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明珠道:“你既点了我爹七处阴穴,为何又把我爹掳来?”
神像低沉的道:“甘姑娘,你这错怪我了,令尊在不是我劫持的。”
云飞白问道:“那会是谁?”
神像道:“就是我要请蓝姑娘到这里来的主要原因了。”
冬元璋道:“那么我老主人呢?”
神像又道:“自然也不是我劫持的了。”
冬元璋道:“那你为什么要说把少主人送到,就可以释放老主人呢?”
神像笑道:“我不这么说,你们如何会来?何况对方耳目灵通,你们原来就在插花庙落脚,回到插花庙来,对方自是不疑有他,现在你明白了吧?”
蓝如玉道:“我义父他们和甘伯父都不是你劫持的,那你要我来做什么呢?”
神像道:“共商大计。”
“共商大计?”
蓝如玉道:“你要和我们商量什么?”
神像道:“难道你不想救你的义父?甘姑娘不想救她令尊么?”
蓝如玉道:“你是为了帮我们的忙?”
神像道:“也可以这么说。”
蓝如玉问道:“也可以这么说,那是阁下另有条件了?”
神像道:“我正是这个意思,你们为了救人,我是为了对付对头,目的不同,手段是一样的了。”
冬元璋道:“阁下之意,是要咱们合作了?”
“当然是阁作。”
神像道:“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蓝如玉道:“你说出来听听?”
神像道:“这也算不得什么,只是在尚未救出你义父和甘姑娘令尊之前,你们都得听命于我。”
蓝如玉道:“等救出我义父和甘伯父之后呢?”
神像道:“你们仍得听命于我,直到消灭了我的对头之后,咱们的阁作当然也就终止了。”
蓝如玉道:“你的对头是什么人?”
神像道:“这个你无须多问,目前你们只要回答我愿意不愿意接受我的条件?”
“这个……”蓝如玉迟疑的道:“你是不是马上要我们答覆?”
“那倒不用。”神像低沉的笑道:“你可以和他们好好的商量商量,在天亮之前,再答覆我不迟。”
话声说完,忽然低“哦”一声,接着道:“庙外有人来了,很可能就是跟踪你们来的了,蓝姑娘你们也许对我还存有一份怀疑,对不?现在不妨让你们开开眼界,好了,你们就在这里等着,对方若是闯进庙来,可由你们去对付,记着,对敌之时,不论是否对方敌手,只须口中喊出‘一二三’,然后伸指凌空点出,就可把对方拿下,等你们对我有了信心,再答覆我好了。”
说到这里,接着叫道:“青字三号、五号,你们退下去。”
青衣人和甘禄堂同时躬身应“是”,果然疾快的往庙后退去。
神像也寂然无声,不再说话。
蓝如玉听得将信将疑,回头道:“大家坐下来,看看他说的话是否应验?”大家依言各自席地坐下。
甘明珠惦念着管练霞,低低的道:“二姐怎么还没来呢?”
蓝如玉轻“嘘”了一声,示意她不要多说。
就在此时,只听“嘶”的一声,一道人影,凌空飞来,在殿前小天井中泻落!大家目光一注,发现来的竟然又是一个青衣人,月光之下,隐约可以看清对方面貌,此人面貌森冷,死板板的一无表情。
他装束、面情、竟和方才那个青衣三号以及先前的甘禄堂,几乎完全一模一样,若不是主月衣三号和甘禄堂奉命退去,几乎怀疑就是他们了。
几人之中,只有蓝如玉和冬元璋江湖经验较多,立时想到这神像几个手下,一身装束,敢情是仿照对方的了。
那青衣人泻落天井、目光炯炯,家猎犬般机警的向四周扫射了一下,他似乎对阴沉幽暗的观音殿极为注意,双手隐藏袖中,暗暗作势,举步朝石阶行来。
甘明珠悄声道:“二姐,待会我出手去对付他,试试“一二三”那句口号灵不灵?”
蓝如玉低声道:“先要悔老去探探他的口气。”
青衣人刚行近阶前,冬元璋就沉声喝道:“阁下止步。”
青衣人听到喝声,不觉脚下一停,抬目问道:“什么人?”
冬元璋举步走出,说道:“兄弟冬元璋,阁下何人?”
“嘿嘿!”
