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他,杀了他,一个大傻瓜,
一刀两刀三刀四刀五刀六刀七八刀。
杀了他,杀了他,一个大西瓜,
一瓣两瓣三瓣四瓣五瓣六瓣七八瓣。
杀了他,杀了他,
刀上有亡魂,脚下有尸骨。
杀了他,杀了他,
不论是个大傻瓜还是个大西瓜。
杀了他,杀了他,
杀了大傻瓜回家切西瓜。
杀了他,杀了他……”
“《杀了他》当服一大白……”
混乱的大战开始,花蓝咫找了一个不受波及,却可以看清大战境况的好山头,坐在山上大石喝酒,一边喝她还要一边唱《杀了他》。世上本无此歌,奈何她要唱!
她要杀谁,要杀的当然不会是江瑚,她要杀的自然都是她要杀的人,必杀的人。他已去帮她杀人。
今夜黑的很,无星也无月,远方大战的灵力流光却纵横飞舞,血花炸散都能看得清楚。
“哈哈哈哈哈……”
她笑着,癫狂的笑着,笑的什么也不顾了,因为她知道从今天开始,她要杀的人、必杀的人,将会越来越少。说不定,今天晚上就能杀光,死光。
然后,说不定她可以睡个好觉呢?
“月月月……”
又到了一杯酒,指天,她却发现今晚无月亦无星。
登时,她怒了,扯着大嗓门怒吼道:“无星无月……
无星无月皆蒙羞,冷风北吹云也抽。
唯地美人手中酒,偷映羞月星飞走。
寒梅一笑入人丛,众回首,梦里留。
空杯尽,才予他,寂寞了谁的愁?”
“哈哈哈哈……杀的好,当再服一大白!”
本无此诗词,奈何她东拉西扯偏要吟。
“他娘的,杀的好,再杀……好杀……接着杀……杀杀杀杀……”
“我又服一大白,哈哈哈哈……”
她唱着,她叫着,她骂着,她闹着,她喝着,她也哭着,这或许是她这辈子第一次真正的哭。从今天,她的地狱才要真的结束,她的新生才要真的开始。
天明时分,她醉倒在大石上,恐怖的灵气波动从她身上方呼啸而过,但她只管痛快一场,不顾别的。
到了此刻,只有那些真正的强者还有战力,还在大战。
忽地,一道黑影落在她身边,来的可怕,身上波动着更可怕的灵力威压。
披头散发,她转头去看只看了一眼,不顾也不问。
而那人快速脱掉了身上还在冒着黑烟的蓑衣,卸下了已被打坏的伪装。不是江瑚又是谁!
“知不知道这里有多危险,一点警惕都没有,还喝这么醉。”江瑚呵斥,上前将她扶坐起来。
此刻,江瑚身上灵力波动十分强烈,气血也翻滚的厉害,虽没受太重的伤,但他一人独创五毒大阵,把八个毒老祖和十大分教教主一个个揪出来,引着各大宗门之人杀入秘境,全身上下都沾满了剧毒,就算他有五毒神功化解,现在也不怎么好受。
一回来看见花蓝咫这个样子,他更生气了,现在可不是庆祝的时候。
可是,花蓝咫只是轻轻道:“如今这事要是不能了,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她根本不怕毒,一头扎在了江瑚满是毒的怀里。
江瑚疲累叹气道:“人活着总要有点希望,一丝丝也好。”
“嗤嗤嗤……”花蓝咫只是笑着道:“我的希望不就是你,什么时候进去?”她丝毫不给他争吵的机会。
江瑚一直叹气,道:“八个毒老祖死了七个,十大分教教主死了八个,余下一些五毒教管事的人死的死伤的伤,但我们要再等等,现在各大宗门的人正在围剿五毒教余孽,万一被误会……”
花蓝咫抢道:“我本来就是。”
“你不是……”江瑚斩钉截铁,说道:“现在,你是闲云宗大宗主…大美人,所以你就等着好好的狐假虎威吧。”
“起!”突然,江瑚暴起一声,揽住花蓝咫的腰,闪身飞上高天。
砰——
一声巨响,他们坐的那块山石化作齑粉,只听一声恨满乾坤的怒吼。
“江玉燕!”
