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出手可真大方。”
“我是为了太子殿下的颜面。”
叔山柏看一眼自己的妻子,她缎面的束胸裙边已经被揉皱了,腰带也不知丢到了哪里,从脖颈到胸口有两三处红痕十分惹眼。
他淡淡移开视线,扔了方软帕到她脸上,“擦掉。”
伍暮云拿起帕子,将唇边糊得不像样的口脂擦去,低低笑了一声:“悠悠之口,是用金银能堵得住的么?太子万金之躯,我不吃亏,你也不算跌份……”
叔山柏皱眉:“伍暮云,你还有没有羞耻之心?”
“羞耻之心?!”
伍暮云转过头来看向叔山柏,“是谁费尽心思将我送到太子面前?叔山柏,你不要做出这副清高姿态,得了便宜还卖乖!”
叔山柏面色一阵青一阵白,半晌,他伸手捏住了伍暮云的下颌,将她的脸拉到自己的面前,冷声道:“不要忘了,你走投无路时,是谁拉了你一把。”
“你——”
叔山柏的脸上带着一如既往的和煦微笑,嘴里说出的话却极尽恶毒:“叔山梧都不要的女人,你这样的烂货,能入我叔山氏族谱,已经算是祖上积德……”
他的手指狠狠掐住伍暮云的脖子,她不能挣扎,一挣扎他手上便用力,让她喘不上气来,没一会,眼圈便红了。
眼前的人与那个光风霁月的翩翩清贵公子叔山柏似乎只有皮囊是一样的,他登上吏部尚书府时是那么的诚恳,说自己对暮云一见倾心。伍暮云因为他与叔山梧的三分相似,一时昏了头,便答应了他的求娶。
新婚后不久,某次叔山柏进东宫与太子议事,带上了自己。
她独自在凝阴殿中等待着丈夫,却等来了李德音。
意识到这一切都是叔山柏有意安排,伍暮云面对向她扑来的太子殿下,没有丝毫反抗。
她低低笑出了声:“……叔山柏,如今我近了太子的身,你还不是要半夜三更乖乖在殿外等我,我是烂货,那你便是烂货都不如的怂包……”
叔山柏眸光微眯,寒声道:“娘子,你最好在人前扮演好自己的角色,不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个人尽可夫的婊.子。”
最后两个字从嘴里吐出时,那微笑变得莫名阴森。
伍暮云看着丈夫眼睛,面上终究露出了恐惧。车厢一顿,马车停了下来,他们已经抵达了王府。
叔山柏把着她的手没有松开,无比耐心地柔声:“现在,告诉我,太子和你都说了些什么?”
“不可能!”
叔山寻的书房门紧闭着,门口侯着的下人一个个噤若寒蝉——方才老爷和大郎在屋里不知说些什么,老爷声音陡然拔高了,随即便是一声清脆的瓷器碎裂声。
安静了一会,里面突然传出大郎和煦的声音。
“——来个人收拾了。”
小厮一听,伸手推了一把旁边站着的丫鬟:“快去,主子叫。”
丫鬟抖抖索索地正犯犹豫,只见长廊那一头,夫人快步走了过来。
“你们下去吧,这里不用人了。”说罢一推風雨文学。
容絮轻步进了门,看见丈夫和儿子两人一坐一站,屋中气氛颇为压抑。
她叹一口气,弯腰去拣地上的碎瓷片。叔山柏见状,皱眉:“母亲* ,这样的事情让下人去做就好了,别伤到手。”
“让下人来看你们父慈子孝么?”
容絮看了叔山寻一眼,“老爷的脾气可真大,再大户的人家也禁不起这么摔啊。以后啊,让那些属下们也别送什么邢窑瓷盏、什么五彩琉璃碗了,咱们这王府里啊,就用些砸不烂摔不破的铜碗最合适!”
叔山寻面色铁青,一语不发。
叔山柏看向容絮,微微摇了摇头。
容絮抿唇,坐到了叔山寻的对面。
“王爷常在青州,玉京的局势,并不比大郎了解得全面,有些事情,你也该听听茂郎的……”
叔山寻冷哼一声,依旧没有说话。
叔山柏看着叔山寻的面色,平心静气道:“我们平野郡王府上下,这麒临旧部的烙印,是永远也擦不去的。比起李澹和季进明那样不成器的将帅,父亲的清野军,才最有可能成为圣人的心腹大患。”
“哪个边将不曾被皇帝疑心过?大祈自开国皇帝便是藩王出身,四夷虎视眈眈,我叔山寻不在,他就等着让十六族胡人进犯!让我把金山献给李氏朝廷供他们那些蠹虫挥霍?!茂郎,为父不知你怎会生出如此荒谬的想法,养兵之废,你根本想象不到!我叔山寻绝无可能像那些脓包番将一样,仰玉京鼻息而活。”
“如今的九节度,哪一个不要依靠中央供给粮草兵马,除了在青州的您,兵强马壮,又坐拥金山——这样下去,不等到奚人从北地入侵,朝廷就要先走一步,出拳遏制清野军了!”叔山柏的语气严峻了些。
“哼,遏制我?我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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