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是千世的历练也让红衣的心门紧锁:亲情与友情都可以让她安心,让她暖心,让她感动,让她放心的接受并且也付出相等的、或是更多的感情出去。但是——,男女之情?红衣还是不敢相信的。
她甚至于怀疑世上还有爱情这种东西吗?不,应该说爱情能保留多久?一年,半年,或是更短?谁会为了谁而一生不变?红衣也不是没有遇到对她极好的人,可是好得日子似乎都太短了些,再长的人也在她年华渐老时而移情了。爱情?红衣宁可相信友情的坚贞,相信亲们的永固,绝不可能会相信爱情。
红衣其实宁可楚一白与靖安对自己的是兄妹之情,宁可萧云飞对自己的感情是侍卫的忠诚热血,她不相信男女之情,这让她忐忑,让她不敢碰触,甚至于让她害怕。
红衣自纷乱的思绪强自找到了一句话:“总管、总管他是不是误会了王兄?居然开主子这样的玩笑,实在是应该打发到庄子上去。”
靖安看着红衣,他也再挣扎,不知道应该怎么说怎么做才好:说出来,还是再继续粉饰以兄妹呢?
靖安听到红衣的话后心中一叹,知道红衣还没有准备好,不然以她的聪慧怎么会看不出来,总管所言是真还是假?自己的反应已经足够明显,她是还不想接受吧。靖安知道此事急不得,不只是红衣这里不会很快的接受他,就是皇上与太后那里也不会轻易接受他同红衣的事情。
这个事情急不得啊,要一步一步的来才可以。而且红衣心伤极深,一定要一点一点的温暖她,让她感受到自己的爱意,让她对自己放心,相信自己一生都不会伤害她。
靖安不想逼红衣面对,她是一个极为有主见,永远知道在什么时候应该做什么的人,所以,靖安决定还是慢慢来。
靖安没有答红衣的话,他走到一旁推开了窗子说道:“王妹,你还是第一次到我王府中呢,让我来陪你在王府中走动一下如何?虽然天气寒冷,不过园中倒还有一二景可赏;布儿,你们快给你们主子准备大毛的衣服,有了大毛的衣服,王妹,就是再冷些也是无妨的。怎么样,要不要看看小兄府中的景致?”
红衣听到靖安的话,心下一松,虽然靖安没有明确答话,但是他这举动无疑让两个人都自尴尬中解脱了出来。
红衣起身:“那好,小妹就随王兄观赏一下府内佳景。”她如果推脱岂不是不洒脱了,而且刚刚如此尴尬过,再呆在房中岂不是不太好吗?
布儿几个人已经答应着进来了,手上捧着红衣的大毛衣服。靖安轻施一礼先出去了——红衣即便就是加一件衣服,他认为当着自己的面儿,红衣多少会有些不自在吧?
靖安的长随也自取了大毛衣服来,在厅外的抱厦中给靖安穿戴上。
窗外的萧云飞神色间并没有什么变化,只是他的眼中闪过了一丝丝伤感:楚一白与靖安的心思,虽然郡主现在还没有看清或是她不想面对,但是他已经了若指掌了。
这样两个优秀男人当然配得上郡主,只是萧云飞的心中还是有了一点点儿的不舒服,虽然只有一点点,依然也是酸楚啊。郡主嫁给了他们,也许就不会需要自己了吧?想到这里萧云飞的心就是一缩;他痛了。
萧云飞的身子忽然一紧——有人!他全身力道骤然提起就要暴发,来喜儿出现在了他的身侧,并且开口说话了,他听到来喜儿的声音才松懈了下来。
来喜儿先是长长一声叹息,然后才道:“云飞,你的心神乱了。我近到了你的身侧,你才发觉,这本是不应该的。”
萧云飞看了看远方的红衣与靖安,他们两个肩并肩得走在雪地上,真真是一对璧人:男的英武,女的淡雅,就算是他心中有些许不舒服,也不能不赞一声儿很般配。靖安不自禁的叹了一口气儿,好似老了几岁一样。
来喜儿当然也看到了红衣与靖安,他长长一叹:“云飞,你有了心魔吗?你最大的心愿是什么忘记了不成?”
萧云飞看向来喜儿:“师父——”
来喜儿摆手:“云飞,我们已经进了鬼门关,又被人以丹药硬拉了回来,你还有什么看不开的?而且,我还告诉你,大将军的意思并不在意你的身份,只要郡主同意就成。但是——,我现在问得是你的心,你的心呢?”