在这样的战场,江瑚当然不会放松,神识一直笼罩着方圆百丈的每个角落,当他发现有人偷袭,立即就避开了。可江瑚看不出,这是哪个仇家找上门了,听这撕心裂肺的喊声,像是亲爹被杀了。
看得出对方是主道境,江瑚对花蓝咫急道:“你去躲起来。”
推开花蓝咫,江瑚直向那人迎去。
突然,只见一道血红的气血火焰升腾,嘹亮凤鸣炸裂,一只小凤迎击江瑚。
看到这里,江瑚想起了抢夺宝骨时,被自己误杀的那位老者,当时老者还有个徒弟在旁观战,是叫丁竹吧?
一击碰撞,正如当初,江瑚被击退,确定了正是丁竹。
那小凤崩散,丁竹身影一顿,没想到对方竟这么强大,转而他将骨凯释放,凤巢窟秘术术印一道接一道。
杀师之仇,不共戴天!
而江瑚应对的方法很简单,拉开战场,绝不与对方近身硬刚。江瑚也看出来了,这小子的修为比他师傅差远了,多耗一会儿说不定能耗死他。
被推开的花蓝咫落地,口中大骂竟会在这种时候碰上这个龟孙子,真是麻烦的很。
主道境战场只可怕,她可不敢多留,立即飞奔远去。可是还不等她跑出二三里,突被一道清丽身影截了下来。
只见此人穿得一身青白衣裙,一双大白腿在撕成条状的裙摆中若隐若现,屁股都露出了大半她也不管,一头金银玉饰有些松散,脸色红扑扑中透着白虚虚,仿佛刚经历了一场香艳交战,纵欲过度的虚弱。
但是,这女人这种半残模样,她却并没有哭,反而满脸得意,道:“不知姑娘何来,又往何去?”
被这人拦下,花蓝咫一时间没认出来,大嗓门道:“主道之战,免受波及,还不快逃。”
话音不落,花蓝咫便跑,她心知来者不善,当然要跑。
将花蓝咫拦下之人,不是姜欢欢又是谁!
话说,姜欢欢作为五毒教在清凰宫的细作,忽然接到圣子密信,要她勾引丁竹,以期未来大用,然后姜欢欢一直履行着自己的职责。可是现如今五毒教都没了,她怎么可能还去做那么愚蠢的事,只是世态炎凉,她几次要走却被丁竹纠缠。
刚刚,丁竹找到了他的杀师仇人,姜欢欢就想着趁机消失,却看见了这蓑衣神秘女人,感觉很是好奇,便来此看看。
毕竟当初的圣子就是和姓江的在一起,满世界抢夺宝骨,那现在跟在姓江的身边的这神秘女人是谁,姜欢欢实在好奇的很。
五毒教害她一生有秘密见不得光,一直被要挟,圣子一道圣旨害她脱离了安度的生活,和一个傻子四处漂泊,姜欢欢对五毒教和圣子可没什么好气。若今日遇上的是仇敌,她可不能放过这个报复的机会。
“呦,那确实是该快点跑,依我看咱们还是结伴而行安稳些。”同样话音不落,姜欢欢追了上去。
她本是清凰宫二阁主,修为自然不弱,几息间便到了花蓝咫背后,抬手就是一掌。这一掌入道境后期的实力,灵力疯狂喷涌,竟是想要了身前人的命。
感受到背后危机,花蓝咫是想躲闪,可是她元气大伤的身子一直没有恢复完全,只是跑了一阵就有些喘,修为境界又都不如对方,她想躲已躲不开。
砰!锵——
姜欢欢这一掌下去,打在花蓝咫后背肩头,竟发出了敲钟般的金铁声响。姜欢欢被震开,花蓝咫向前跌去,两人瞬间拉开了四五丈远。
落地,冲撞,稳定身形,又是“砰”的一声,花蓝咫身上一层能量铁甲破碎,蓑衣也霎时间天女散花般崩散。
“还好有他给我的保命符。”此刻,花蓝咫心中不禁庆幸,还好自己没有嫌弃蓑衣太丑给扔了。
不过一张保命符也用没了,下面怎么办?
