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施苏安笑了一下,“我已经和他领了结婚证了。”
施父一愣,“你没告诉我。”
“爸爸,这是我下的决定,”施苏安郑重地道,“和他在一起,也是我深思熟虑后的结果。”
他不着痕迹地瞅了窗外一眼,“您不用担心。”
施父很惊讶,“你喜欢他?”
苏安心道:您可别再说了,再说下去,外面那脆弱小心灵的狗男人又要开始崩塌世界了。
“我确实有不喜欢他的地方,”施苏安顿了顿,快速地道,“但也有喜欢他的地方。不喜欢的地方,我可以慢慢让他改变。”
“你是下定决心和他在一起了,”施父有些惆怅,又很快笑了起来,“算了算了,儿孙自有儿孙福,随你们去吧。”
窗户外面。
李越池愣愣地品味着施苏安的两句话,良久,他呼出一口浊气,放松地靠在了墙上,捂着脸低声大笑了起来。
一念天堂一念地狱,他瞬间活了过来,雪花落得越来越密,李越池又感觉到了冷意。他抹了下脸,站起身悄声往外走去。
不用多想,他就知道苏安不喜欢他的地方是哪里了。
他的掌控欲。
如果这会被苏安发现他偷偷来了c国,只怕会更加让对方讨厌。
李越池冻得全身发僵,一条腿正要翻过篱笆,就听见有人从小洋楼内走了出来。李越池瞬间躲了回去,稍侧着身子往外看去。
苏安穿着毛衣,手上搭着一件过膝的长款羽绒服和一件红色围巾,将这两样东西小心地放在了篱笆上。
施父在屋里喊道:“安安,你在干什么?”
“爸爸,这场雪下得突然,”苏安似有若无笑笑,转身回去,“一些流浪汉或许没来得及准备过冬的衣服,我放一套在那里,给他们御寒。”
施父宠溺地道:“好孩子,快来吃饭吧。”
李越池等了一会儿,见没声了,才小心翼翼上前,拿过衣服和围巾穿在了身上。
温暖顷刻袭来,带着一股施苏安身上特有的清幽香气,雅致清淡。寒风白雪被挡在羽绒服之外,李越池埋在围巾之中,心情无可言喻地美妙起来。
他一闻就闻出来了,这是施苏安穿过的衣服。
老婆真是心善,审美也很好,李越池就喜欢喜庆的红色。
他美滋滋地离开了岳父楼下,往前走到了一个偏僻角落,才掏出手机,给施苏安打了一个电话。
施苏安接得很快,杯碗碰撞声隔着电话响起,片刻后就安静了下来:“李越池?”
施苏安走到了阳台上。
李越池柔情蜜意地道:“宝贝,吃饭了吗?”
苏安差点儿被肉麻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他捂住手机笑了两声,才回道:“正在吃,你呢。”
“我已经吃过了,”李越池看着远处的小洋楼,隐约能在阳台上看到施苏安的身影,“你那边的天气怎么样?”
“下雪了,”苏安抬头看了看天上,雾蒙蒙的云层将月亮遮得严严实实,他却说,“月亮不错。”
李越池也抬头看了一眼,笑道:“我这边月亮也不错,等你回来,我们可以一起赏月。”
“嗯,”苏安道,“你那边也晚了,快休息吧。”
李越池应了一声,呼吸浅浅,他突然道:“宝贝,我想你了。”
施苏安顿了顿,略有些不自在地道:“我也是。”
李越池埋在红围巾里闷声笑个不停,低沉地道:“苏安。”
苏安被叫得脸一红,心里一跳,“嗯?”
李越池道:“我爱你。”
既没有鲜花红烛,也没有精心准备。这句话说得轻松随意,或许从电话中传到了苏安的耳朵,或许从异国的风雪中传到了苏安的耳朵。苏安却觉得没有什么比这句更让人心动的情话了,这三个字有了生命,从告白的那个人嘴里说出来的一瞬间,就烙印上了苏安的名字。
苏安舔舔嘴唇,明明是好几辈子的老情人,这会儿竟然还会感觉到紧张和羞涩,“……怎么这么突然。”
李越池笑了笑,“我会努力给你喜欢的生活。”
苏安没忍住笑弯了眼睛,“好。”
夜色淡淡,李越池挂断了手机,埋头顺着路边离开。
两天后,施苏安带着父亲从国外回来,李越池腾出了时间亲自来接他们。见了面就恭敬地接过了施父手里的行李,比对亲爹还毕恭毕敬,“您老晕车吗?”
施父受宠若惊,连忙摆手,“不晕不晕……越池,叔叔好久没见过你了,这么一见,你真的是长大成人了。”
李越池沉稳地笑笑,拉开车门请了岳父进去,又看向从刚才一直盯着自己的施苏安,奇怪地摸了摸下巴,趁着岳父没有看到,揩油的手一把放在了施苏安腰间,“看我做什么?胡子没刮干净?”