青衣人深沉一声道:“果然是冬兄。”
蓝如玉细聆他声音可以证实,此人才是那晚在竹林大宅院中和自己动手的青衣人了!
冬元璋沉声道:“阁下何人?”
青衣人干笑道:“冬兄真是健忘,今天傍晚才和兄弟见过面,怎么就记不得了?”
冬元璋暗道:“原来傍晚和自己的定的竟然是他,如此看来,那神像手下的两个青衣人青字三号和五号甘禄堂,果然都是假冒他的了。”
心中正想,一面说道:“阁下是找兄弟来的了?”
“正是。”
青衣人道:“兄弟据报,冬兄好像得手了。”
“得手”是指蓝如玉被绳索绑了双手也。
冬元璋冷森一笑道:“兄弟虽然得手了,阁下呢?我老主人现在何处?”
青衣人道:“兄弟弄不懂冬兄何以跑到这里来了?”
冬元璋道:“阁下约定了记号(灯光),却不见你的影子,阁下该怎么说法?”他究竟是老江湖了,并未说出来的是甘禄堂,却要先探听他的口气。
青衣人点头道:“没错,兄弟刚才是因事耽误了。”
冬元璋冷笑道:“兄弟依你阁下约定的记号,打了灯光,最后却遭人袭击,该不是阁下出的点子吧?”
这自然是故意说的了,因为遭到袭击,所以要撤退到插花庙来了。再说依照约定是灯光,来的却是甘禄堂,可见青衣人是被人使了调虎离山之计!
青衣人怒声道:“果然是那批不长眼睛的东西和咱们捣乱,兄弟和冬兄约好了,岂会出尔反而?”
冬元璋终于听出他的口气来了,他不能准时赶来,果然中了神像这批人的计,由此可见神像这批人,不但和对方同样神秘,而且也神通广大,他们似乎都在争取主人(蓝如玉),这倒真是扑朔迷离之至!
他看了青衣人一眼,徐徐说道:“阁下知道袭击兄弟这批人的来历么?”
青衣人摸着下巴,嘿然道:“目前还弄不清楚,但和咱们为敌,天下虽大,只怕他也无所遁形的。”这口气说得很大!
冬元璋道:“阁下现在作何打算了?”
青衣人道:“兄弟听说俺兄回到插花庙来了,故而赶来瞧瞧的,咱们自然仍照原议行事。”
冬元璋冷冷的道:“现在形势不同,照原议祗怕行不通了。”
青衣人似有发自觉,说道:“怎么?冬兄要毁约了??”
“无所谓毁约。”冬元璋干笑道:“只是早晚市价不同而已!”
青衣人道:“那么依性兄之见呢?”
冬元璋道:“兄弟认为阁下为了表示诚意,应该先取下面具来,让我看看你究竟是谁?有没有和冬某谈条件的资格?”
青衣人嘿然道:“冬兄莫要忘了你老主人还在咱们的手中,你除了接受兄弟的条件,没有任何条件可提。”
冬元璋也笑道:“阁下也莫要忘了,这是插花庙,你既然进来了,要走只怕没有这么容易。”
甘明珠翩然走出,接口道:“冬总管何必和他多费唇舌?干脆叫他束手就缚,不就结了?”
青衣人目光一注,冷声道:“甘明珠,老夫正在找你。”
甘明珠道:“你找我作甚?”
青衣人道:“你虽然逃了出来(她是管练霞救出来的)但你爹却在老夫手里,你还是乖乖随我回去的好。”
“爹果然是你们劫持去的。”甘明珠哼了一声道:“那好,你不用走了。”
“锵”的一声,掣剑在手。
青衣人冷冷一笑道:“凭你甘姑娘,要和老夫动手,还差得远呢!”
甘明珠道:“是你差得远,还是姑娘差得远,你试试就知道了。”手腕一振,刷的一剑刺了过去。
青衣人右掌一推,呼的一声迎着长剑斜劈而出。
甘明珠突觉剑身一震,连虎口都被震得隐隐生痛,心头暗暗吃惊,忖道:“这人掌上力道甚强,自己倒是不可轻估了他!”
