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夜将要回大陆之西甘梦罗天占据的副雅。
临走非要拉着何樽喝酒,说什么今日是大年夜,他要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一个人有些尴尬,得多一个人。
然后杜疾风处理完今日的事之后出门透气,就看见一大一小俩黑影蹲屋顶上叽叽哇哇。
杜疾风:“……”
何樽:诚尴尬!
恨夜:床前~明月光~
终于送走恨夜,当天何樽就开始拉肚子。
真恶!
他早该猜到恨夜必然会在酒里下药!
被摆一道的何樽很不高兴,于是匿名秘密飞鸽传书给大陆之西恨夜的杀手组织下达任务,写:“斩杀大清风道场神风山三弟子何樽。赏金三千上品灵石石,预付定金一百上品的支票。”
何樽这一手可是搞了场好戏!
任务发布到甘梦罗天,恨夜明显对于这个任务很感兴趣。
三天时间,他买通大清风道场数人,只为在拜师礼当天斩杀何樽,虽然不敢真的杀,却也要何樽脸面难看。
而就在拜师礼这天,孔清扬现身,高坐正位,他左侧坐着杜疾风,其他的则都是有意收徒的长老和首座。
下方演武场上,站满数百位形形色色之人,其中站在最前方的几位都是资质最上成者,何樽无疑就站在最前方最中央。www.xingxingxsw.com 星星小说网
他左边是风庭柳,右边是一个不认识的少女,少女旁边才是一脸哭戚戚望着何樽的李庚年。
而邢千嶂则在第二轮时被刷掉,何樽对此表示疑惑,但总归只是个只见过几面的陌生人,他不至于对个陌生人多关心。
何樽早已被孔清扬收做弟子,被点名时就直接踏山石跃上高台,平稳落地走
他首先与孔清扬磕头,之后端过旁边小弟子送上的清茶,倒一杯,恭敬递给孔清扬:“师父。”
孔清扬端茶,还没喝,随即眼睛一眯。
他还没动手,何樽就已经顺劲风甩出三枚飞镖过去,“叮叮叮”三声,飞镖被打飞,在场有三人不见踪影。
“是甘梦罗天的人!”一个性子直的长老大喝,随即踏空就要追去。
“秋原长老勿急,他们还会回的。”孔清扬道。
他将杯中茶一饮而尽,拿出两把刀,一把唐障刀,一把唐横刀,递给何樽:“我见你好用刀和匕首,便赠你此两件兵器。”
何樽接过,打眼一瞧,称:“好刀!”
当然是好刀,这可是孔清扬为拜师礼特意寻人炼制的。
“今日,何樽即为我大清风道场主神风山日月殿首座孔清扬的三弟子!”
秋原长老回到高台坐好,听着孔清扬宣告,摸摸手中暗器,再想到甘梦罗天开的条件,直接豁出去。
他脚尖点地,冲着何樽就弹射过去,针尖对准何樽颈动脉,何樽横刀格挡,实力差距过大,对方没收手,他被击飞出去。
杜疾风出手,手中撒下一把金砂,另一手持长剑,道道剑招绵绵不绝,直将秋原打的节节败退。
孔清扬看着众人一齐围攻秋原最后将人生擒,微微冷笑:“阿夜真是愈发不成体统了。”
拜师礼当晚,甘梦罗天的杀手们就发现他们天主被人给揍的鼻青脸肿,仵作入室手法高明,打击精准,他们天主浑身肿成花色玉米,皮肤一块青一块紫。
拜师礼之后,李庚年被神法山首座凌微步带走,正好两座山头隔的近,今日李庚年就巴巴跑来找他,说食堂饭不好吃。
何樽:“……”
我他妈是开食堂的嘛?
我他妈不是!
但李庚年眼里一汪水,极其可怜兮兮,于是何樽就成功被骗去做饭。
神风山孔清扬是个活过三万岁的老妖怪,这是何樽才知道的,因为他发现道场内那其他六个高岭之花的首座都得叫他一声小师叔,而小孩和少年更是被教训要叫他小师叔祖。
他在道场也没什么事可干,也就每天修炼,给小孩他们一帮人做饭,然后元老太爷的信一到,他会很积极的给元老太爷回信,偶尔会寄一些药给元老太爷。
但只是三年,元老太爷就直接嗝屁,李庚年十一岁,已经是小少年,风庭柳二十整,已经是青年,只有卢红花依旧美丽,永远打着她的团扇,见人就遮半张脸,穿红衣裳,漂亮的很。
那一年,何樽突破筑基进入列息境,然后被二师兄告知一个残酷的现实:一入列息身体便不再生长,常驻青春。
尼玛!
骨龄十四身高一六二的的何樽恨不得去死!