施苏安摇了摇头,犹豫道:“你……”
“宝贝,你就算现在想和我亲密,解一解相思之愁,也得先把岳父安排好,”李越池瞥了眼后车里的施父,大胆地香了苏安一口,“老婆,想死你了。”
施苏安耳侧一红,他打落李越池的手,懒得再问什么,弯腰钻进了车里。
驾驶座的小周看着老板这宛若变了一个人的勤快踏实模样,不由再一次感叹老板会装,专心致志地开车载着一家人往餐厅而去。
李越池端着姿态的时候,很少有人能抗得住他的气势同他亲近。但当他决心扮好一个好女婿时,就更是完美无缺,样样都好。
施父本来不怎么喜欢李家这小子,但不过半日功夫,已经被李越池哄得开怀大笑,两个人还喝上了酒,大中午几瓶二锅头下肚,施父这个文化人硬生生醉倒在土匪一样的李越池的手里。
苏安和李越池一人扶着一边,好不容易把施父放在了床上,苏安正要拿水和毛巾给施父擦一擦,李越池就从他手里夺过了东西,“我来,你去休息吧。”
苏安:“你也喝了不少,该休息的是你。”
“别闹,”李越池笑眯眯地掐着苏安的腮肉重重亲了一口,“别打扰你老公向你爸献殷勤,乖啊,你先去洗个澡,给我留个房门。”
他把苏安推了出去,苏安无奈离开。
门即将关上的时候,苏安回头看了一眼。
李越池动作生疏地照顾着施父,从他的举动当中就能看出来他从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手忙又脚乱。苏安心里突然一酸,一个万人之上的天之骄子,都已经为他做到了这种份上。
李越池满头大汗地照顾好施父后,酒意微微上头。他不甚熟悉地找到了施家的洗手间,匆匆淋了一个热水澡。
施家是书香门第,虽不缺钱,但讲究的是个“雅”字。装修风格和李越池家完全是两个极端,李越池稍微看了一下,心里觉得,还是自己家好看。
但因为是老婆家,李越池回到施苏安卧室之后就夸了两句,“阳台上的花真漂亮。”
苏安正在整理床铺,“你要是喜欢,可以带两盆花回去。”
“不用了,”李越池志得意满地笑了,“宝贝,我把祖宅的月季拔了,全都种上了玫瑰。”
苏安呼吸一窒,“我们又不回祖宅住!祖宅的月季,这不是阿姨喜欢的花吗?”
“我妈她喜欢什么花啊,”李越池好笑,“她和我一样,都是一个俗人,她连月季和玫瑰都分不清,又怎么会在乎这些呢?”
苏安:“但是祖宅……”
“那里早晚是我们要回去住的地方,”李越池上前抱住了他,和他蹭了蹭鼻子,“先养着花,再把你养过去。”
其实哪里有什么祖宅,只不过是李越池发达了之后,把那一块地都卖了下来,该拆的拆,该改造的改造,祖宅那地方在五年前还是一个破烂屋呢。
苏安见他做都做了,还暗示他那房子早晚是他们的,不由木然地露出了一个笑:“这样啊,谢谢。”
他以后生儿子,绝对不要生李越池这样的“孝顺”儿子。
哦,不对,他对象是个男人,他没有儿子。
李越池谦虚地道:“你喜欢就好。”
夜已深,两个人也应该睡了。李越池跟个狗一样在苏安的脖颈处拱来拱去,一头黑发蹭得蓬松,挠得皮肤发痒,“安安,你身上的味道好香……”
苏安呻吟了一声,努力仰着脖子,白皙的天鹅颈备受男人喜欢,每次做的时候都要在这里亲出缤纷梅花,“胡说……我和你用的都是同样的东西。”
李越池耍赖,“不一样。来,快给我蹭蹭你的香味。”
蹭了两个小时之后,顾忌着苏安的身体疲惫,李越池鸣金收兵。苏安出了一身的汗,气喘吁吁。
他本来已经满足了,但抬头就看到李越池坐在床边弯腰的背影,蜜色的性感脊背上,被抓了好多道艳红的指甲痕,斑驳凌乱。苏安脸一红,又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但清冷的高岭之花,怎么能勾引男人呢?
苏安一边想,一边从床上坐起身,“我想洗澡……”
李越池回身抱住他,“我带你去。”
苏安应当过于无力了,小鸟依人地靠在李越池的身上。李越池升起无限怜惜,小心把他抱进去,让他扶着墙壁给他洗澡。
施家没有浴缸,只有淋浴头。洗着洗着,又不知道怎么回事开始干了起来,一炮结束后,李越池还没对自己的兽行发表什么看法,施苏安已经哑声呵斥,“李越池,你还没满足?你太过分了。”
李越池连忙抱歉,“对不起宝贝,我知道错了,下次不敢了。”
他明明打算等施苏安回国之后,一定要温柔对他,结果第一天就这么过分。李越池温声细语,伏低做小好久,才终于哄好了施苏安。
但第二天早上起床,苏安看着自己惨遭凌虐的脖子之后,气得打了李越池好几下,“我这个样子怎么见家长?”
李越池擦擦头上的汗,抱着又哄了好一会儿,苏安才捡了一件高领的毛衣穿上,终于算是遮住了这不能见人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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