“我说姑娘,你身上怎么有这么硬的乌龟壳,我只听说过男人都是乌龟王八,怎么你也是乌龟王八脱胎么?”
姜欢欢惊悚看着这人,想看清楚那面具下是谁。刚刚她那一掌已是瞬发的全力,本以为可以把对方重伤,再看个究竟,没想到对方还有这么硬的龟壳在身,这下可难办了。
花蓝咫只是警惕这个女人,根本不明白她为什么非要跟自己过不去,这又是哪家子的仇人?
其实,也不怪这二位互相不认识,因为她们从来都没有见过对方。当初下令,花蓝咫还是通过南媛的手给姜欢欢下的令,此刻她们也不报姓名,鬼知道谁是谁。
见对方阴阳怪气骂自己,花蓝咫也不甘示弱,大嗓门回怼道:“这位大白屁股小浪蹄子姑娘,我又不认识你,你干嘛偷袭我,我要是男人非把你按在地上强奸八百遍,奸完了杀,杀完了再奸八百遍。”
毕竟都是女人,这么骂街谁还能容得下谁。
姜欢欢心里本来就怀疑眼前这个神秘女人和五毒教有关,被骂了就更有气,本来她元阴尚在,都怪圣子一个令毁了她,现在这么让人一骂,她怎么受得了。
姜欢欢怒色大盛,满脸通红的更红,怒道:“好一张嘴,看我不揭了你的面具,有你嘴巴来洗身子。”
姜欢欢脚下一蹬,身影风般冲至花蓝咫近前,仗着修为境界碾压对方,猛攻猛打。
见对方出手不留情,不是抓自己的面具,就是抓自己的胸,简直像个色狼一样,花蓝咫也怒了。
连连闪身后退,花蓝咫忽摘下笠冒阻挡对方的手,继续撤身,扎起冲天马尾猛地一甩。
霎时,白发疯长,正如拂尘扫云,瞬间击打出的力量直击对方面门,无数寒锋就在发梢。
姜欢欢已将斗笠抓碎,也没看清,就见对方甩出拂尘,尖端还有无数倒勾,心中一悸,这要是被打着,自己这脸可就烂了呀!
不敢迟疑,闪身后退。
女人和女人打架,跟男人确实不一样,毕竟她们还是有自己的一套,只要往对方脸上抓,没谁敢不怕。
可是别忘了,花蓝咫这头发不仅仅是头发,那是杀人的武器。灵力一运,白发正如白蛇游走,无限的疯长,劈头盖脸往姜欢欢脸上击打。
一时间,姜欢欢心里也后怕,她的清白已没了,不能再没有美貌,因此只管护住了脸,却也没想好怎么反击对方这种怪招。以往在清凰宫中,她和姐妹们过招,哪里遇到过这么卑鄙无耻又不要脸的人。
“喳——”
嘹亮凰鸣清澈,清明凤凰展翅,掀起大风,震散曲曲弯弯袭来白发。
清凰宫与凤巢窟本就是凤凰神殿一门同出,功法自然也是像极了。
只可笑的事,身为爱美的女子,姜欢欢到现在居然都没有凝炼丑的可以的骨铠,她学着凤凰展翅的模样,打屁股一撅,美虽美,却是一种漏洞百出的招式,顾头不顾腚的感觉。
远处不远,花蓝咫看这女人搔首弄姿不禁也笑了,脖子一歪,头发一甩,长发打了一个璇儿,登时向着对方屁股打去。
而这时,姜欢欢刚做完凤凰展翅的动作,本来要冲击,以凰喙刺穿对方心脏,怎么也没有想到对方居然下三滥到这种程度。
刚一抬头,本就没什么遮挡的臀部,就像是滑滑梯滑下了土坡,酸爽自知!
“哎呦!”
一声哀嚎,本来凭她稳扎稳打入道境后期肉身大道境界不至于疼成这样,奈何花蓝咫头发上有毒啊!