身形一退即进,青萍剑使了一招“干三连”,剑身突然漾起三道剑光,分上中下横扫过去。
青衣人大笑道:“这招剑法,比你老子使的还差二三年,就算你老子使来,也奈何不了老夫。”
随着话声,左掌竟然迎着剑光劈来。武林中敢以肉掌硬劈剑刃的人,可还不多。一般以掌劈剑,劈的都是剑脊,可见此人在掌上的修为,该是何等自负了。
甘明珠心头一气,剑上自然用足了力道,那知剑势刚劈到一半,就被对方掌上发出来的一股强劲潜力挡住,对方身形微恻,右手五指箕张,突出如风,抓向自己左肩。
这一记奇快绝伦,甘明珠因剑势受到阻滞,左手要待硬接,又自知功力和对方悬殊,一时无暇多想,急急往后跃退。
青衣人也不追击,嘿然冷笑道:“如何?你连老夫第二招都接不下来。”
“哼!”甘明珠怕他追击,又后退了一步,才道:“你只怕连我一个指头也接不下呢!”
青衣人大笑道:“小丫头,你知道老夫是谁?在老夫面前,你还是少冒大气吧!”
“你当我吹牛?”甘明珠披披嘴道:“不信,你就瞧着!”
“好!”
青衣人双手笼在袖里,点头道:“老夫不还手,你点一指试试看?”
“小心了,我要发指啦!”
甘明珠自然毫无把握,口中大声叫道:“一、二、三……”
左手食指朝着青衣人点去,她点出的手指,当然只是作了个样子,丝毫不用力道,但说也奇怪,她手指堪堪凌。空点出,站在她对面足有八尺远近,掌力奇猛的青衣人,连哼也没有哼出,果然应指往后便倒!
这一下不但甘明珠看得目瞪口呆,就是站在阶上的冬元璋,和隐身在观音殿上的蓝如玉、云飞白,莫不看得耸然动容!
这是大家亲眼目睹,看得清清楚楚的事儿,以青衣人掌上功夫来说,此人的武功内力,均已足可排名在一流一同手之列,此时除了甘明珠凌空点出的这一指,既别无指风,人也没有什么细小暗器,竟然真会毫无还手之力,应指倒下上当然不是甘明珠把他点倒的,而是会说话的神像在暗中把他制住的了。
天底下当然不会有神,那神像当然是有人在暗弄玄虚;但他这手委实神奇得很,这会是什么武功呢?
青衣人堪堪倒下,右首屋檐上突有两道人影火如飞鸟,一下落到了青衣人身边三两人是两个年岁相仿的少女,一式黑布包头,穿一袭黑色窄身劲装,手持秋月般鸾刀,模样甚是俊俏。
她们的突然出现,自然是青衣人一党!
甘明珠长剑一指,冷然喝道:“站住,你们是什么人?”
云飞白手提长剑,从殿中走出,笑道:“她们就是玉女双娇。”
“好啊!”
甘明珠倏地欺上前去,喝道:“你们那一个是假冒我的人?快说?”
玉女双娇中身材较高的一个娇笑道:“是我怎么样?”
甘明珠盛气的道:“很好,今晚我要把你们两个都留下来。”
身材较小的一个嗤的笑道:“你少冒大气了。”
甘明珠道:“你们不信,就来试试!”一面回头道:“云大哥,你莫过来,看我收拾她们。”
她试出“一二三”这句暗号果然应验,心里有了信心,所以要抢着和她们动手,不让云飞白出手。
身材较高的黑衣女子娇声说道:“甘明珠,凭你这点能耐,只怕连我十刀都接不下呢!”
甘明珠娇哼一声道:“多言无益,接招!”刷的一剑,刺了过去。
身材较高的黑衣少女理也没理,只是身形轻挪,闪开了她的剑势,也回头道:“师妹,你替我掠阵,我要在十招之内,把她拿下。”
“好!”她在说话声中,鸾刀已经划出,一道银月般的刀光,斜削甘明珠右肩。
她刀法果然奇能得很,人还在和她师妹说话,刀尖就已到了甘明珠的肩头,好快的一刀!
甘明珠岂甘示弱,口中冷哼一声,青萍剑刷刷左右连摆,”连劈出六剑上昱剑不过是“坤六断”一招而已!
