁泰啊，母妃。”，池露面容痛苦，她知道她的母妃要告诉她的是什么了。

“没有喜欢与不喜欢之分。宁家安定前程似锦，巫家有风险却如日中天，你应该知道怎么选择。”，贵妃说任何话都有些势在必得的风骨。

“更何况，露儿，这些日子你也等过了，武将整日东奔西走，不见踪影，即使你嫁给他又能如何，你的心悦有什么用？宫里的那些嫔妃，你见的可怜之人还少吗。难道整日里在不熟悉的地方独守空房的滋味，你也想体会吗？若是巫熠根本对你不上心呢，若是他再娶他人呢，露儿，想想吧。”，她见她说的话够了，该有的效果应该也有了，微微叹气拿起茶盏小酌了一口。

“你该知道怎么选择。赶快回信，打扮打扮。”

池露眼神呆滞地坐着，任由贵妃走出她的宫门，也没起身。

半晌，“来人，磨墨。”

她没改变心意，可母妃说的有道理，如今只能两方都不得罪，再找机会说服母妃。

只是她原以为，母妃先前说的最后嫁给巫熠的时候一定是她时，是母妃真的认为那是门好亲事。

她记得自己还提起过池洇。看来现在的自己又能与她有什么差别，终究命不由己而已。不过，呵，她又怎能与她相提并论呢，她不过一个不得宠的公主，即使是嫁也只能嫁到异国他乡去，而自己最差也不过嫁与自己不喜欢的重臣之子罢了，位分仍旧是高的。

池露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只感觉心头郁气都消散了不少。

第一封信就是邀她去宁家举办的宴席的。

看了看日期，只觉得有些近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了。”，她说话没有半分刚才的难过，现在反而像平日里盛气凌人的样子相同。

“公主，今天已经九月初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