虽说,姜欢欢本是五毒教圣子落选人之一,算半个百毒不侵之体,可她毕竟是半吊子,毒虽毒不死她,疼却是真的。
何况,疼的地方还是屁股!
“哈哈哈……”听到惨叫声,花蓝咫大嗓门叫道:“姑娘好腚!”
两人似乎很有默契,都收了攻势,站立原地怒视对方。
姜欢欢有些站立不稳,看了一眼伤势,血糊糊一片冒着紫黑色的血,才发现有毒。
但她并不太担心自己性命,指着花蓝咫,不禁惊诧怒道:“你,你是五毒教的人。”
这一下被人出来,花蓝咫并不意外,可看着对方居然还不毒发,只是满脸疼得要命又委屈,真的有点奇。
这次轮到花蓝咫惊讶了,道:“你,你居然还没有毒发!”
花蓝咫下手也是不轻,头发上的毒是混合毒,再加上她的灵毒,对方怎么可能还不死?
“哎呦……”姜欢欢只管颤音叫痛,才道:“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了。”
“喂,你也是被他们拍出来做卧底的吧,快来扶我一把……”
顿时,姜欢欢没了敌意,咬着下嘴唇,两只手捂着屁股,鲜血漫着腿都流到了脚根儿绣鞋上。
见她这样,花蓝咫却也不信她,毕竟她现在站在五毒教对立面,不管眼前这人是不是五毒教细作,自己都不能暴露身份。
花蓝咫试探道:“大屁股姑娘,你真是五毒教卧底,那你为什么攻击我?”
一听对方问,还不太信任自己,姜欢欢只能解释道:“我奉了教内高层的命,本来在清凰宫做卧底,后来不就有了别的任务,看见你和那个姓江的残废在一块儿,我还以为你和他一伙的,他可是五毒教大敌,所以我才对你出手喽。”
姜欢欢这话说的好,不该说的都没说,却又表明了自己的身份立场,而且还可以试探对方。需细品!
果然,一听到清凰宫这三字,花蓝咫也有了印象,想起了当初她自己执意埋下的一个伏笔。但好像,这伏笔没用上,还给自己惹了不少麻烦。
不过,花蓝咫还是不打算暴露自己的身份,只道:“你有你的任务,我也有我的任务,要不就此别过。”
“等一下……”
花蓝咫本已抬步要走,却听姜欢欢喊道:“你的毒太厉害,解药!”
花蓝咫只是回头看一眼,确实看见这女人脸色发青,缭绕一股黑气,看上去她虽死不了,却也不好受。
这就是半个百毒不侵之体的悲哀,也是他们的幸运。
花蓝咫不禁叹气,为了不暴露身份,她只能把早早备好的解毒丸交了出去。这解毒丸可是含着她的精气精血,当然什么毒都可以解。
姜欢欢吃了解毒丸,脸色没好太多,她却察觉到了一点异样,看着已经走出十多丈的人,她跪地谢道:“多谢圣子开恩,您交代的事,姜欢欢必誓死完成。”
又是一次试探,姜欢欢自然是紧盯着对方,仔细观察。
而这一次听了她的话,花蓝咫的脚步有异,又徒然加快,想快点离开。
但,先前追逐已证明她的速度不如姜欢欢,此刻又怎么可能跑的了。
追上之后,姜欢欢言语道:“圣子大人,您还想要去哪儿,您不用再隐瞒身份了,您给我的药可不是我们这种小喽啰能有的,您伪装的虽好,却还是大意了。”
姜欢欢追上花蓝咫也不打她,就是死拦着不让她走。
知道要露馅,再说什么也没用,花蓝咫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心里暗想:“刚刚就该给你颗毒药毒死你。”
姜欢欢左右围着花蓝咫,本无敌意,却拦着她就是不让走,配上她那副打扮,简直像个被人强奸了八百遍的疯婆子。
“早就听闻现任圣子美貌无双,乃是绝世绝代的好佳人,今日有幸偶遇圣子,圣子不如让我一睹圣颜,免得日后又将圣子冲撞了。”
话音不落,姜欢欢居然主动上手去摘花蓝咫的面具,出手之快,快过先前每一招。
见她如此,花蓝咫怎么能不躲,头一低,又甩起头发去抽她。
可这次姜欢欢有了防备,灵力吞吐成风,迎击抽来长发,整个身体横起平悬空中,双腿一分,大长腿就夹住了花蓝咫的腰。
腰间忽然一紧,花蓝咫想撤身已来不及,双手成爪,直抓姜欢欢面门,又是女人最恨的一招。
可是,姜欢欢腰身一扭,身体像蛇一般绕到了花蓝咫后背,抬手就去揭花蓝咫的面具。
花蓝咫也变招,一手抬起去挡,另一手居然向着下边抓去。当然是去抓姜欢欢的伤口,她虽毒,但没有那么下流。
不过,姜欢欢受伤的地方就……
“哎呦!”