黑衣女子娇脆一笑,身法奇特,纤纤柳腰,如因风轻摆,每一摆动,正好避让开甘明珠的剑势,而她手中鸾刀,却丝毫不慢,一刀接一刀的递出。
尤其她刀上按着一颗银铃,刀发得一快,银铃就跟着“铃”“铃”直响,听来虽然清脆悦耳,但也颇为扰人!
两人这一动上手,眨眼工夫,就已打了七、八个照面,甘明珠展开家传“乾坤剑”,一支青萍剑青光缭绕,忽东忽西,划出一排排的剑光,密集而凌厉!
黑衣女子手中鸾刀也划起一道弧形银光,最好看的还是她的身法了,娇躯随着刀势,不住的摆动,在一片剑光中,款款而行,不徐不疾,摇曳生姿,当真是步步金莲,娇悄婀娜,如果和她动手的是男人的话,不看得晕头转向才怪!
激战中,只听甘明珠娇声喝道:“喂,你已经发了几招啦?”
黑衣女子鸾刀“铃”的一声,从右首划了个弧形,刀光一闪,斜划到甘明珠左肋,才道:“这是第九刀。”她这一刀比话声还快,因为本来明明是攻到右恻的,忽然攻到了左肋……
甘明珠一剑撩了个空,急忙后退,但听“嘶”的一声,左边衣衫,已被刀尖划开了一寸长一条口子。
工甘明珠后退三步,叫道:“住手。”
黑衣女子冷笑道:“你不是我的对手,叫云飞白上来吧!”
甘明珠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要在第十招上把你拿下,所以问你已经是第几招了?”
黑衣女子冷哂道:“我刚才不是告诉你是第九招吧?”
“现在是第十招,对吗?”
甘明珠左手徐徐举起,咕的笑道:“那你就躺下吧“一二三”……”食指随着“三”字凌空点出。
黑衣女子一声不响,果然应指往后倒去。
身材较小的黑衣女子睹状大惊,身形一掠而前人未开口!甘明珠道:“你也吃我一指,一、二、三……”
那黑衣女子塔堪纵出,果然身形一歪,也如响斯应,跟着倒了下去。
这真是奇妙之至,甘明珠祗是嘴里喊着:“一、二、三”,手指虚虚一点,居然一连点倒了三个高手,心中自然十分高兴,回头望望云飞白,咕的笑道:“云大哥上真好玩,她们当真连我一指都承受不住。”
云飞白站在石阶上,心头也是大感惊奇,只是总觉得那说话的神像,行事太过诡秘,是祸是福,殊难逆料。
就在此时,只听甘禄堂的声音,从殿中传了出来,说道:“云少侠、甘姑娘,主人有请。”
甘明珠对神像已是生了极大的信念,催道:“云大哥,我们快进去。”
两人回人殿中,甘禄堂和那青字三号,也把青衣人和玉女双娇,都搬了进来。只听神笼中千手观音神家口中低沉的道:“甘姑娘,你一连擒下三人,这功劳不小。”
甘明珠喜孜孜的道:“这是你在暗中相助,我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神像又道:“青字五号。”
甘禄堂躬身道:“属下在。”
神像道:“你去把那青衣人脸上面具揭下来,看看他是什么人?”
甘禄堂应了声是,走到青衣人身边,俯下身去,伸手揭起一张面具,不觉呆了一呆,说道:“会是双掌开天路东华?”
路东华以双掌驰誉武林,号称双掌开天,在江湖上掌力之深,无出其右,而且一向为人极为正派,甘禄堂骤睹之下,自然大为惊凛!
神像微微一哂道:“连北岭七星都为对方所用,路东华又算得了什么?”接着又道:“青字三号,你们两个,先把他们三人,送到后面去。”
青字三号和甘禄堂答应一声,就把路东华和玉女双娇一起送去后殿。
神像又道:“蓝姑娘要救令义父,甘姑娘要救令尊,只有和我台作一途,不知二位姑娘可曾决定了么?”
蓝如玉道:“你方才说过,要我们在天亮之一则给你答覆,我们还有一个三妹,尚未回转,我想回去商量商且里,准在天亮之前作答,不知你意下如何?”
神像说道:“自然可以,此时还不到三更,你们回去也好,我并不勉强你们,等商量好了,再答覆我不迟。”
蓝如王朝神像拱拱手道:“如此,我们先行告退!”
