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有陆浩晨的前世记忆为辅助,昨日的见面相当成功。一番交谈下来,对方欣悦离开,两方各取所需。
见面之人究竟是何方大佬。只有漆讯和陈晨二人知道,张铭也不气,自己之前的傲慢确实不值得陆浩晨如今全身心的信任自己。不过,他已经打定主意从今以后跟在陈晨身后,如今被边缘化就被边缘化吧,正所谓来日方长,日久见人心。他一个有学历有能力有颜值的大老爷们,能屈能伸。
日子平静了几天,又起波澜。谁也没料到,短短两天接连两个娱乐记者出事。
其中一个突然变得疯疯癫癫,天天哭喊着“有鬼有鬼!”老婆孩子,爹妈舅父全变成了吃人索命的妖魔鬼怪。
另一个下班途中莫名其妙的从公园的石桥上跌入湖中,好在天虽已擦黑,一个晚饭吃多了肉的老大爷恰巧消食转路从不远处经过。
“噗通”一声巨响吓了老大爷一跳,凭着年轻时是作为队里浮水的一把好手,对水又爱又恨的经验,老爷子立马猜出发生了什么事。二话不说,赶到石桥边,脱了鞋袜一个猛子扎进去,及时将人拖出水面,还冷静的打了120,给人做了心肺复苏,这才气喘吁吁的躺在旁边等救护车。
医院的人赶来时吓了一大跳,既担心落水者喝入太多水,又生怕这七老八十的老爷子泡了冷水折腾半天折腾出个啥问题来。
好在老爷子一通检查下来,身子骨仍旧硬朗。在家人担忧的眼神中乐呵呵道:“老啰老啰,救个鸡崽子似的年轻人差点搭上自己。要是我当年……”
当年怎样,还没来得及向医生炫耀,就被身边的老婆子掐的不顾形象的嗷嗷叫。
“鸡崽子年轻人”虽说喝了不少水,好在性命无忧,估摸着是惊吓过度,从抢救室下来后,心率平稳,整整一周过去却一直紧闭双眼不肯醒过来。
这两件蹊跷的事要说与林峰无关,陈晨绝对不信,因此,他让何源暗中派了两人去医院保护昏迷的记者。近期关注林峰的娱记少说也有十来数,唯有此二人遭遇毒手,不出意外,两人定是有意或无意间戳到了林峰某些不能公诸于众的“痛处”。
刚才何源这边请的人打电话告知陈晨,医院的记者苏醒了,而且他们果然还发现了另外两处暗中的势力。
一方是林峰派来的,另一方却查不出出处。
陈晨想了想,放下新敲定的剧本,决定亲自去医院一趟。
就在他带上口罩准备出门的时候,茶几上的电话响个不停。陈晨瞅了一眼,有些意外的划了接听键,喂了两声,对方并没有应答。
莫不是打错了?陈晨正打算挂断,对面的人似是感受到了他的想法,在他动作前急忙说到:“不要挂,我找的就是你。”
对方明显开了变声器,揣测应该是在相对密闭的空间里打的电话,瓮声翁气,嗲嗲的小姑娘的声音。
“你是谁?”
“我知道你一直在搜集林峰的罪证,我可以给你提供他和那些人的交易证据。”
答非所问,但却成功的抓住了陈晨的关注。
“什么意思?”陈晨试探性的问道,一种假设缓缓在脑海里形成。
“哈哈哈!”电话那头传来一阵阵癫狂的笑声,“哈哈……咳,咳咳!”
一顿笑岔气的猛咳后,对方的声音颤抖着,哽咽着,暗暗地透着一股狠戾与绝望:“没什么意思,我只想要他死!”
“他死了,我才能活!”
“对!他死了我才能活下去。”
疯子!陈晨暗骂到。
“对不起,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你找错人了,还有,希望你明白杀人害命是犯法的,是冲动的违法行为。你如果有什么冤屈可以去找警察或者律师。”
眼瞅着陈晨就要挂断电话,惊讶于回话内容的人瞬间慌乱起来,“你等等!”
“对不起,我已经说过了,你打错了。”陈晨没再给对方说话的机会,冷漠的挂断了电话,挂断之前,仍旧好心的快速提醒了一句:“无论你是谁,请记住现在是法治社会。”
电话铃声再一次响起,陈晨干脆利落的挂了它,对方依旧打过来,再挂再打,锲而不舍。
陈晨懒得搭理,走到电梯口时,索性关了静音将手机揣进了兜里,估摸着对方也察觉了他的“绝情”。这个奇怪的五位数的电话终于不甘心的沉寂了下去。
在他坐上车准备发动的时候,一串陌生而正常的号码在亮屏的手机上显现出来。
这一次,不等陈晨开口,电话那头的人已急冲冲的一口气将自己的身份目的和信息全部交代了出来。
陈晨不动声色的将车熄了火,神情变得严肃起来,话里却漫不经心问道“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呢?”