萧云飞道:“师父,大将军、大将军他——”来喜儿的这一句话,让萧云飞莫明的激动起来:他、他也有机会能长伴郡主左右吗?
来喜儿转头看着萧云飞:“大将军如何很重要吗?在你看来,最重要的是这个吗?你是经历过生死的人,难道现在居然不如原来清醒了吗?云飞,不只是你一人拼死保护了郡主,我们师徒不可以挟恩以求报啊。”
萧云飞听到来喜儿的话就是一震:是啊,大将军会如何看待他,是不是会接受他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郡主,是郡主会不会幸福!他怎么能忘记呢?他又能怎么可能会忘记呢?
至于来喜儿所说的挟恩以求报,萧云飞却从来没有想过:在他看来,以他的性命来保住红衣的一丝生机都是极为值得的;他这样做只是应当应份的,又哪里是什么恩情?
只是一时间看到其他男人对郡主表达出了心意,他的雄性本能还是起了作用。萧云飞的心静了下来,他的眼神复又清澈了:现在,不,将来,他永远也不会再作那样的想法了。
靖安心中只剩下一个念头:他只要郡主能够幸福快乐。
萧云飞看着远处的红衣,她笑了呢,她好久没有这样笑过了,自到了靖安王府,她已经是笑了两次了吧?
在红衣的笑声中,萧云飞的心情越发开朗起来,他的心也明亮了:只要郡主快乐、幸福就好,他?他只要在郡主需要的时候保护她的安危,只要能看到郡主的笑颜就已经很满足了,至于郡主是为了谁而展开的笑颜,这根本不重要。
有什么比郡主能够幸福更重要呢?假使郡主和楚一白或是靖安郡王在一起后,不再需要的他的保护,只要他们能给郡主真正的幸福,就算让他离开又能算得了什么?
只要他发觉郡主的幸福不再需要他的守卫,他一定会默默的离开——不过,他不会离开京城,因为只有在京城中,郡主有需要的时候他才会第一时间出现在郡主的身旁。
萧云飞眼神澄清的看向来喜儿:“师父,我知道了。我,只要郡主能够幸福快乐就好。”
来喜儿眯着眼睛点点头:“云飞,师父不是在阻止你,而是在帮你。因为你——,比其他两个人强就只强在这一点儿上,如果你的心不静了,不清了,那么也就不配守在郡主身边,更加的不配给郡主幸福快乐。”
如果其它两个人不能给红衣快乐,那么萧云飞所能给红衣的便只有自由与无限的、无尽的、无悔的爱。来喜儿能看透,所以他才点醒萧云飞——如果郡主不选那二人其中之一,那么郡主所需要的就是萧云飞所能给予的了。
萧云飞点头:“师父,我没有怪你。我的心我知道,相守一生虽然很好,但是能让所喜爱的人得到最大的幸福快乐更好——这才是真得爱护她。”
来喜儿点点头,他放心了,这个徒儿一直没有让他太过操心。郡主和萧云飞,他并不是不看好,而是在他的心中,他更想让红衣得到她最大的幸福快乐,因为郡主的幸福就是萧云飞的幸福。这两个年青人是他最亲近的人之一,他不想看他们其中任何一个人有缺憾。
最重要的是此事要看红衣的意思,如果红衣不喜欢,那么她就不会真正的快乐。
靖安的爽朗让红衣的心境慢慢欢快起来,她随着靖安在园中漫步,靖安总是会站在风吹过来的方向,为她挡掉了大半儿的寒风,这些细微的举动红衣当然感觉到了:王府的总管也许并不是在开玩笑或是在恶整靖安?
红衣又想起了楚一白连日来的仔细体贴,也远远超过了兄长应有的关爱;云飞?云飞不是吧?红衣终于找到了一个她认为不太可能的人,萧云飞同她说话也从无多一句,甚至于没有多说过一句关心的话语。
那么这两个人是不是自己受了父亲话的影响而多想了呢?想到此处,红衣的俏脸又是一红:这实在是太羞人了,幸好只是自己想想,如果被人知道,哪还能活吗?
靖安看到红衣的脸红了,认为她被冻到了关心的问道:“王妹是不是感觉到冷了?我们现在立时回去吧。”说着,靖安解下了身上的毛裘给红衣搭在了身上:“这样会不会暖和些,不要冻坏了。”
靖安的长随看自家主子没有大毛衣服,一面使了人去取,一面把自己身上的解下给靖安披上了:靖安刚刚大病,他哪里能禁得住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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