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出现的尸体吓了穆迟一跳,当他看清尸体是谁的时候,脸色更加惨白了。
被应无予杀死在门外的死者竟然自己进来了,他身体下拖着一条长长的血痕,通往看不透的黑暗里。
应无予走上前,翻看了下尸体,摇头道:“不是我杀的。”
尸体上的致命伤在脖子,锋利的刀子几乎要把整个头颅割下,只堪堪剩下一些皮肉和后脖颈相连。而应无予则是捅穿了死者的胸膛。
不是刚才的那具尸体。
“那会是谁把他放在了这里,”穆迟沉吟片刻,“我们所有人都在这辆列车里,却看不到对方是否存在。这具尸体不是我们杀的,但它突然出现在这里,是不是我们也可以通过这种方式和其他人联系。”
应无予眼睛闪了闪,沉声道:“不能联系,你我都不知道是什么人在和我们交流,也或者不是人。”
有道理,穆迟点头,“那我们走吧。”
他走在前面,应无予殿后,车厢门关闭之前,应无予再次看了眼尸体,眼神晦涩不明。
两人在车厢里慢慢移动,回到了上车时的车厢。
穆迟心下一跳,车厢里沉寂的诡异,车窗前的帘子全部垂了下来。窗户开着,帘子随风在半空飞扬,列车行驶的“咣咣”声震天响。
检查完车厢,确定没有问题,应无予放下背包,“休息。”
穆迟缓了口气,以极其别扭的姿势在座椅上坐下。后背靠着车窗,尽量伸展身体,不让腹部蜷曲。不久前上过的药正在发挥药效,火烧火燎的感觉一寸寸侵蚀他的痛觉,忍不住伸手捂着这块脆弱的皮肤。
“你的情况不好,”应无予手背在穆迟额头上试探,“要赶紧离开这里。”
“睡一觉,醒来我们再走。”
“主动去找他们?”穆迟指的是死者。
“嗯,”应无予说,“不能再等下去了。”
穆迟的伤口已经开始发炎,不及时处理必定会出问题。列车是否真的能到站尚且未知,就算可以,应无予也不想等下去了。
不管刚才的死者是谁杀的,都表明一件事——他们都买遭受攻击。
列车长既然说过副本的线索是莫比乌斯,若是没错,死者不会只出现一次。若真是预想的这样,他们不是被杀死就是被累死。
所以,一定有什么是一击毙命,可以直接离开列车的方法。
穆迟本不想睡,奈何撑不住药的副作用,迷迷糊糊睡了过去。好在,这一觉睡得安稳,没有东西找上门来。车厢里静悄悄的,除了自己的呼吸声,就只有窗外铁轨发出的“咣咣”声,应无予并不在这里。
“应无予?”穆迟叫了两声,却没得到回应。
奇怪了。
没情况发生,应无予是不会一声不吭离开的,何况他还在这里。车厢两边的门都紧闭着,穆迟试探着拉开,没想到两个门被锁上了。
这下他彻底明白了,应无予故意把他锁在这里的。很明显,应无予自己去找死者了。
背包在桌子上,穆迟翻看一遍,除了蜡烛挂件什么都没少。药,纱布,刀,压缩饼干之类的都还在。他叹了口气,手边一空,有东西掉在了地上。
忍着伤口处的疼,穆迟小心翼翼在冰凉的地板上摸索,来回探了半天,中午在桌子角落找到了。
温润的触感,大约有一指长,只是摸着,穆迟便知道这是什么——应无予的打火机。果不其然,银色外壳的打火机在手电光下散发着柔和的光泽,锋利的边角也抹去了冰冷。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你/大爷的。”穆迟紧握着打火机,低骂一声。
两边的车厢门全部锁着,没有钥匙从里面根本打不开。穆迟坐不住,在车厢里来回徘徊,不知过了多久,突然听到门外有脚步声。
穆迟神情一凛,收起背包,藏在了角落里。
熟悉一个人首先熟悉的是他身上的味道,随后是他的每个方面,当然包括走路声音。门外的脚步声行走稳健,比应无予速度要快一些,穆迟不敢确定那是谁。
正想着,那人开始拉扯车厢门。门被他推的叮咣作响,显然没办法进来。他停止了动作,就在穆迟以为那人放弃之后,门突然发出了开锁声。
“咔哒。”
车厢门慢慢打开,有人走了进来。
躲在角落里的穆迟愣住了,门外竟然空无一人!
