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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华南关上了那扇门，后面的画面他一点看不下去了，捂着嘴轻手轻脚离开了卧室。

他看同性做/爱的视频看得呕吐，看得出来，那是生理反应，控制不住的那种，在他心里厌恶同性恋已经到了深入骨髓的地步。只是为什么，既然那么讨厌同性恋，为什么又会对着同为同性的自己起反应，在余华南有印象以来，这至少已经三次了，这还不包括监控里面记录的。

余华南垂眸看了看自己的手腕，怪不得好几次早上起来会手腕酸痛，怪不得有时候早上起来嗓子又干又疼，还以为是天气干燥导致上火……

竟是他！

他对自己有反应，但又很厌恶自己的身体反应，刚才余华南分明看见了，反应越激烈，他对自己下手越狠。那么长的钢针眉头都不带皱一下就下去了，钢针是因为痛恨自己对同性有身体反应，那他喝的酒、他吃的小米椒，这又是为什么？

余华南发现自己似乎不认识他了，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一面痛恨同性恋，一面又控制不住自己身体对男性的渴望，一面又用钢针强行克制自己的反应，从未见过如此撕裂的人，就像他的身体里住了两个人，不断地撕扯着。

等等，那个女人怎么回事？难道是双？

余华南看过网上的报道，这个世界的构造很多，性别男喜好女，性别男喜好男，性别男男女都可……细细分下来，得有十来种。

那他是哪一种？性别男，喜好女？身体又对男人有反应，心理又厌恶男人？

人格分裂？这个念头一出，吓得他一激灵，电视里经常演的，人格分裂的人很恐怖，第二人格有时候会跳出来干些杀人放火的事情。要真是那样，万一哪天他的第二人格出来，看自己不爽提刀想剁了自己，余华南看了看自己的身板儿，这样子肯定干不过。

复杂的关系把余华南脑子烧了，回头看了一眼被夜色掩埋的房间，拧开门走了出去，他现在只想回永安路，不管是不是，稳妥一点，保命要紧。

真回永安路了，余华南反而睡不着了，脑子里不断闪现刚才看到的那些画面。不行，他要弄清楚这人到底怎么回事，是心理有毛病赶紧送他去见心理医生，是人有毛病赶紧去看医生，要是死变态，那自己赶紧回老家，惹不起还躲不起么。

被冷风一吹，余华南混沌的脑子现在无比清醒，也注定了他这辈子都不可能是恋爱脑。

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事情要一件件理清楚，刚才见到的那些画面属实是把他震惊到了，怎么忘了最重要的一件事儿。他翻身爬起来，摸过在床边充电的手机点开手机相册，这是在那个那女人来时候，他偷拍的一张照片。

选中照片，点击发送，虽然不愿意，但现在能帮他的只有许慎之。

先要搞清楚，这女人到底跟他现在到底是什么关系？到底是白月光还是包养，扯下来，余华南人都懵逼了。

发完图片，余华南看了看时间，已经早上五点半了，再有半个小时，王大爷和徐嬢就要去公园晨练了。迷迷瞪瞪的，外面的声音越来越嘈杂，眼皮越来越重，世界陷入完全的黑暗中。

“钵钵鸡，一元一串的钵钵鸡；钵钵鸡，一元一串的钵钵鸡……”

外面响起卖钵钵鸡的喇叭声，这是每天走街串巷的小三轮，每当这个声音响起，永安路的一天就达到了高/潮，这也是一天中最热闹的时刻。赖床上的人吞咽了一下口水，从床上翻身就起，打开门一嗓子，“老板儿，买钵钵鸡。”

三轮车停下来了，余华南今天心情好，奢靡了一把，捡了不少荤菜素菜，又要了一份炒饭，看待会儿会不会有卖馒头的路过，松软的馒头、颗粒分明的蛋炒饭、又麻又爽口的钵钵鸡，开启活力满满的一天！

余华南吃饭的时候，手机提示有最新消息，点开是许慎之那厮发来的，只有几个字。

——这不是老六那厮的心尖尖么，几年没见，老了这么多。

——确定？

——哎，这姐姐年轻的时候可漂亮了，以前来学校，每次都会引起轰动

关了手机，最后一块郡肝吃进肚子，余华南四仰八叉躺在椅子上摸着自己滚圆的肚皮，现在他知道了，这人是他的白月光，这人也是他的大金主，够复杂的。果然，任何感情染上金钱的铜臭，都会变质。

想来这姐姐也挺可怜，在这个男人身上花费了时间、花费了金钱，甚至连婚姻可能都是因为他破碎的，但结果呢，结果人财两空，貌似还被嫌弃了。

想到这，余华南拨通了许慎之的电话，那边声音迷迷糊糊的，像是刚从床上爬起来。

“喂，啥事儿啊？”

“你晚上有没有时间，我想找你聊聊。”

“打住打住，让我猜猜，你想问什么，是不是问那姐姐的事情？”

“嗯。”余华南没有否认。

“看不出来，你这么八卦。上次能说的我都说得差不多了，其他得我知道的也不多，这事儿电话里就能说清楚，你想问什么，你问吧。”

“是她把陆医生捧成了头牌？一口气送了二十年的生日礼物。”