“我的命,我一家老小的命,都赌在这上面了!你觉得我还会骗你吗?”察觉到陈晨的敷衍,对方情绪开始剧烈波动,呼吸急促。
“刚才打电话给我的人是你?”
对方陷入尴尬之境,却还是回到:“是.....是我。但我也有自己的苦衷。”
“哦?你的苦衷就是暗里调查我?”
对面哐当一声闷响,明显手机掉在了地上。人明明在电话那头,明明对方在他查到的资料里显示着“中规中矩”的人生经历。他却从短短一言里听出了生死一瞬,仿佛骤然身处暗与明的交接。
他颤颤巍巍的紧握电话,硬着头皮说道:“陆先生高风亮节,堂堂正正,自然是不怕人查的。可是林峰那杂种就是个人面兽心的畜生,挨千刀的畜生!”
“陆先生,我们的共同敌人都是林峰,陆先生何必计较呢。”
陈晨摩挲着指尖,似笑非笑道:“不愧为资深记者,你倒是知道的很多!反应也很快嘛。”
果然如之前陈晨猜测那样,那个疯了的记者一直以来都在装疯,以此来逃过林峰的残害,可惜,这边落水者醒了,以林峰的性子,定然后悔自己下手太轻。
斩草必须除根!
再说与陈晨通话此人,名唤陈林,45岁,娱记的老人。看着没啥野心,因此事业不上不下,勉强度日,靠着一些纯属娱乐的花边娱乐新闻,在这个记者如春草一般一茬又一茬更新换代的圈子里,凭着持久毅力愣是得了个“资深记者”的名号。新手见其都会恭敬的喊上一声“陈老师”,他也不摆架子,每天乐呵呵的。
另一位“幸运”的白斩鸡小青年记者是他的徒弟,实习生顾阑。陈林混迹娱乐圈和名门圈多年,什么样的阴私没有见过。他能稳稳当当走到今天,全靠“明则保身”四个大字。
可惜这一次,徒弟顾阑一心想搞一个大新闻,让自己早日在这一行站稳脚跟,竟然不顾他的警告,私自调查。
顾阑年轻气盛。虽说凭着他愣头青的横冲直撞确实搜集到了不少不为人知,也不能让人知道的消息。但顾阑这人贪心不足,竟然想靠这些消息讹林峰一笔,开口就是千万。
林峰是谁?彻头彻尾的衣冠禽兽,怎会屈服于蝼蚁的叫嚣。
本来他就打算让乌爷给这群人一些教训,如今还有不怕死的,那自然就更不能手软了。
顾阑落水,陈林立马警醒,他借着工作的由头将顾阑电脑里的资料偷偷拷贝后,原封不动的等着林峰手下的人来毁。
恰好他那时正在跟进一个山区灵异事件的调查,而自己女儿的失踪的线索也渐渐浮出水面。
自己的命,女儿的仇,每一件都是压在他心头的巨石,他借势撞了阴灵装疯。却没想到,林峰的恨已经没了界限。
在毫无根据的情况下,他被绑架了,林峰与他手下多番试探后仍然不相信他已经疯了,甚至故意毁去他子孙根,就是为了观察他的反应。
他的女儿没了,在那个破败的大山深处,他看到了一堆白骨,还有破烂不堪的衣服。那件满是泥垢的外套,正是女儿最喜欢的,一个月前穿着美美的为他庆生时的衣服。
女儿大学毕业后有一次跟着他去了一次慈善晚会,林峰是当时的嘉宾之一。从此,女儿不顾他的反对,费了不少功夫成了林峰的秘书。
他知道女儿陈乐与林峰关系不正,可是那傻孩子从小一根筋,打过骂过,依旧对那豺狼义无反顾。他以为乐乐最多被骗了身骗了心,等她受了伤撞了南墙自然会回来,到时候,他们两个老的养着闺女,帮她重新开始新的生活也未尝不可,没想到女儿竟连命都给搭上了。
他那么乖巧的小姑娘啊!嘴甜心善一根筋的小姑娘,不知道走的时候是怎样的惊恐绝望!
他要杀了林峰,一点一点剥皮抽筋,挖出他的黑心来下酒。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陈晨挂了电话,开动汽车。不过,这一次换了目的地。
到达百湖公园约定的废弃游乐场时,陈晨并没有看到陈林的身影,他退到一棵大榕树背后,屏息敛声,果然,从游乐场仓库那边传来悉悉索索的动静,夹杂着断断续续痛苦低沉的呜咽。
仓库里除了受害者大概还有十来人,而且这些人应该都是练家子。陈晨稍有些犹豫不决,对上练家子让他以一敌十奋力一博能打个平手,但是人太多的情况下他也只能叹一句双拳难敌四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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