“慢点!”
神像又道:“四位走得这样匆忙,只怕走不出百步呢!”
蓝如玉听他口气不善,不觉神色微变,说道:“阁下……”
神像没待她说下去,轻笑一声道:“蓝姑娘不要误会了!”
口气微顿,接着说道:“方才甘姑娘虚假作势,就点倒了三人,那是我在暗中弹出的‘百步闻香’,那是一种剧毒粉末,虽是以内功弹出,不易飞散,但四位立身之处,和我相距极近,难保不在呼吸中间上少许,如果不先检查检查,这样匆忙的走了,万一吸入了少许,不出百步就会昏倒,那时岂不把这笔帐算到了我头上,说我暗算四位了?我既有和四位阁作之心,双方必须相处以诚,故而提醒四位先运气试试,如果发觉不对那就该服了解药再走,以策安全。”
他这番话,说得似乎很诚恳!
蓝如玉、冬元璋自然听说过“百步闻香”的名称,江湖上把这种剧毒,称之为“无形剧毒”,乃是极厉害的一种毒功,无怪双掌开天路东华和玉女双娇都会无声无息的倒了下去。
蓝如玉听得暗暗心惊,口中说了声:“多谢指点。”
果然依言站立不动,暗自运气检查。其余三人,也各自凝神运气,检查全身。这一检查,四个人果然都发现体内似有轻微中毒现像,只是并不十分严重,想来那神像说得不假,是他在暗中施展“无形毒指”之时,因大家和他相距极近,以致无意之中吸入了少许!
蓝如玉缓缓睁开眼睛,说道:“多蒙阁下提醒,我们果然都有轻微中毒之像!”神像淡淡笑道:“你们吸入之毒虽然轻微,但‘百步闻香’,只要闻上少许,仍然走不出百步……”
说到这,叫道:“青字三号,你去给他们端上四盏解毒露来。”
青字三号躬身应“是”,回身走入,随即从殿后端出四个小玉盏来。
神像又道:“四位把玉盏中的解毒露喝了,就可以走了。”
冬元璋看了玉盏一眼,只觉盏中解毒露无色无味,和清水一样,看不出来异处……只听神像轻笑一声道:“怎么,冬总管是怕我在水中下毒吗?我要和你们合作对付对头,怎会出此下策,再说四位都在殿内,和我近在咫尺,我真要对四位不利,早就施展‘百步闻香’了,何用如此费事?”
冬元璋心中虽觉犹豫,但想想他说得也是有理,就伸手取起玉盏大笑道:“行走江湖,防人之心不可无,冬某且相信阁下一次。”一面回头道:“主人和云公子、甘姑娘不妨暂缓,等冬某服下之后,看看是否真是解毒之药,就可知道了。”说完,果然举盏一饮而尽。
神像轻笑道:“冬总管果然老谋系算,忠心为主!”
蓝如玉眼看冬元璋服下药毒露,立即闭上眼睛,似在运气,就等待着他的感应。过不一回,冬元璋倏地睁开眼来,点头道:“看来这是解毒露,大概不会错了,属下刚才运气检查,那轻微的中毒现像,好似消失得很快!”
神像轻轻嘿了一声道:“蓝姑娘现在总该相信了吧?”
蓝如玉不再多说,伸手取过玉盏,举起一口喝干,甘明珠也和她同时取起玉盏,喝了下去。
云飞白待二女放下玉盏,伸手去取,就在此时,突听耳边响起一个急促的声音,叫道:“云大哥,喝不得!”那是管练霞(传音人密)的声音,话声堪堪入耳,“拍”的一声,手中玉盏,已被从殿外飞射进来的一颗小石子,击得粉碎!
神像口中传出一声叱喝:“外面是什么人?”这一声,因为喝得声音较响,已可听出是一个娇脆的女子声音!
蓝如玉、甘明珠二人忽见云飞白手中玉盏被人打碎,方自一愣!
只听冬元璋口中忽然“咦”了一声,叫道:“不对……”话声未落,一个人好端端的忽然打了个转,扑倒地上!
