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年过去了,黄邵雪忍受不了继父越来越变态的折磨,几度寻死未果。
为了远离继父,她报考了离家最远的大学。
继父知道后,撕掉了她的录取通知书。
她想要报仇,却被继父毒打一顿。
这天,她回家晚了,看见父亲将魔爪伸向妹妹黄邵美时,她所有的信仰都崩塌了。
她举起日日被继父磨得锋利的菜刀,对准继父的脖颈,狠狠砍下去。
鲜血四溅。
继父的头颅骨碌碌滚落在地,可他的身体还在扭动着,挣扎了两下,他彻底倒在地上。
黄邵雪举着菜刀,像剁肉似的,一刀一刀,直到她筋疲力尽也不停手。
最后,继父被剁成了一滩肉泥。
黄邵雪跪在地上,身上脸上都是血,看得人胆战心惊。
但她笑了。
这么多年以来,她第一次笑了。
笑得那样轻松。
眼泪顺着她的腮颊淌下来,混着鲜血,滴落在地上,开成一朵朵荆棘花。
她仰头望着天边的月亮。
血红血红的。
她终于,解脱了。
“ok!cut.”
在褚文轩喊卡后,倪雅仍旧跪在地上,她入戏太深,手中依然握着那把菜刀,钱影儿将人带出来,送进淋浴间。
“要不今天就拍到这儿吧?”她说。
褚文轩觉得再拍下去,倪雅的状态可能也不好,便答应了。
金冶拍拍胸脯,心有余悸的说:“你们不知道我有多害怕,她刚才拎刀的时候,我真的怀疑她想杀了我。”
“要不是确定那是道具,我早就跑了。”
“哎哟妈呀,吓死我了,之前也没听说过倪雅演技这么好啊。”
事实上和他有着相同感觉的不止这一个,倪雅出来时,很多人看着她的表情,都很害怕,就像是一条蛰伏在黑暗中的毒舌,你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把獠牙伸向你。
未免大家的情绪影响到剧组的和谐,钱影儿主动开口调节。
“当然了,那是我姐啊,我是她一手教出来的,我都这样了,她能差吗?”轻轻巧巧的一句话把尴尬全盖过去了,演员演技太好,代入感太强,是演员的本事,不是什么个人问题。
角色是角色,不要代入演员。
金冶一听这话觉得很有道理,当即邀戏来了:“哎我说,你下一部剧准备好拍什么了吗?真想和你们两姐妹对对戏,很久没有这种棋逢对手的感觉了。”
他自顾自的谱写美好的明天:“我可是要男主角,别再给我整那些什么数学主任啥的,演着糟心,最好是什么千古帝王,坐拥后宫三千那种。”
钱影儿凉飕飕地说:“历史上记载的帝王,通常都不长命。”
金冶:“……”
“那给我整个什么仙尊宠宠宠也行啊,这部戏太虐了,我要谈一场甜甜的恋爱!”
“算了吧,单身狗不配拥有爱情。”林晗适时插进来,直勾勾地盯着金冶,那眼神,活像个强抢民男的女土匪。
“金大影帝,你看我怎么样?”她风情万种的撩了一把头发,“我可是比蜜糖还甜哟~”
金冶被迷得一愣,当即念起阿弥托福,这女人就是个腹黑的,一肚子坏水,自己要真招惹了她,还不得万千森林尽毁?
钱影儿一针见血:“毛爷爷说过,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都是耍流氓,他摆明了只想耍流氓。”
倪雅:“渣男!”
郁静白:“渣男!”
林晗:“渣男!”
……
褚文轩:“渣男!”
吴玚:“渣男!”
一伙儿人挨个轮着把金冶骂了一遍。
金冶:???
他招谁惹谁了他??
**
今天下班早,钱影儿买了好吃的,想去犒劳一下娄大少。
刚去到他公司,饭盒都没揭开,便接到师地落的电话:“黄宗文越狱了!”
声音之大,娄斯年听了个明明白白。
钱影儿第一个反应就是糟了:“我姐姐!”
她脸色煞白,浑身哆哆嗦嗦的,难道悲剧还是要发生吗?
**
黄宗文掳走了倪雅,贯彻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他辗转到市区换了车,带着倪雅绕了几个小时,回到她位于市区的别墅。
倪雅沉默着跟在黄宗文身后,如一个傀儡般埋着头,右手紧紧握着手链尖端的月牙刃。
这个月牙刃是专门为他准备的,等的就是今天。
黄宗文走得很快,门甫阖上的那一刹那,便转身将倪雅瘦弱的身子提拉起来,狠狠地摁在门板上。
倪雅神色痛苦,一语不发。
“敢阴我?我要你们全都陪葬。”黄宗文苍老的眼皮耸拉着,可怕的是他那双三角眼迸射出的阴毒,仿佛下一刻,他就能笑着拧断你的脖子。
一滴眼泪缓缓自她眼角滑落,她闭上眼,脑子里不断回放的,是她举刀“杀人”那一幕,她垂下手,却将手中的月牙刃握得更紧了些。
男人很野蛮,他享受着这片刻的血腥,像是暴虐的战争犯,肆无忌惮地抢夺战利品。
倪雅始终冷眼观望,她在等待一个时机。
男人仰头喘息,双眼餍足地眯起。
就是现在!
她不着痕迹地将手伸到他颈后,月牙刃轻轻弹出,银白色的刀刃狠狠插进他的大动脉。
正在此时,大门被狠狠撞开,丁逸明大喊:“倪雅,不要!”
黄宗文第一时间反应过来,身体一僵,可来不及了。
嫣红的鲜血如水柱一样溅射开来,纯白的房间落下腥红点点,像是瞬间开满的玫瑰花,瑰丽妖冶。
黄宗文面色痛苦,他捂着被扎的地方,却阻止不了喷射的鲜血。
他缓缓倒下,直到死时,还不可置信地睁着两只暴怒的眼。
倪雅笑着,如电影里的一样,满是轻松。
他大概从没想过自己会死在她手里吧。
没有泪水,没有哀号,亦没有想象中的畅快。
丁逸明哒哒哒地冲过来,一把将她拥在怀里:“你怎么那么傻啊?”
他一个大男人,当着所有人的面,抱着心爱的女人,眼泪哗哗哗地掉。
倪雅想回抱他,想到手上的血,又悻悻然放下了。
她面色沉寂地推开他,转身对着师地落伸出双手,她说:“师警官,我自首,人是我杀的,我能洗个澡再跟你走吗?”
师地落微微颔首。
洗洗澡,洗掉满身的污秽。
此后,便是截然不同的人生。
“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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