又是一声哀嚎,花蓝咫得了手,可是姜欢欢却也得了手。因为她是两只手去抓面具,花蓝咫只挡住了一只手。
因为伤口痛,姜欢欢双腿一软就到了地上,面具实打实的在她手里。
不过话说回来,肉身大道修道人身体就是强悍,这么一会儿功夫,姜欢欢的伤口已经结痂了。只是被花蓝咫一抓,又是血糊糊。
而花蓝咫立即后退,却也不在乎没了面具,因为她脸上的那张脸,是一个厚唇、小眼,胖嘟嘟的脸。
还好有这些套娃般的准备。
两个人互相看着对方,姜欢欢愣了,没想到圣子居然这么丑。
花蓝咫怒道:“现在你满意了。”
“呃呵呵呵……”姜欢欢却笑了,道:“我当然不满意,五毒教的圣子怎么会长得你这么丑。”
她递出面具,又道:“所以说你根本就不是圣子,对不对?给,还给你。”
一个本来漂亮的女人换了一张脸,却被别人说丑,即便她自己知道那人说的只是一张假面皮,可又有哪个女人忍得了别人这么说自己。
花蓝咫没动,却还嘴道:“是啊,毕竟你全身上下有分了四瓣的两张腚。”
自从那天开始学会骂人,花蓝咫这骂人的功力更深厚了。
可惜,姜欢欢并不生气,自己起身拍了拍身上的乱叶和尘土,道:“唉,也不知道咱们教里那位圣子长什么模样,你见过她没有?”
话虽这样说,姜欢欢又递出了手里面具。
花蓝咫才不想理这个脑子有病的人,一步步倒退又要走。
见对方要走,姜欢欢只是叹气道:“唉,可惜了,你不是圣子,你就该去死。”
“死”字出口,姜欢欢将手里面具抛向花蓝咫面部,汹涌的灵力又一次打出。
花蓝咫当然有防备,她就知道这个疯女人不会善罢甘休,早有防备。现在想想,当初让她去勾引丁竹以作自己另一份力量,简直就是天大的错误。
一手打开面具,却突见暴雨般银点飞射而来,那竟是十五六根毒针,后面跟着姜欢欢的利爪。
花蓝咫自知修为境界不如,一心只想退走,头发一甩,扫开迎面而来的群针,身影一闪到了一颗树后。
可是姜欢欢却紧缠不放,就在花蓝咫闪身时,她也动身,从花蓝咫头顶落下,两只利爪抓又挠。
“疯女人!”
花蓝咫真的是气炸了,怎么就遇上这么个玩意儿。
花蓝咫闪身,随手揪下一根野草,灵毒暗附,手腕一抖,向着姜欢欢眼睛打去。
她知道姜欢欢有半个百毒不侵之体,虽不怕毒杀,但是灵毒之苦总能让对方难受一会儿,就这一会儿足够她跑了。
毕竟境界不如人家,想杀人很难。
而姜欢欢也不是一味地硬打硬碰,与傲骨道界其他修道人的战斗方式还是有区别的,她就像是一只鸟,展开双臂避开飞来毒草,就到了另一颗树上,紧接着再次扑击花蓝咫。
这一二女不再说话,每一招却都想至对方于死地。
她们的男人在打,她们也要见生死么?