他沉郁起来,然后孔清扬告诉他有药可以治。
那这就很好,何樽当即闭关,闭死关,不入丹海,誓不出关。
当杜疾风发现端倪时,何樽已经成为和他师父一模一样的闭关狂。
杜疾风:“……”
远在大陆之西的恨夜听闻何樽闭关时,直觉手痒,这几年一直跟何樽隔空斗法已经养成习惯,这厢何樽闭关了,他有点想炸何樽的闭关室。
但上一回他实在被孔清扬揍得太狠,有点心里阴影。
“天主,有人下达任务想要抓捕何樽。”
手下来报。
“哦?”恨夜眯眼。
何樽自来时便一直待在道场,谁会想要搞何樽?
“别让他们接,给我查是谁下达的任务。”
虽然他跟何樽掐的要死要活的,但孔清扬不是死的,他和何樽掐架这老不死的能看的一清二楚,要是何樽此时闭死关被他手下的人掳走,孔清扬该得炸掉他一整个罗天。
“是!天主!”
手下告退,恨夜在大殿里溜达溜达,觉得浑身不舒坦,所以他准备去喝花酒。
甘梦罗天处于大陆之西,独占一片地盘,被他取名叫副雅,隔壁相邻三个国家,途中商队行人都很乐意在他这里歇脚,便异常繁华。
那些行商却也不怕,毕竟甘梦罗天的杀手一般都是很乖很安静的,只有给钱才动手。
这些行商最开始走副雅的时候还怕的不要不要的,但后来发现甘梦罗天的人都像猫,不惹他就不搭理你,行商们也就再没怕过。
恨夜去的是他地盘上有名的牡丹台,牡丹台里的花娘只卖艺不卖身,里面的人个个生的极美,但何樽曾经笑话他喝花酒。
说就他那张脸,他喝花酒不是占女人的便宜,而是女人占他的便宜,他觉得很有道理,所以足憋上三年也在没来过。
但今日他的手下说,人生当及时行乐,于是他点的这里最漂亮的花娘陪酒,弹琵琶。
弹琵琶这花娘叫碧纨,她生的极美,却偏是个哑女,听说是幼时被卖到牡丹台,给一众花娘当小侍,长大后生的漂亮,便被妈妈叫出来接酒客。
碧纨一手琵琶弹得出神入化,一笑眉眼间,遍地生花,乃是当今副雅当之无愧的牡丹台花魁?,瞧上一眼,都叫人甘愿为之沉沦,当真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恨夜点完碧纨,又看见名册旁有一个叫芳兰的。
“轻汗微微透碧纨,明朝端午浴芳兰。”
很巧,他手下有两个女杀手,一个叫罗小符,一个叫夜云鬟,与碧纨和芳兰取自同一首诗——小符斜挂绿云鬟,佳人相见一千年。
这俩人乃是对情侣,可惜罗小符出任务挂掉,最近夜云鬟瞧起来也要疯魔的样子。
他想到此,问:“你和这芳兰可是好友?”
碧纨点头。
“那你可恋慕她?”
碧纨红着脸点头。
她还想挣够钱给自己和芳兰赎身,到时跑去随便一个安和的地方,能厮守一生。
恨夜直觉得心里更不舒服,这年头花娘都成双成对的,他活够三千年却还是光棍儿一条,连清扬老头个万年单身汉都拐了老二做道侣。
他足足喝够十坛烈酒,牡丹台烛火通明,在他眼里却都模糊,摸索着掏出一小袋上品灵石石,道:“算酒钱,给你们自己赎身。”
碧纨讶异,正想多说,却见恨夜已然走的无影无踪,便拾起那两枚上品灵石石,跑去找芳兰。
夜间的风吹的凉,恨夜是修者,不怕冷。
他突兀的就感觉到孤寂,先前有何樽跟他隔空掐架他没感觉到,此时夜深人静他就开始胡思乱想。
思来想去之后,他准备回道场,道场人多,还热闹。
或言,有人说山上无岁月。
一百年就仿佛真的只是一个数字,像这样一,二,三,四,五……九十,九十九,一百,这就是一百年。
这一天,神风山顶聚起雷云,何樽成功凝结金丹,即将踏入丹海镜。
恨夜站在晨昏殿屋檐上看热闹,他当初为被这个世界的天道承认,生抗一百五十道雷劫,差点没又给他劈回去。
此时看何樽这雷劫架势,没个两百道下不来台。
而此时处于雷劫正心的何樽则感到极大的压迫,他单手持横刀,首先劈出一道剑刃斩向雷云,想看看能不能劈散。
但他显然犯下与恨夜相同的错误,于是他像根避雷针一样被劈个正着。
雷劫提前,杜疾风从踏星殿走出,打量一下山下观测雷云的弟子,又看看空中专心应对雷劫的何樽,问恨夜:“听说桃花源有云渺花?”
恨夜点头,不明所以:“怎么?”