“头牌？”电话那端愣了两秒，然后爆发出一阵狂笑，上气不接下气地问：“老六那家伙说他是头牌？”

“不是，是那女人说的。”

“头牌头牌，还真是有趣。老六本就受欢迎，那件事只是让他更火而已，你就是专门打电话来问这件事？”

余华南握紧手机，嘴唇一松，一口气吐出：“他们在一起了，现在在闹矛盾。看他那么痛苦，我也想帮帮他，还有，我不小心听到了他们的对话，陆医生似乎把人家的婚姻搅黄了。”

“不可能。”电话那端的人立马否认，“虽然老六这个人看起来人品不咋滴，但他不可能做出破坏人婚姻的事情。”

“你了解他么？”

“我肯定了解，毕竟这么多年的感情，哎，你老实说，你小子是不是还喜欢他。在医院我就看出来不对劲了，他和你在一起的状态，有问题。”

“嗯，但他不喜欢我。”

“早跟你说了，你跟他是不可能的，他不是不喜欢你，他那人是不喜欢任何人，不过……我总觉得他对你，跟别人不一样，说不上来，总感觉……感觉他在你面前会更轻松，对，松弛感。”

“哎，不说那些，扯远了，你说陆医生和那个女人有没有在一起的可能？”

“你说他俩？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你不要问我原因，我也不知道，要在一起早在一起了，何必拖拖拉拉到现在。老六这个人比我清醒，他不会陷进去的，对他来说，过去的就是过去了，他心可比我硬。”

“这样啊。”余华南话说得犹疑，但嘴角却不自觉弯了弯，“只是那女人来找过他好几次，他也……经常在外面过夜。”

“哈哈，你不要告诉我，你怀疑他夜不归宿的日子就是在外面开房？跟那个女人？”

“嗯。”这个字不知道是回答哪个问题，或许两个问题都回答了。

“老六的私生活，我作为朋友没办法和你多说什么，但是我想说，你要真喜欢他，就去试一试，让他知道你的心意，别一个人在这里瞎琢磨。”

“他知道。”

电话那端又是一阵沉默，就余华南看陆青程的眼神，自己一个局外人都觉得发烫，何况又是局中人呢？

“没事儿，努力过就好，天下好男人多的是，别只盯着那一棵。”

“嗯，就这样吧……”

“等等。”许慎之叫住了余华南，“那个我一直想跟你说，就仓库的事情，对不起，我……”

“没事，我都忘了。”

仓库的事情，在余华南这里早就翻篇儿了，那时候许慎之不认识自己，就算是现在，他和他之间也是通过陆青程连接上的，并没有直接的关系。所以，恨？谈不上，欠债还钱而已，如果换成其他人，许慎之一样会那样做，那是他们的方式。

两人认识这么多年，他肯定比自己了解陆青程，他说两人不可能，再结合余华南自己的观察和感觉，或许……真是自己想多了。

这件事暂且可以放一放，还有一件事要搞清楚：他是不是脑壳有包？需不需要治？

这件事较为私密，作为朋友，许慎之可能不知道，就算知道，他大概率也不会告诉自己一个外人，所以还得要自己来。

一想到自己这几个月的遭遇，都是被人按在地上摩擦，要他真发疯，自己按不住他被反杀了，得不偿失，所以还是要自己有力量才行。

他掏出手机翻了翻同城的培训班，大多是针对青少年的跆拳道班，这种级别的可不适合自己，花拳绣腿。还有一个原因，太贵，按一节课收费，花了大价钱结果只有花架子，真到打架的时候屁用都没有。

收起手机，余华南盯着巷子口的路面发呆，怎么办呢？

有了，有个人可以帮自己，而且对付男人，绝对够专业。

余华南步履轻快往目的地走去。

看着眼前熟悉的街景，不由得心中感慨，本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来这个地方了，没想到兜兜转转，又回来了。

余华南拎了两袋水果，调整了一下心情，挂着笑脸朝店里面走去，远远就开始朗声打招呼，“哎，小刘，蔡姐！”

窝在前台玩手机的小刘闻声抬头，眼睛一亮：“余哥，真的是你，我还以为听错了。”

蔡大姐放下手上的瓜子，热情地招呼道：“哎，是小余啊。”

余华南去的时候不是饭点，店里难得清静，再加上以前余华南在的时候，除了自己的本职工作外，时不时帮店里其他人搭把手，因此店里的人看他回来了格外高兴。

“哎，我从外面路过，就说顺便来看看大家，给你们带了点水果，家里邮寄过来的，你们尝尝。”

“来就来，还带什么水果，你真是见外。”小刘把手机放下，绕过收银台朝他走过来，往余华南肩膀重重拍了一下，“余哥，你大货车没跑了？日晒雨淋的，怎么就不见黑呢。”

余华南没有遮掩，坦然开口：“你别说了，我就跑了一趟，太苦了干不下来，这不，又回来了。”

“跑大货车吃住都在车上，确实辛苦，我家侄儿就是开大货车的，一年到头都不着家，不过累是累，工资还可以。今年还贷款买了个货车，两口子自己开。”蔡大姐拿了苹果在削皮，时不时接两句。

“哎，余哥，你有没有考虑回来干活儿，至少不用日晒雨淋，回头我跟凤姐说一声就行。”

“凤姐？”

“对啊，凤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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