诘问
苍郁怒容满面,今日他参加杜如晦的婚宴,先是被聆枢折辱,后是被南宫翡毁去擎天飞舟,现在,一个无名小辈,竟也敢对他指手画脚,“哪里来的野小子,竟也敢指责本殿主。”
“我父亲是白帝城城主,我是他的儿子段轻尘,你夺了白帝城,难道,我父亲不是你杀的?”
聆枢笑,“苍郁,看来你干的坏事,还不止一件两件啊。”
谢必瑟之前,一直置身事外,见谢芳树带着段轻尘来,这才出声,“二弟,莫要胡闹。”
谢芳树,“我来此,可不是胡闹。轻尘在无穷碧养伤,此事我谁都不曾告诉。也不知道苍殿主门下弟子,是如何手眼通天,竟然追至无穷碧杀人。”
谢芳树一句带上来,话落。
两名杀手弟子被带上来,他们身穿玉清殿的弟子服,一看便是玉清殿的弟子。
苍郁心中恼恨,看似无意,实则求助似的朝着赢离方位望过去。
谢芳树,“苍殿主,我手中这颗记忆珠,正是段城主死前留下,杀他的凶手,只要我放出这段记忆,你便再无自辨的机会。”
南宫翡问,“苍郁,你还有何话说?”
游舟,“苍郁,幽浮被你们捉走,你们把他怎么样了?”
苍郁心中恼火,声音带上灵力,压制了讨伐之声,“诸位,我苍某人的为人,想必在座的都清楚,一切所为,不为私利。杜主君,我今日来参加你婚礼,你就这样在一旁旁观任由他们污蔑我,他们穿着我玉清殿弟子服饰,就是我玉清殿的弟子吗?”
一席话说的冠名堂皇。
杜如晦心想,你不为私利,带着擎天飞舟参加婚宴?
“苍殿主,谢二公子手中的记忆珠,是段城主死前的记忆珠,真相与否,不如让谢公子将记忆珠公布,正好,在场的我郁孤台老祖宗丶神女峰虞峰主丶凤凰林的谢主君都在,正好一起做个见证,如果是污蔑……”
谢芳树摇着扇子,“本公子要是污蔑苍殿主,任由苍殿主处置。”
杜主君心中愠怒,他迎娶心上人,这一干人等,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破坏他的大婚,要不是老祖宗尚未发话,他早就不近人情,将他们赶下郁孤台,岂容他们在这里放肆。
那两名杀手,朝着苍郁磕头,求他救他们。
苍郁气的血气上涌,“你们陷害我,你们合夥陷害我,这记忆珠是假的。”
苍郁不愿意配合。
杜如晦虽不是容易发火之人,但是苍郁如此不配合,还是惹恼了他。
沈声,“苍殿主,按理来说,你参加我杜如晦的大婚,我应该表示欢迎,但是,你把麻烦带到我郁孤台,我是无法容忍的。”
聆枢火上浇油,“山河殿的搜魂之术,独步天下,苍殿主,想要自证清白,很简单,不如让秋殿主替你施展搜魂之术,如何?这总不能作假,对吗?秋殿主?”
一直将自己隐匿起来的秋谷吉,这是,被聆枢提及,头皮发麻。
他不知道,为何秋亦陵会变成魔尊聆枢。
但之前,他为了家传不死鸟血脉,可是追杀囚禁过他。
他一直保持沈默,就是不想让聆枢注意自己的存在。
聆枢又一言,“说来,本尊千年后的身世,是秋仲元之子,我少年时,学过搜魂之术,苍郁,要本尊帮你吗?”
苍郁连连后退。
聆枢双眼微眯,不管不顾,施展搜魂术法。
苍郁被穿水净控制,由不得他后退。
梅寒眼底寒芒闪过,出手如闪电。
水云秀嬉笑一声,挡住他的进攻,“梅寒仙尊,你怎么急了?难道苍郁那老家夥记忆中,有了不得的秘密,亦或者是丑事,亦或者是与你有关?”