脚步声还在响,最终停在了穆迟之前坐过的地方。借着座椅的阻挡,穆迟怀抱着背包蹲在角落里。他早忘了伤口的疼,一心想着别被发现。
“隐形人”在座位旁来回走动,鞋底塌在地板上的声音杂乱无章。车厢实在太黑,所有的一切都像打了马赛克,看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 m..coma
就在这时,从敞开的车厢门外传来了一声类似野兽的吼叫声。沉闷高亢,在空荡荡的车厢里如同雷声,猝不及防的炸开了。
显然发出叫声的东西正在被攻击。
穆迟第一反应就是应无予,来不及多想,他猛地站起身,挎着背包大步朝着门外走去。经过座位时,脊背都是麻的。
他想,既然他看不到人,对方看到他的几率也不大,与其躲着,不如主动试试看。幸好结果和他的想法一致,他们虽然在同一空间里,但是看不到彼此,更不用说接触了。
他走后车厢里依旧安静,
关石坐在座椅上,手里把/玩着一张牛皮纸,展开又合上,如此往复,难得露出心事重重的模样。
“哥,怎么了。”一直跟在他身边的瘦小男人问,好长时间没见过关石露出这种表情了。
关石双腿交叠,靠在椅背上,“没事。”
“哦。”瘦小男人点头,不敢多问。
关石坐了片刻,转头看向车厢门,外面伸手不见五指,瘦小男人也不知道他在看什么,只觉得此刻关石身上蒙上一层忧虑。
循着声音,穆迟走过了两个车厢,才到了发出吼声的车厢外。眼前的门已经损坏了,中间部分凹下一个坑,有干枯的血液从坑里流下来。
但是车厢里并没有人。
“应无予,你在这里吗。”穆迟压低声音,生怕招来什么。
回应他的只有呼呼的风声。
正走着,脚下踢到了硬物,“咣当”一声,滑出去很远。
穆迟打开手电筒,眼尖的看到了座椅下面的刀。
他认识这把刀,刀柄上刻的花纹独一无二,正是应无予的。
“你到底想干什么。”穆迟不仅恼怒,先是把打火机给他留下,现在刀也丢了。他知道应无予能力强,没有防身的东西,不受伤就怪了。
他低骂一声,顾不上伤口不便,弯腰捡起了刀。
蹲下又起身,本就裂开的伤口再次开始流血,穆迟从背包里拿出纱布,咬牙在伤口上再次紧紧缠上纱布。纱布裹得太紧,穆迟竟然感觉那么疼了。
地板上一条细长血线还很新鲜,在手电下闪着光。他顺着地板上残留的血液,径直来到下个车厢。
血液在车厢门外戛然而止。
穆迟试着打开门,门却被反锁了。他从背包里摸出发卡,学着应无予的手法撬锁。
老式列车年纪足够大,门锁没有抵抗多久,轻而易举被穆迟拿下了。
握住门把手准备开门那刹,深吸口气,心里祈祷自己不会看到让他心脏骤停的场景。
车门一点点打开,熟悉的腥臭味从门缝里飘了出来,铁锈味混合着内脏破碎的臭味,熏得人眼睛疼。
穆迟屏住呼吸,拉起衣领挡在面前,推开门走了进去。
“啪嗒。”
脚下有踩水声。
穆迟低头一看,地面上积了一层浅浅的血水。
不好的预感逐渐变得强烈,他继续向前走着。在一道一道车座缝隙里找着,生怕错过应无予的影子。车厢不大,几步便走到了尽头。
脚下的血是流动的,从下一节车厢里流出来。
“应无予,”穆迟扬声喊了一句,他已经无所谓了,眼下找到应无予才是最重要的,“你在那边吗。”
静了片刻,门后面传来了敲击声。足够轻,却也能够让穆迟听见。敲击声很有规律,与应无予无聊时按动打火机的频率一样。
穆迟心中一喜,赶忙上前,一把拉开了门。
不等嘴角落下去,便僵在了脸上。他在极短的时间里变换了几个表情,最终定格在了苍白惊恐中。
门后根本不是应无予,而是一只巨大的黑色蜘蛛!
“艹!”穆迟狠狠骂了一声,转身就跑。
顾不得腹部的伤口会裂开,他一路快跑,快速的开门关门,尽管如此,还是逃不开身后逃不开的敲击声。穆迟不敢回头,他害怕看到背上密密麻麻满是眼睛的蜘蛛。
数不清的眼睛在疯狂乱转,三百六十度将车厢里的情况捕捉到眼里。蜘蛛移动速度非常快,紧紧跟在穆迟身后,边移动还在不断吐丝。经过的地方留下了一条长长的乳白色蛛丝。
乳白色蛛丝沾了地上的血液,染成了鲜红色,从高处看起来就像蜘蛛叼着一个人的肠子。
穆迟甩不开蜘蛛,退到餐车时,下一节车厢门竟然被锁上了。穆迟在门上踹了一脚,上面的玻璃晃了几下,便没了动静。
他调整呼吸,把背包摔在一边,抽出了应无予刻着花纹的刀。
既然逃不开,只能和它碰一碰了。
穆迟摆出进攻姿势,今天活下去的必须是他。
阅读我在地狱游戏里被迫做大佬[无限流]最新章节 请关注不格小说网(www.buge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