蓝如玉、甘明珠也在此时突觉眼前一黑,一阵天旋地转,相继扑倒下去。这不过是电光石光般事,云飞白看得大惊,只听耳边紧接着响起管练霞急促的声音说道:“云大哥,你快纵身飞出来,我在暗中挡她一挡,再迟就来不及了,救人之事,只好以后再设法了。”
云飞白心知时机紧急,连转个念头都来不及,突然双足一顿,使了一式“燕子穿帘”,一道人影,从殿上激射而出。
只听那神像口中娇叱一声:“云飞白,你想走吗?”接着那女子声音似乎惊“啊”了一声!
云飞白一下窜出观音殿,突觉身边疾风飒然,自己右手已被一只柔软的手掌抓住,耳边有人轻喝一声:“快走!”
一股大力传了过来,拉着自己往外飞掠,几乎不用自己纵身起落,就像流星一般,划空飞行!
心知这拉着自己奔行的就是三妹管练霞了,但这一路上飞行极为神速,几乎连话声都说不出来。
不,他身中“百步闻香”,果然不出百步,就渐渐感觉不对,一个人竟然在奔行中昏迷过去可了。
口口口口口口
快四更天了!
小茅屋中一灯如豆,云飞白脸如金纸,躺在木板床上,一动不动,依然昏迷如故。
门口,春雨、秋霜,各自手仗长剑,脸情紧张而肃穆的严神戒备,如临大敌!就在木板床右侧的地上,盘膝坐着管练霞,双目垂帘,似是正在调息运功。现在,她已经缓缓睁开眼来,长长的叮了口气,说道:一好厉害的“百步闻香’啊!”
秋霜听到管练霞的声音,急忙奔了过来,急着问道:“管姑娘,云相公伤得很重吗?我家主人呢?”
管练霞道:“云大哥中了毒二姐、四妹和侮总管都上了贼人的当……”
春雨也赶了过来,急道:“那怎么办呢?”
管练霞道:“目前只有先把云大哥救醒了,再行设法。”
春雨道:“云相公中的是什么毒呢?小婢身边有我家老主人练制的‘八宝化毒丹’,能解奇毒,不知管不管用?”
管练霞微微摇头道:“我已经喂了他三粒‘解毒护心丹’,暂时可保无虞,云大哥中的毒不深,但‘百步闻香’,不是普通毒物,必须用真气从他体内逼出不可。”
秋霜道:“管姑娘方才也中了‘百步闻香’吗?”
管练霞颔首道:“我和她对了一指,她弹出的毒粉已被我震散了十之八九,要不然,我也不能回来了。”
秋霜道:“管姑娘现在已经没事了么?”
管练霞举手拢拢秀发,含笑道:“我足足化了一顿饭的时光,才把毒素逼出,现在自然没事了。”
春雨问道:“这人究竟是谁呢?会有这么厉害?”
管练霞道:“详细情形我也不知道,这人也好像是个女的,她只是仗着‘百步闻香’毒粉霸道罢了。唉!我去得迟了一步,二姐、四妹都已喝了她调制的毒药……”
春雨、秋霜听得身躯一震,同声惊啊道:“主人喝下了毒药,那还有救么?”
管练霞道:“你们不用急,我看她似乎别有居心,那盏毒药,也决不会是穿肠毒,所以二姐她们是不会有危险的。”
她不待两人说话,接着道:“目前只有先把云大哥救醒了,再作道理。”
春雨道:“管姑娘是不是要替云相公逼毒?”
“嗯!”
管练霞脸上不禁飞起两片红云,低低的道:“除了给他把毒物逼出体外,别无办法可解。”
说到这里,目光一抬,说道:“我功力尚浅,方才给自己运气逼毒,尚且足足化了一顿饭工夫,如今要替别人运气把毒物逼出体外,只怕要更多的时间才行,你们在天亮之前,务必守在门外,不可惊动。”
春雨道:“小婢省得。”
两人迅快的转身走出。
管练霞困腆的道:“秋霜,你把房门……掩上了……”
秋霜看她一副娇羞模样,心知她怕羞,不愿让人看到,口中答应一声,随手掩上了房门。
管练霞转身走近床前,看到云飞白本来温润如玉的脸色上时已呈一片青黑,心中不期生出一丝怜悯,伸手一采、鼻息甚是微弱,心知“百步闻香”只要吸入一丝毒气,就会使人昏迷不醒,如若要替他运气逼毒,至少也要让他先醒过来,才能施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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