花蓝咫毫无办法,跑又跑不了,只能和她拼了。
万万千千发丝铺散开织成了一张网,将自己护在其中,每根发丝上的寒锋都在刺击目标,她的五毒神功也已用到极点。
可是奈何,境界被压制,花蓝咫始终占不到便宜。最后,姜欢欢化作一只凤凰,展开翅翼,施展秘术,直接以浑厚修为还有强横的肉身力量镇压住了花蓝咫。
一招败,招招溃败。
花蓝咫元气大伤的身体,此刻也显出了很多问题,灵力不济,长时间比拼消耗,身体就像是个加热的,快化了。
花蓝咫修为后力不足,一招不慎被姜欢欢打飞了出去。
姜欢欢直追,又向花蓝咫脸上抓去,“嘶”的一声,人皮面具被撕下,姜欢欢却停了手。
“哼,这才该是你的本来面目,说吧,你到底是不是圣子,说不定我不会这么快杀你的。”她一脚踏在花蓝咫背上,似乎觉得头上杂乱的金银玉饰有些重,一个个拆了,重新挽了个发。
“切!”花蓝咫不屑一笑,道:“像我们这样的人,还会怕死吗。”
“姜欢欢,你该明白像我们这样的女人最怕的是什么,你说,只要你说的出来,你就可以折磨我,直到死。”
花蓝咫也是个狠人,不仅嘴硬,心更硬!
“唉……”
姜欢欢重重的一叹,道:“你说谁,你死鸭子嘴硬还有什么用,你就说你是圣子不就完了,让我好好的报复报复你不行吗。”
“你看看,现在五毒教已经完了,再也不会有人知道我是谁,可要不是你,我在清凰宫做我的老二多好,我怎么会失去元阴,我若是不失去元阴,这些年来我清清苦苦苦修的功法怎么会毁于一旦,要不是你,我怎么会变成这么浪荡的女人,这都怪你。”
“嗯……不过也好啊,五毒教完了,却不是我毁的,我心里实在有个疙瘩解不开,正好,今天正好遇见了圣子大人您,所有的怨,所有的仇,所有的报复,就让你一个人承受好了。呵呵,只是我到底该怎么折磨你呢?”
姜欢欢苦思冥想,脚下的力道却越来越重,只怕这位圣子跑了。
好不容易脱离了那个地狱,本以为一切都结束了,可现在突然又落在了这么一个疯女人的手力,花蓝咫真的觉得自己好苦。
不过,她却笑了,说道:“你若是真的不明白怎么折磨一个人,我可以告诉你,我是个女人,每个女人最怕的就是男人,你可以给我找很多的男人来,如果一天一个你看着不过瘾,可以一天给我找十个二十个……”
“或者,你可以把我的衣服扒光了,和发情的公狗关在黑暗的笼子里……”
她居然能想出这么多折磨人的法子,实在令人想要作呕。
而且,她现在不是在折磨别人,是再给姜欢欢出主意怎么样折磨她自己,这更令人难以相信她到底在做什么?
听着花蓝咫喋喋不休的折磨人的法子,姜欢欢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如果你觉得这么侮辱一个女人还不够,我还有一种药,可以从外貌上改变一个人,你可以把我变成一个不男不女的怪物,再把我放在人群里尽情羞辱我……”
“还有,你可以永远不给我穿衣服,就让我光着去做你要我做的事……这些法子都是折磨女人最好用的法子……”
花蓝咫一口气说了很多,最后都有点口干舌燥,顿了顿才继续道:“我可以告诉你,还有太多太多的法子可以折磨人,五毒教这个地狱,是你永远也想象不出来的,而我自幼在那里生、长,我在那里学会,亲身经历了太多太多折磨人的东西,只要你愿意听,我可以和你说上十天十夜,绝不重样儿。”
“姜欢欢,你以为你失去的那些东西是痛苦吗?”花蓝咫问,却又自答道:“是,那是痛苦,可是那还不够痛苦,如果你要报复我,我可以让你在一天之内明白,享受到报复一个人的爽快、痛快的感觉。”
渐渐的,姜欢欢踏在花蓝咫身上的脚力道轻了,她不知道怎么,听完圣子说的那些折磨人的法子,她心里竟觉得有些庆幸:“幸好我不是圣子,幸好我没有生、长在五毒教这座地狱,幸好我没有学,经历过那些折磨人的法子,幸好连见都没有见过。”
这是多么的幸运啊!
