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远方的天空刚露出鱼肚白时,赤裸着娇躯、如猫咪般窝在沈义怀里的施玉清就睁开了眼睛,她就这样静静地听着沈义的心跳,待到陈家村传来第一声鸡鸣时,她才恋恋不舍、小心翼翼地起床。
简单的洗漱,穿好衣服,施玉清看着熟睡的沈义,在他脸颊上轻轻一吻,帮他盖好被子,又在桌子上留了一张纸条,这才带着收拾好的一些细软,和正在晨练的华巧儿大声招呼,就出门去了。
施玉清一出门,原本睡得像猪一样的沈义就从床上坐起来,他拿起纸条一看,上面写着:
“不用送我,我会把你藏在心里,希望你也能记住,有个女人曾经深爱过你,她的名字,叫清清。”
沈义倚在窗前,默默着抽着烟,深情地注视着施玉清逐渐离去的背影。
路面上,施玉清好像是感受到了什么,回头时,恰巧看见沈义坐在窗前,那张令无数女人动心的脸庞,这张平日里都在邪笑的脸庞,今天充满了令人怜惜的悲伤。
她笑了,这男人心里有她,然后清泪夺眶而出,她一步一回头,又哭又笑地朝前走;
她很想沈义下来留住她,但又怕沈义下来留她。
因为,沈义出面的话,她肯定会留下来,但她心里却一直对陈忠实的死亡感到恐惧,这几天几乎每天都梦到陈忠实狰狞的脸面,怒骂她不要脸去勾引沈义,要索她的命,这令她心神惶恐。
这是施玉清想去五台山的原因,也许,唯有佛门祥和的气息,才能够解决她的心患。
沈义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他尊重施玉清的选择,只是,心里有些发堵,似乎像丢失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他就这么默默地看着又哭又笑的施玉清,直到她消失在山路转弯处时,这才收回目光。
“告诉乡亲们,今天我心情不好,休息一天。”沈义下楼,对正在晨练的华巧儿说道。
华巧儿没说什么,昨晚他们两人的疯狂,足足折磨了她一夜,想起那个和尚的话语,又看见施玉清离去,自然知道沈义为何脸上那么悲伤。
“他女人这么多,我还以为他是花心汉子,没想到,还挺多情的。”华巧儿心想,继续她的晨练。
让他心动的明月小尼姑走了,一直深爱着他的施玉清也走了,沈义只觉得心里空空的,连早餐都不想吃了,他回到二楼,让自己躲在被窝里,蒙上头,继续沉沉大睡。
施玉清紧咬着牙,走出陈家村后,不再去看卫生院的方向,朝着庆丰镇走去,十里的路途虽然不远,但要走路,恐怕也要几个小时,只是,她还没走出陈家村多远,就看见一个神仙一般的妙龄少女站在路边,在少女的身边,停着一辆施玉清叫不出名字的汽车。
这少女相貌清秀脱俗,长发披肩,一身白色月袍,随风飘飘,她就站在那里,像从画里走出来一般,整个风景都被她压下去了。
明月。
施玉清认得出来,这位少女正是昨日云海法师的随从明月,看她的穿扮像是尼姑,但却留着飘逸乌黑的长发;但这少女出尘的气质和清秀倾城的容颜,让她自叹不如。
“施师姐,我是明月,云海法师让我在这里等你。”明月见到施玉清,立即迎上来,热情地拉着施玉清的手,带她上车。
施玉清也去过临江市,见过很多车,但却从没坐过车,坐在车里,很是拘束,生怕把这贵重的汽车给弄脏了。
“大师,他怎么知道我会出家?”施玉清轻声问道。
“大师嘛,自然有常人没有的能力。”明月启动汽车,见她依旧很拘束,笑道:“师姐,不用这么拘束,这车不值钱的。”
“嗯。”施玉清怀有心事,而且,还没从离别的哀伤中跳出来,她红着眼,看着窗外。
此时一别,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和沈义见上一面。
车很快就来到了庆丰镇,在闻名乡里的天后宫停下来,这间寺庙施玉清以前和沈义来过,她在这里求了一签,甚至还和沈义在佛像后面偷情了一次,现在故此重游,心里不是滋味儿。
“师姐,跟我来,我带你去见云海法师。”明月在前面带路。
很快,两人就来到了天后宫的一处环境宁静清幽的厢房外。
“你进去吧,大师在里面等你。”明月道。
施玉清点头,推门走进去,果然看到云海大师正坐在室内的蒲团上,她轻轻关好门,在云海大师面前坐定,静静地看着闭目养神的云海大师。
云海大师没有睁开眼,但却像能看穿施玉清的心思一样,开口道:“你是想和明月一样,带发修行?”
“嗯。”施玉清点头,说到底,她只是来化解心里的恐惧。
“唉~前一世,你情缘未消,追逐洪启槐下山,不幸坠崖身亡;这一世,你依旧情缘未消,冤孽啊。”云海大师叹道。
“我不知道大师说的前世是什么,我只知道,我放不下那个人。”施玉清想起沈义那张悲伤的脸庞,心里一痛,道:“其实,我想来佛门,只是为了消除恐惧。”
施玉清将她和沈义的事情如实告知云海大师,不知为什么,她总觉得眼前这个老和尚值得信任,道:“大师,如果我和沈义没有瓜葛,陈忠实就不会死?”
“冤孽啊冤孽~~”云海大师睁开眼睛,看着施玉清,道:“前世你为我门下子弟清风,因缘聚会,爱上了商人洪启槐,而同门弟子空智却爱上了你;他不忍你失落伤心,于是用尽方法,让洪启槐也爱上了你,可惜,最后洪启槐无情下山,你坠崖,空智悔恨自杀。今世,你为施玉清,空智为陈忠实,你已还清他的情分,前世今生,缘分已消,你不必担忧。”
施玉清闻言,大喜,她想站起来,突然又想到什么,又有些紧张,问道:“那请问大师,小女和沈义,是何缘分?情缘也消了?”
“唉~你与他,情缘未消,实乃夫妻之缘。”云海大师叹了口气,如实告知。
“多谢大师。”施玉清大喜,心理负担皆去,她现在迫不及待地想回到沈义身边,不料云海大师的一句话又让她坐了下来。
“纯阳之体,劫难重重,三个月之后,他便会面临人生大难,难道你要眼睁睁的看着他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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