杜疾风叹气:“阿樽十四岁列息,如今长不高了,他为此郁卒很久,你得跟我一起骗骗他。”
他方讲完,恨夜便笑的捧腹,一直哈哈哈的魔怔一样。
“有!有!云渺花有的!那姓花的种了满院子,到时桃花流水宴可以去讨两株。”
恨夜笑的的眼泪都出来,他正用手去揩。
上空何樽已经接下五道雷劫,暂时觉得还可以,但他觉得自己需要磕点药,这雷云瞧起来有书籍描述中的三倍大,估计还得多一百道,这可真是操蛋。
“柳哥哥!你说樽哥哥能不能过雷劫啊!我看这雷云跟先生们讲的都不一样,怎么这么大!”
下方观看的李庚年一脸担忧。
风庭柳觉得挺悬,但他没敢这么说,只道:“我也不知道。”
李庚年叹气,觉得他无趣,跑去找自己师兄,想要再问。
这雷劫一直持续到夜间也未停,此时何樽算着已经劈下一百道,他一边嗑药一边应付雷劫也还行,但后面还有一百道,他自己都觉悬。
恨夜在地下看戏,他怎么着也不能挂,一直撑着风骨,衣袂飘飘,漂亮的紧。
一直到第二天清晨,他妈的雷劫依旧在劈,何樽被劈的焦头烂额,头发都电的焦糊。
恨夜在低下手里端小酒,放餐盘,上陈列各类小糕点,正笑眯眯瞧着何樽。
何樽……何樽要骂娘!
还有最后十道!狗天道劈不死我就他妈是个孙子!
于是最后十道雷劫肉眼可见的一道比一道强,像是真要劈死何樽。
恨夜也神色肃穆下来,但最后天道正大光明的成为何樽的孙子。
恨夜一把接住从空中掉下来的焦炭,又快速一把给人扔到山前的水潭里,嫌弃的施决清理手和衣衫。
一直焦急等着的李庚年看见她樽哥哥被人随手扔水里便气不打一出来,在过去想去理论和辟水救哥之间游疑。
最后李庚年决定让风庭柳去捞何樽,而李庚年上神风山找人理论。
杜疾风从山上飞身下来,看见被从水中拉出来的焦炭。
我那么白嫩的小师弟呢!?!
风庭柳:“在这!”
风庭柳下水去捞。
何樽在水里躺着,觉得凉凉的很舒服,便问:“恨夜那老贼笑死没有?”
杜疾风回答:“没有。”
何樽缓缓从岸边坐起,掬一捧水洗脸,随后施诀给自己全身整理一遍,才扭头看向身边青年,问:“风庭柳?”
“是我。”
风庭柳打量何樽,然后噗嗤笑了,道:“我早听闻庚年说你十四列息,没想到是真的!”
杜疾风也忍俊不禁,但他没笑,怕何樽又伤心。
“是啊!”何樽神色幽幽,然后伸手在风庭柳肩上拍了拍,道:“可我觉得我此时可以将金丹塑型,待我成就府婴,以元婴面目示人也并无不可。”
风庭柳恍然大悟,是呀!
“庚年呢?”
何樽看一圈四周也没看见李庚年的身影,不由问。
“你被人从山上扔下来,庚年气愤,就去神风山要找那人理论。”
何樽揉脑袋,直觉头脑眩晕,推他:“去拉她回来,恨夜那杂种下手狠,小心庚年受伤。”
风庭柳还没去,乍一闻何樽称呼,杜疾风神色顿变,厉声喝问:“谁教你这样说的?”
何樽嗤笑:“早年间就这样叫,他自己嫌弃自己妈,管自己叫杂种。”
杜疾风一脸不可置信。
“他没说错,我自己管我叫杂种,还让一帮人一起来唾弃。”
恨夜踏空而来,一把拎起地上何樽,猛的掷出去,正对山下演武场正心日晷上的指针。
何樽空中调整姿态,脚尖踩在指针上,腿弯用力,拔刀跃向恨夜。
得!这俩人又打起来了!
杜疾风一边讶异,一边示意风庭柳撤退,风庭柳愣了下,随机道:“我先去找师妹了。”
这边俩人打起来,杜疾风回踏星殿,准备等俩人打完,他再去长生殿找何樽。
然而他只一转身,就瞧见上万双眼睛一齐盯向这里。
“都散了,夜间都歇息。”他转身看向一齐在观测两人打斗的侍童,吩咐,“银屏,你跟微寒一起遣散弟子。”
“好的,好的!”银屏眼神依旧黏在威风凛凛的两人身上,然后被微寒拽走。
打斗依旧继续,但日光已盛,何樽先前度雷劫,体力不支不支,一个没接住,被恨夜摁头按在地上摩擦。
分出胜负,俩人一块爬上神风山,窝在最高的日月殿上,唠嗑。
“话说你是干了什么?二师兄那张脸都绷不住了。”他一边涂药,一边问。
恨夜伸手去薅他烧焦的头发,想了想道:“我初到时不是个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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