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云轩又给樊稠点上一根华子，缓缓地说道：“将军莫急！”

他环顾了四周，确信是旁边没有人，压低了声音说道：“我给将军献上一计，保准将军能够在五年之内，成就大业！”

樊稠也环顾了一下四周，对着季云轩点了点头，压低了声音说道：“先生请说！”

“出了正月，将军就带着全部人马，一路东出，过潼关、函谷关，直达洛阳！”季云轩说道，“如果将军能够在一两年之内，重整洛阳城，那么陛下过几年成年之后，定会要求迁都回洛阳。那个时候，将军已经在洛阳城深耕多年，再以勤王护驾之名义，迎回陛下，那是怎样的功绩，想必就不用我再说了吧！”

樊稠点了点头，却有些疑惑道：“可是……李傕会让我出关么？而且再过几年，李傕会放陛下东归么？”

“将军……”季云轩说，“那李傕肯定不会放你出关，你要带走他三分之一的兵力，他怎么会同意呢？所以，东出之事，将军切记，一定要低调再低调！暗中筹备，一夜之间发动，让那李傕来不及反应！”

樊稠点了点头。

“另外，之后陛下会不会迁都，这个你放心。洛阳是大汉王室的根基，陛下无论是基于何种考虑，都会迁都。到时候，就算李傕等人阻止陛下迁都，将军自可以高举勤王的旗号，率领关东诸侯，再次讨伐李傕，对不对？”

当季云轩说到这里，樊稠似乎突然明白了些什么。

“将军……”季云轩继续说道，“这整件事的关键，其实不在陛下、不在李傕、不在长安也不在洛阳。这整件事的关键，在于一个‘理’字！汉朝的天子，应该回到洛阳。回到洛阳之后，这朝纲才又可能重整，这天下才有可能安定。”

季云轩这么一说，樊稠就完全明白了。

他要占据洛阳，即使现在那洛阳城只是一片废墟。但是只要他占了洛阳，以洛阳为根基发展，他就占尽了天下的这个“理”字。

樊稠双拳一抱，激动地说道：“听先生一言，樊某如醍醐灌顶！”

季云轩作揖行礼一番，又抽了口华子。

第二日，季云轩便通过徐公公，给宫里的苏念紫传信，让她来聚远楼一叙。

“我有主意了！”季云轩说道。

苏念紫望着季云轩，笑着说：“这才一两天的功夫，你就有主意了？”

季云轩在桌上，摊开了一张舆图，上面用红色的笔迹，划出了一条路线图。

苏念紫一看这路线图，就知道，这条路线在她的脑中已经推演了无数遍了，这路线图，就是历史上，汉献帝东归图。

在这条路线图上，汉献帝的东归队伍东出长安，至霸凌、新丰、华阴出潼关，至弘农、陕县北上渡过黄河，经下阳、虞城、到安邑，再北上经轵关陉，绕过函谷关，抵达野王，再南下由孟津渡抵达洛阳。

这一路上，折腾了一年，从长安带出来的百官、侍者千余人，到了洛阳，只剩下了百余人。献帝刘协，就真成了孤家寡人。

同时，在这张图上，还用黑色的笔迹画上了李傕、郭氾一路追击阻截献帝的路径；用蓝色的笔迹画上了曹操北上洛阳，将献帝迎到许昌的路径。

“你给我看这样图，是什么意思？”苏念紫问道。

季云轩笑而不语，又拿出一张舆图。苏念紫一眼就看出来，这是一张当下，汉末格局图。

在这张图里，刘憨憨占据了徐州和豫州、兖州的部分地区。曹操和吕布在兖州中西部打得不可开交。其余的格局，和历史上同时期的格局，并无太多出入。

“你这又是什么意思呢？”苏念紫不解道。

季云轩将两张图并排放在一起，问道：“献帝东迁，折腾了一年，沿途经过数十座城邑，受到大大小小上百个文官武将协助。但这些人里面，各个又都心怀鬼胎，都想占这勤王之功。可最后，这所有的人算计和努力，都给那曹操做了嫁衣。”

苏念紫点点头，这段历史她十分地熟悉，没什么好细说的。

“今天，是公元历195年2月13日。我们今天来做个假设……”季云轩说道。

“假设？什么假设？”苏念紫问道。

“假如，在一年后，在洛阳等着献帝的，是我大哥刘备，你说这汉末的历史，将会怎样改写？”季云轩说道。

苏念紫眼前一亮，笑着说：“这倒是个好命题！”

说着，她便用手撑着，仔细研究起桌面上的两张图。

按照历史，当献帝刘协在196年7月抵达洛阳的时候，刘憨憨已经憨憨地丢了徐州，跑去投靠曹操。再次创业失败的刘憨憨，此时更是没什么资本去洛阳勤王，只能在许昌，眼巴巴地看着曹操从洛阳把献帝接回来，然后挟天子以令诸侯。

可是，按照当下这个局势看，要是刘憨憨猥琐发育到196年7月，不要瞎搞，丢了徐州，到那个时候，要想去洛阳迎献帝，倒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如果是这样……”苏念紫说，“如果当年，是刘备迎了献帝，前提是他又能守得住洛阳。那么，依照他的德行，又是汉室宗亲，一定会全力辅左献帝，重整朝纲。”

苏念紫想到这里，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

“如果是这样，也许汉献帝就不会是汉朝的末代皇帝，大汉的气数，又能够延续至少百年！”苏念紫说道，“这将避免多少战乱，这是多大的功绩啊！”

“按照目前我大哥的发展，再过一年，很有可能会具备这个实力。”季云轩说，“我们可以以这个结果，作为一个战略目标，倒推这一年，我们要做的事情！”

苏念紫兴奋道：“太好了！如何谋划？”

季云轩笑了笑，又拿出了一份文书，和几份地契。

苏念紫不解地问道：“这是？”

“所有的计划……”季云轩笑着说道，“都将从我要办一间辣条厂，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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