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掌心中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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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丶35神迹(伊琳娜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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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春天最后的一场樱吹雪。

风暴卷起的红,纷扬得漫天遍野。

或许……这就是最适合朽木白哉的死亡场景——美到极致的雕落。

我知道我是震惊的。可是在看到克莱尔平静的面容的时候,我却无法做出一丝一毫的名为“震惊”的表现。那实在是太过平静,平静得就好似连波涛都不会涌起的海面,深深地丶深深地,隐藏起所有的情绪。

她对於朽木队长,究竟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态呢?

我想要去揣测。

可惜无果。

我以这样的与她应该完全不同的心情,去揣测这个从来看不透的人,得到的结果,只能是没有结果罢了。

这里是真心的试炼场。

克莱尔毫不在意地杀死朽木白哉,不论理由为何,只能说明,她的真心并不是系在他的身上。那么,我突然想要知道,她的真心究竟在哪里?

是我?

还是……她身边的那个男人?

她在那一刻,回过头去向着他笑。

我突然明白了,看着她那沾着血液的脸。

既然付出了又何必去问?需要贯彻至终的不过是我自己的心情,别人的,我不用管——克莱尔也是如此。在她的刀接触到身体的那一霎那,朽木队长也是如此想的吧?

但是,不自主地,我想要叹息。

我曾经听说,人的一生会遇到三个人,当你还不懂得爱的时候,你会遇见第一个人,那是爱你的人;当你失去他,懂得爱的时候,你会遇见第二个人,那是你爱的人,可是这终会是个不了的感情;於是就会出现第三个人,那是与你共度一生的人,那只是个在恰当的时间恰当的地点出现的恰当的人;真正悲哀的是,这三个人通常不会是一个人。

我依着自己的臆想去圈套,朽木队长是第一个人,库洛洛是第二个人,那么第三个人……会是谁?他们所出现的时间地点都不那么恰当,那么那个恰当的时间恰当的地点出现的恰当的人,会是谁?

身为苏美尔的皇族,悲哀永远正当地发生。

於我呢?

三个人,是谁?

酷拉皮卡的怒号在我的耳边呼啸,就好似席卷过大地的暴风,带着惊讶,更多的,却像是……不理解。我只能用不理解这个词来形容——或许,在我的潜意识里,得到的感觉,与当很久之后,我与克莱尔再会时她向我做出的小小解释类似,那是,一种不可遏制的失望,失望到可以让他不计后果地怒吼。但在此刻,我只能以“不理解”来理解他,因为他的身上,背负的是一族的仇恨,而失望,是可以颠覆仇恨的感情。

我猜想,他,不会拥有,也……不敢拥有。

“他不是朽木队长,他只是一个幻影。”

克莱尔的话,轻,却清晰。缺乏感情的陈述,永远都是最苍白的羽毛,片刻便会被雪带往天空的尽头。

她在给我解释。

她看似热络,却始终是那个欠解释的人。而这份解释,是荣幸,还是掩饰?

我的脑叫嚣着同意,心却无法认同。於是这两种矛盾的感情,在我的身体里撕裂,一半是冰雪,一半是火焰。

那种种的一切是幻影——是幻影的话,一切都会简单,一切都会平常,一切都只是漫漫长河中的小小试炼,而试炼,永远是最容易通过的关卡。试炼是把一切正常或非正常的杀戮合理化的最好理由,试炼也是把一切应该或不应该的记忆遗忘的最好借口。

但如果……我不想合理那些杀戮,不想遗忘那些记忆呢?

如果,我想为杀戮负上罪孽,为记忆烙上刻印呢……

我无法把它们当作幻影——即使它们真的,只不过是,幻影。

我想要永远记住的那句话,不管在何时出现,都无法抹杀为幻影的话语。即使面对地狱的熔炉,也依然会熠熠生辉的言语。

真实抑或幻影,毫无意义。

凭心,而论。

如果连那种触心而动的温柔都化作幻影,那么克莱尔,在我面前温软而笑的,是真的你,还是幻影?在我身边的一切,是真的,还是幻影?我所存在的这个世界,还有存在於这个世界上的人与物,还有你始终想要探求的历史,究竟是真实,还是幻影,你所要探求的,是否最终,依然是世界给我们的幻影?

我们的存在,真的……有意义吗?

幻影,是驳回我们存在至今理由的灾难。

我,不要相信。

“所以,小伊莲,不要想太多。——你眼前的我,还是那个我。”

我,能相信吗?

我知道,克莱尔,我无法理解你,同样,你也无法理解我。我们……从来没有理解对方,所以,才能相安无事做一个依恋的假象。如果有一天,我们看清了对方,就是我们真正为敌的日子了。

我只想,把这一天,往后拖延,拖延,直到死亡的来临。

请你,不要打破我一厢情愿的努力。

克莱尔的嘴角勾出一个新月的弧度。然而,嘴角绷紧的皮肤却告知我她现在并不是在开玩笑:“小伊莲啊,我会找出证据给你们看的。”她在哪一刻,变得如此好胜?难道是因为这个世界,让她的心性都有所改变?又或者,她只是在告诉我一个不同於以往的克莱尔?她的头高高扬起,那种笑意,连天空都会为之变色。

流光盘曲,如同生命蔓延的痕迹。这个世界中的时空,也如同丝丝蔓蔓的光线,扭曲盘旋,无始无终,无先无后,只馀下一扇仿佛有生命存在的大门,孤兀地矗立在无垠的冰原荒野中,如同□的神只遗忘在人间的痕迹。

