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玉儿看着韩修离去的背影,很开心的笑了。
韩氏当初不过是大月从大泓劫掠过来的战利品,只是个奴隶罢了,历经三代,居然已成为大月数一数二的家族,后日韩府大宴之后,无疑将向所有大月人宣告,太后下嫁韩修的事实,韩氏也将成为述律氏之外的皇族。
这样的好事,只用一个韩修根本就没有爱过的女人性命作交换,韩修怎能拒绝。
韩修位高权重,向来忠诚,自己下嫁与他后,关系更为紧密,便可以将更多的事情托付与他,以他的手腕与能力,辅佐自己,绝对可以牢牢掌控着大月的权力。
至于大泓的那位小情人,日后是友是敌都不好说,不过是一晌贪欢罢了,不过回味起来,这年轻就是好啊,更何况,他在床第之间的温柔与层出不穷的花样,还真是令人沉醉啊。
想到这里,燕玉儿的眼神又有些迷离起来。
天宁城好事将近,黑龙城却迎来了灭顶之灾。
乌族人的进攻显然蓄谋已久,早已潜入城中的乌族人先是在城中四处纵起大火,引发了城内的骚乱与恐慌。
混乱之际,乌族内应佯攻东门,却出人意料的攻下了防守松懈的西门,早已绕道埋伏在西门的乌族人蜂拥而入,占领了黑龙城。
黑龙城意外失守,乌族人获取了大量的粮草与兵甲,不仅仅是乌族四部,还有不少其他归附大月的部族要么选择了中立观望,要么投附了乌族铁颜部。
乌族的带甲之士很快超过了万人,开始四处攻掠周围州县,东北道很快被乌族人占领。
短短半个月时间,乌族兵锋所至之处,望风而降。
每到王朝末期,稍有风吹草动,便有可能成为燎原之火。
乌族收编降军与部族军,兵马很快达到了七万人,而乌族本部兵马已有二万五千余众。
燕玉儿得到战报,悔不当初,只得调集各路兵马前往东北道平乱。
逐鹿城的大月军北上,很快被乌族人击败,反将逐鹿城送入危险的境地。
得到消息的刘裕深夜将几位朝中重臣召入宫中,商议了一整夜之后,刘裕下诏,令北军火速出击,务必在乌族人之前攻下逐鹿城。
这无异于是趁火打劫,背盟弃义的无耻行径,让大月留守军民义愤填鹰,士气高昂,反将仓促出兵的北军三路大路打得丢盔弃甲,大败而归。
消息传至西军,李负心情沉重异常,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若是历史照着自己所知道的某个世界的历史桥段演下去,中原大地将上演最为悲惨的一幕。
李负不得不提前作出某种安排来,让徐恩若提前回京。
一旦形势不对,必须想办法把自己的人先撤出京城。
大月实力仍在,太后与韩修君臣相得,相辅相成,真正打起来,以乌族人现在的实力,要进一步吞并大月的疆土并不容易。
此次北军大败固然有仓促与轻敌的原因,更重要的是,大泓与大月和平多年,北军久无战事,双方的军队都是摆烂的状况,战力虚弱是不争的事实。
李负担心的是,乌族人看穿了大泓的虚有其表,舍弃大月转而南下,那样的话,以乌族人可怕的野战能力,很快就可以击穿北军的防线,饮马封京城的护城河。
李负没有写信回京城提醒,他知道,骄傲的北军不愿相信,自大的朝廷不会相信,而坐在椅子上的那位,看到的是盛世大泓,强大而富足,自然不愿不会不敢不能相信。
日出殿中,李负一脸严肃的问韩师道:“韩元帅,如果京城有事,西军在固守永都山防线的情况下,能腾出多少兵马来驰援京城?”
韩师道一头雾水,北军不过打输了一仗,损失了数万人而已,如今大月自顾不暇,难道还能出兵报复不成?怎么就扯到京城的安危了?
虽然不解,但太子问起,韩师道飞快的盘算了一下,说道:“除了永都山一线,西军驻防的西北几大重镇的兵马也不能轻动,加上州县的地方守军与乡兵,西军勉强能组织五六万人弛援京师。”
李负低头想了一会,抬头看着韩师道说道:“兵贵精而不在于多,这样吧,你给我准备五千精骑,再调派一员打仗拼命的将领给我,让他们回晋州待命,这些日子要加紧操练,不可懈怠,要保证我随时能用。”
韩师道苦笑道:“太子殿下想必清楚,我大泓战马奇缺,骑兵是各军的宝贝疙瘩,而且数量有限,刚刚又给禁军送去了一批人,老臣咬咬牙,最多能给你一千五的骑兵,再多的话,真的是没有了。”
李负知道韩师道说的是实话,也不能太勉强了,毕竟西凉人还在虎视眈眈,便直接说道:“一口价,两千人,一个都不能少。”
韩师道梗起了脖子,丝毫不让,说道:“就一千五百人,多一个老臣都给不了。”
李负看着韩师道一副急红眼的样子,说道:“好吧,一千五就一千五吧,杯水车薪,总好过没有。”
韩师道见李负没有坚持,放下心来,说道:“谨慎无大错,但老臣以为,太子殿下的担心是没有必要的,即便是乌族人真的南下,封京城与附近还有十几万军队,光京城的禁军与御林军就有七八万人,加上池深城高,强弓劲弩,光靠乌族那几万不善于攻城破坚的骑兵,也只有望城兴叹的份,到时四方勤王之师一到,岂不是自寻死路。”
李负的担心在所有人看来,都是毫无道理的,自然也就毫无可能。
李负自己也知道这一点,所以也懒得多说。
但愿是自己多虑了吧。
封京城,积雪消融,更见寒意。
御书房内,蔡阳、赵文、枢密使高居中正跪伏于地,惶恐的等着雷霆落下。
刘裕的脸上看不清楚表情,双目微闭,靠在御座上,似乎睡着了。
三位昔日来御书房皆有小锦凳坐的文武百官之首,此刻心里惴惴不安。
北军的失败,总要有人站出来负责。
问罪于张士仲与冯远征本是正常操作,但问题在于,当初北军二位主将是极力反对出兵逐鹿城的,是陛下与三位大人硬逼着出兵的,问罪陛下吗?更加不可能。
只是三个人之中,谁来背这个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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