姜欢欢把脚挪开了,可是花蓝咫并没有跑,也没有反击,她只是翻身躺在地上,似乎是认命了。
过了半响,姜欢欢回神,喝道:“你以为你和我说这些胡说八道的东西,我就能可怜你,放了你么?我们的圣子不会这么天真吧?”
或许,花蓝咫已经从江瑚身上学到了一些真心待人的本事,居然自责道:“我当初下了一个错误,不可被原谅的命令,害了你,让你失去了一切,也给我自己惹了这么大的麻烦,受到惩罚,受到你的报复不是应该的。就像姓江的误杀了丁竹的师傅,现在他的报应来了,不管打死打活,他都要自己受着。”
又过了一小会儿,花蓝咫居然替姜欢欢着想,道:“姜欢欢,我劝你还是赶紧抓我走,实施你的报复,要不等姓江的打完,咱们俩谁死谁活可就不一定了。”
不愧是闲云宗宗主,性子还真是云淡风轻,居然连自己的生不如死都不在乎了。
可是,越是看着这样的圣子,姜欢欢就越觉得越害怕,一个人怎么能这么看轻自己的生死,甚至连自己的生不如死她都不在乎!
这样的人她都经历过什么?
姜欢欢忍不住问了:“你刚刚说的那些事,你,你真的都经历过?”
她本是圣子落选人之一,曾经她为此感到难过伤心,愤愤不平,现在却感到后怕,只有怕。
花蓝咫说的那些事,就没一件是假的。
花蓝咫换了个舒服的姿势侧卧,说道:“当然……姓江的虽然不爱我了,但他绝不会让我受伤害的……”
后面的话她不说了,不说她自己也明白。江瑚不爱她了,但毕竟有曾经的记忆,所以对她愧疚,就想给她世界上最好的弥补。
一个只属于她的家!
听着圣子这几乎秀恩爱般,却对那些事肯定的回答,姜欢欢有点气。然后,姜欢欢坐在地上,屁股疼的她又躺了下去。
姜欢欢道:“那咱们就拭目以待,看看是我的傻子男人杀了你的残废男人,还是你的残废男人打败我家的傻子男人。”
花蓝咫想了想这话,清淡问:“然后呢?”
姜欢欢道:“要是你男人赢了,我就放了你,要是我男人胜了,我就用你说的那些法子报复你,公平吧。”
花蓝咫很是不理解,蹙眉问道:“为什么,你这么干好像没什么意义,因为我男人赢定了。”
“我呸,就你那残废男人吊儿郎当的样儿……”姜欢欢骂完了,才解释道:“不出来不知道,出来后我才知道,其实这些年在清凰宫,我清心寡欲修道也挺好的,总比现在强的多,而这些年养成的习惯,我也不喜欢争来争去的,要不是你下的那个狗命令……”
“好好好,对不起,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花蓝咫居然和别人道歉了!
可姜欢欢还是说道:“就算在怎么清心寡欲,你把我害成这样,我也还是想报复,但并没有你说的那么严重,我只不过是想把你送给这个世界上最丑最脏的男人,让他强奸你八百……不,是一千六百遍,然后再把你带到你最心爱的男人面前,让他知道所有事情。可是,你怎么能告诉我那么那么多折磨人的法子,你简直是把我给吓死了。”
这两个女人不愧是同道中人,打完了一架,没事儿,居然躺在野地上聊起自家男人来,这会儿居然还把心里话告诉了对方。
你说说,这女人心简直是比海底针还要深不可测!而且她们的毒辣,简直是比噬身反元毒还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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