“走吧。”不知是谁发出的这一声召唤,我们四人暂且走到一起,各怀所思,向着门所同往的地方——也许是另一个世界——进发。

视线,连同冰雪,被光网隔离。偶尔会有六角的冰花落入掌心,片刻便溶化成水滴,汇入脚下的冰渣。

当头顶的光线渐渐暗淡,穿过光网便可以看到嶙峋的巨石凸起於周边。不知不觉中,我们竟然走入了一个光怪陆离的岩洞。所有的光线只来自於隔绝我们与岩壁的通道本身。这不寻常的走道已经告知行者,等待我们的会是除了“正常”之外的任何情况。

我知道,在经历过冬狮郎之后,已经没有任何东西,能够击垮我的心志。

随便是什么。灾难,或是死亡。

光芒骤然强烈的时候,我们不约而同地擡手遮起了眼睛。

那是一种太过耀眼的白色冷光,带来天旋地转的目眩感,就好像在曲折的丶多岔的回廊里来回追逐,蓦然聚首时,不分真假地惊吓。

凛凛的鬃毛是一丝一丝极细的冰线,通体的雪,凝结成刻薄的爪。以冰化作火焰,以风作为怒号,揉混之后,便是眼前的实体。本应如火如荼的皮毛,却是以冰雪胶着的寒冷,回荡在岩洞中丶来回撞击的风是它利齿间泻出的嘶吼。

雪狮?

或者是类似於狮的物。

它满身的冰雪,实在无法让我认为它的生命会是来自於血管中无色透明的液体。

它跺脚,甩尾,盘桓。它仰头想要撞破光线的束缚,却又悻悻地低下头。也许它知道,自己是存在於这个异常世界的活物,一旦任性地冲破束缚,只能落得粉身碎骨的下场。

所以,它的怒气,也只能向着我们迸发。

不耐烦地摩擦趾爪,下一个刹那就是直冲而来。

刀剑出鞘。

冰花四溅。

连它吐出的气息都冷得能在一瞬间让全身的血液冻结。

不输於冬狮郎的卍解所放出的红莲龙。只不过,它没有红莲龙那么强大,更没有红莲龙那么震撼。冬狮郎凭借着一己之力凝结出的力量,在这里,却需要漫天的冰雪作为陪衬。

漫扩至无足为惧。

当经过了大红莲冰轮丸的洗练,已经觉醒的不知火,拥有足够的哀伤,去击破一切阻拦之物。

因为哀伤,也是一种力量。

是一种,世间万物都无法阻隔的力量。沈於思念,淀於绝望,将地平线看做绝路,奋起生命才能够完成的破除命运的剑刃。

我不需要谁,在我的身后,替我补上一剑。

雪的魔物的出现,正巧撞上枪口,那做炮灰,就该没有怨言。

如果要怨,就去怨恨那个把你送到我面前的神明吧!

火光肆意,腾起的火鸟啄开雪狮的心脏,用灼热的羽翼,将所有的雪蒸腾殆尽。

至此,我才想要感激,冬狮郎,是你让我清醒地认知,所谓火焰,极致就是连冰雪都一并蒸溶消亡。

直接传入脑内的声音,似乎不需要经过听觉的神经。

甚至……称之为“声音”都有些为过。

只是一种意识。

触动每一束神经之末,用全身感知的存在。

我不知道,是不是每个人的所知都与我相同。

神物。

那是简单,却毫无意义的两个字。世界之大,如果由神□,那一切都是他所留下的东西,又有什么有资格被称为神物?就算神物真的存在,这个世界还有另一种生物称为“骗子”,靠着口口相传,利欲熏心的结果能留下什么?

进退与共。

和谁?克莱尔,需要你来告诉我么?我只认定值得我保护的人,其他,生或者死关我什么事?我会为杀人负上罪恶,但不相干的人不需要我去付出无聊的同情。在场的人中,只有克莱尔与我自己,值得我关心。酷拉皮卡,我无心,也无力去管他的覆仇。库洛洛?拜托,这个危险的男人,离得越远越好!

我漠然扫视他们的时候,他们也在做着相同的事情。

克莱尔是玩味,库洛洛是无谓,酷拉皮卡是……纠结。

从他的眼神中,似乎可以窥出些许的味道。不耐,却又不敢贸然决定。他是想杀了库洛洛的吧?或者是留着他,给自己一个活下去的理由,然后天涯海角地追寻直到两者中的一人无力再活下去?

这个人身上背负的沈重,注定他无法寻到“进退与共”。

不仅是与库洛洛。

与库洛洛交好的克莱尔也不行。

与我,也不行。即使我们之间没有实质上存在的敌意。

他注定了是孤孑一人。

默不做声地看他的手在刀柄上松了又紧。是哪个?我不禁想下一个赌注。杀,不杀。走,或留下。

一时间,连风都无声息。

“走吧。如果困死在这里,对我们任何一人都没有好处。”库洛洛低沈的声音滑过出鞘一半的刀刃一直跌落到鞘里,发出沈闷的回响,“你们不愿意被困死在这里吧。”他的话,并不是对着酷拉皮卡,而是我与克莱尔而说。但真正有用的听者,只有酷拉皮卡一个而已。

暗示不需要多,一句就已经够了。

进退与共。

一个人的留驻,会换来四个人的困顿。

刀还鞘的声音,证明未知的前路,正在慢慢铺向某种既定的丶我们却无法得知的方向。

地平线的尽头,冰雪正随着腾起的火光,慢慢溶化。

作者有话要说: 缓慢的更新顺便提示,五一节灰机二将开,有兴趣的人请关注。

ps:猎人章节再有三章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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