梅寒出手狠绝,“你们魔族搅乱我大姐大婚,我忍你们到现在,已是大度。你们一而再再而三的胡搅蛮缠,已经超出我容忍的底限。”
水云秀虽然修为境界不如梅寒,但是,她步生天的修为,可不是含情那种级别,已达到炉火纯青的造诣,不与梅寒正面对决,只靠着身影变幻,配合步生天的步伐,竟也游刃有馀。
南宫翡总觉得,聆枢和谢芳树,暗中联合,有备而来。
自从封情口中,得知神隐一族的事,得知封白兄妹二人为何能活下来,最重要的是封白的瀚海乾坤术,便知道,封情与谢芳树的做法,对封白而言,不过是枉费心思,无济於事,反而暴露自己。
瀚海乾坤术法,只要封白想,今日所发生的的一切,待明日之后,所有人都不会记得。
南宫翡暗自想着,该如何先让聆枢离开。
谢幽目露担忧之色,含情在一旁小声提醒,“公子,你清醒一点,你们不是一路人。”
谢幽低声道,“不是你想的那样,尊上是强大,但是这玉清殿的殿主未免太弱了。”
搜魂之术,在众人面前,犹如展开了一幅画卷,暴露他的记忆。
“殿主,从落安城抓来的异人,他们的魔纹都消失了。只有城主幽浮,他的魔纹尚在。”
“既如此,他的魔纹,无论如何,也要给我剥离出来。”
“这一次,无论如何,都不能再失败了。”
“殿主放心,有巫瑶人在,这一次一定万无一失。”
“当年,谢婉清的双生子之一,天生有红色魔纹,可惜被她逃了。要不然,本殿主早已拥有魔纹,修为更进一步。当时第一人哪里还会是玉青子那老匹夫。”
“殿主计谋虽失败,但好在谢必瑟比较好骗,竟然真的相信殿主所言,那对双生子是霜天晓楼魔尊的孩子。”
“哼,你懂什么,明眼人一见,就知道那双生子,是魔头的孩子。谢婉清她想要隐瞒的,是他们仙魔混血的异人血脉,仙门无双生子立足之地,魔族歧视混血魔种。无视她的性命之人,是她兄长谢必瑟,追杀她的人秋仲元,而她,最后死於她费尽千险万苦救的双生子之手。”
谢必瑟与谢芳树,不愧是亲兄弟,同时出手。
谢幽和含情,挡在他们身前,“二位公子,稍安勿躁。”
谢芳树认出,在落梅山庄外见过一面。
她曾说,落梅山庄的尸体,是逢魔功造成的。
一个修炼逢魔功的人,要么是魔修转灵修,要么是灵修转魔修。
“原来姑娘是霜天晓楼的魔修?”
谢幽则是拿下他的面具,“谢主君,你不记得了,当年是你将我送回霜天晓楼的?”
谢必瑟一见谢幽的那张脸,怎么会不记得?
之前,他见到南宫翡那张面容,曾经以为他是妹妹的孩子。
然,他觉醒之后,又是牧流仙尊,他便将此事放下。
此时得知,妹妹生了一对双生子。
这才明白,南宫翡的原生,与谢幽大概是一对兄弟。
这边,谢必瑟与谢芳树,被谢幽拖住。
搜魂记忆中,上演的一幕,是下面弟子问苍郁,那些没用的异人怎么处置?
“杀了,不留痕迹。”
不论那些异人如何求饶,都逃不过被杀的命运。
之后,便是被投入巨大的锻器铜炉鼎中,符文真火焚烧,化为灰烬。
苍郁知道,自己大势已去,名声尽毁。
“苍殿主,如此这般丧心病狂,灭绝人性。”
“是啊,原来,覆灭落安城的人,竟是玉清殿,目的是为了魔纹。”
聆枢正要继续施展搜魂之术,翻开另一页画卷。
那边被水云秀纠缠住的赢离,给两名杀手下暗示。
地上的两名杀手,得了赢离的指示,原本还跪地求饶,趁众人注意力被记忆中惨无人道的事情吸引注意力,他们同时出手,一举斩杀了苍郁,打断了搜魂之术。
苍郁口吐鲜血,望向远处打斗的身影。
之后,那两名杀手自绝於前。
事情发生的太快,所有人都未来得及反应。
观雪台,安静得呼吸可闻。
赢离顺势收了手,跳出战圈,甚知如何祸水东引,“聆枢,你先是扰乱阿姐大婚不说,现在,又用搜魂之术,间接导致玉清殿掌教被杀。玉清殿掌教是在郁孤台被杀,难道你的目的是,是让玉清殿与郁孤台起冲突不成?”
赢汐担忧,“我阿弟所言不假。玉清殿的掌教虽说有错,但是,你们有仇有怨,为何要在我的大婚上,在郁孤台起冲突,如今苍郁已死,郁孤台如何向玉清殿交代?”
“笑话,苍郁是被谢公子带来的杀手所杀,你们要怪,难道不是应该怪他?”
谢芳树也没有不认责,“魔尊慎言。他们确实是我带来的,但是,又不是我让他们杀人的啊。”
一旁的水云秀道,“尊上,你看,这人手臂上有图腾,是巫瑶人。”
所有人从他破损的手臂上,发现了巫瑶一族的图腾。
聆枢趁机扫视全场。
南宫翡一瞬间明白,聆枢与谢芳树一唱一和,恐怕,就是为了拆穿巫瑶一族全部灭亡的秘密。
毁掉梅寒的信用。
果然,虞绾第一个发问,“梅寒仙尊,当年,巫瑶一族害死我姐姐林挽乐以及一种仙门子弟,你是怎么说的,你作为他们的师君,亲自屠杀巫瑶一族,无一活口。现如今,怎么还有巫瑶馀孽活着?”
赢离,“有一个两个活口,能说明什么?何况他们都已经死了。方才,搜魂记忆当中,苍郁亲口承认,他与巫瑶一族合作,剥离异人的魔纹,就算是质问,也不该问我,是不是?姐夫,眼下如何处置苍殿主的遗体?”
赢汐此时,心事重重。
杜如晦沈吟片刻,还未等他思考如何解决。
聆枢已替他做了决定。
只见他用穿水净,卷起苍郁的尸体,命令水云秀施展步生天,转瞬离开郁孤台。
含情拉住谢幽,一并离开。
赢离正要上前追。
杜七堂开口,“如晦,你亲自前往玉清殿,将苍殿主遇害,尸体被魔头聆枢夺走一事说清楚。”
杜如晦领命。
赢离见游舟尚在原地,正要捉住他。
游舟一双狐狸眼看向南宫翡,“师父……”
南宫翡上前,护在游舟前面,“游舟,我会好生照看,不麻烦梅寒。”
赢离血洗郁孤台的计划,被聆枢破坏。
还损失了自己唯一的助力,心中恼火不已。
对聆枢更是恨得咬牙切齿。
南宫翡对赢离又道,“对不起,刚刚我没有与你一同应对。”
“我知阿翡不是无情无义之人,所以,两不相帮,我已经很满足了。”
此时,所有人都无参加婚宴的兴致,杜仁丶杜山送他们下山。
至於赢离之前所提的诛魔一事,也就此搁浅。
少年杜七堂与杜山杜仁商议,之后还是小心戒备。
让弟子们尽量不要外出。
杜仁问,“老祖,难道玉清殿真的不讲道理,竟会将苍郁之死的责任,怪到我们郁孤台头上?”
“等如晦回来,就知道玉清殿的态度了。”
杜山,“说起来,都怪魔头聆枢。”
杜仁,“也不知,究竟谁给魔头送去的请帖。”
“是啊,真是蹊跷。”
赢汐将赢离叫到房间,忧心的问,“阿离,那两巫瑶人,真的跟你没关系吗?”
“阿姐,他们当然跟我没关系。”
“大长老跟我说过,梨落峰的禁地,关押的是巫瑶一族的人,是被你释放的。你又是梅寒仙尊,当真跟你没关系?”
“阿姐,此事说来话长。巫瑶一族人容氏一脉害了数位东临学宫的弟子,我对众仙门必须要给个交代,所以,只能将容氏一脉处死。但是清白的摩氏一脉,我无法将他们一并处死,将他们关押在梨落峰禁地,不过是放他们一条生路。他们被关押一千年,也该释放了。至於,他们离开之后,与玉清殿合谋,这我便不知了。”
赢汐相信了他,“跟你无关便好。知道是你释放了巫瑶人的长老弟子众多,如今,父亲还在闭关,我得给大长老丶二长老去封信,让知晓这一事的弟子三缄其口,免得被有心人利用,误会你。”
赢离笑,“还是阿姐想得周到。”
赢汐,“你还笑,这种事不能马虎。今日苍郁殿主死在郁孤台,我很担心如晦去玉清殿,若不是想着你的事,我是要跟他一起去玉清殿的。”
“阿姐最疼我,我自是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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